這邊素衣卻很高興。
今天南疆太子妃差點讓人把她腦袋摘了這事完全沒給她造成什麼心理陰影。
當然，回住的地方後，脖子她也看了。
的確有掐痕，不過不痛不癢素衣真沒覺得有什麼。
何況殷玄墨還把那盒藥膏讓她帶回來了。
皇家人用的，總不會是差的，不至於留疤什麼，素衣就更不擔心了。
當然，她高興的不是這個事。
這雖然沒給她造成噩夢，但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而是她肯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殷王爺現在對她真的很縱容！除了不能離開，不能和外面通信以外，其他什麼都可能答應她。
先前殷玄墨要處置阿朵他們，阿朵他們都不求情的，可想而知他們見慣了求情沒用，結果反而可能更可怕！
但是她求情殷王爺準了呢！
素衣倒不覺得這是殷玄墨歡喜她，定然只是因爲看重她能給他生孩子這一點。
但素衣覺得這就完全夠了呀。
之前在御書房密道看到那張寫着大景皇帝和殷玄墨聯合暗害百里緋月的祕條。
素衣第一反應是又怒又擔心，但很快素衣就反應過來，他們的陰謀失敗了！
否則南疆王和南疆太子也不會落到身首異處。
雖然沒有外界的消息，但這點素衣還是能肯定的。
這樣一來，她就沒那麼迫不及待了。
小姐定然沒事！
既然短時間不能離開這裏，那她當然要好好活着再找機會呀。
現在確定殷玄墨某個程度對她‘很好說話’，素衣當然高興了。
就這樣，素衣毫無噩夢的安然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就算南疆皇宮的宮人不嚼舌根，但素衣自己到處溜達，還是知道了今天不僅太子妃出宮了。宮中一些願意出去守皇陵或者出去禮佛的太妃門也出宮了。
素衣不知道這宮中除了殷玄墨，還剩下多少主子，但皇宮越來越清淨了的感覺。
清靜得好像就只剩殷玄墨一個主子一樣。
好吧，自己也勉強算半個？
反正從此後，素衣每天和殷玄墨見面相處的時間都多了起來。
之前只是送飯菜一起喫晚飯，現在有時候殷玄墨會留下素衣。
本來素衣是有些心理陰影的，但是想到自己答應了的，早晚要生。這是必經過程，也就一咬牙上了。
不過讓素衣意外的是，在和殷玄墨睡覺到沒有之前那麼難受那麼痛的感覺了。
反而挺舒服的，殷玄墨也很溫柔。
就是殷玄墨大約有怪癖，從來不點燈。
素衣覺得沒啥，滅燈她也就不害羞了。
兩人過上了平常夫妻一樣的生活。
又過了兩月左右，這天素衣正在廚房炒菜，油燒燙的味道剛剛薰起來，素衣就止不住的想幹嘔。
素衣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以爲喫壞肚子了。
結果根本不能繼續待在廚房。
阿朵讓人去傳太醫。
懷孕了！
一個多月了！
素衣緩過來找到殷玄墨的時候，兩眼亮晶晶，“殷王爺，御醫說我肚子裏有你的寶寶了！”
“難怪這半個月來我身體感覺有些奇怪不適，原來是有寶寶了呀。”
殷玄墨眼底似乎閃過什麼。
沉默片刻後，“你很高興？”
素衣很自然的順着他伸出來的手坐到他腿膝上，雙臂更自然的攬住人脖子，“當然高興呀。我答應給殷王爺你生個孩子呀。”
“難道殷王爺你不高興麼？”
殷玄墨摸了摸她依舊飽滿嬌嫩的臉蛋，“懷孕生子……會很辛苦。”
素衣驕傲的揚了揚小下巴，“懷孕生子都是辛苦的呀，不過我早就說過我不怕！”
卻陡然想起，“殷王爺，你不重男輕女吧？”
“如果是個女娃娃的話，你不會再讓我給你生一個男娃娃吧。”
素衣糾結得眉頭都皺起來了。
殷玄墨看着她。
還是個沒長大不曉事的小姑娘。
罷了。
“女娃娃也很好。”
素衣就眼睛彎彎笑了起來。
吧唧一口親在殷玄墨嘴角，“殷王爺，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重男輕女的人，只要是你的孩子，你一定都很喜歡！”
殷玄墨揉了揉她腦袋，“這兩天好好休息，過兩日我帶你出宮去玩。”
素衣眼睛更亮，“殷王爺，你實在太好了！”
過了兩日，殷玄墨果然帶素衣出去玩耍。
不過隨行跟了一個醫術精深的老阿婆全程照顧。
素衣雖然身體有些許不適，但爲了能在外面多玩多喫，也就覺得完全可以忍受。
素衣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次出門玩耍是她最後一次出門。
接下來她身上的不適症狀越來越嚴重，雖然有醫術精湛的那個阿婆照顧，依舊沒有好轉，而且有更嚴重的趨勢。
她從最開始頭暈目眩沒精神到最後下牀都困難。
又過去短短三月，她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迅速消瘦憔悴下去。
殷玄墨每天晚上都會來看她，當殷玄墨又一次來看她的時候，素衣勉強撐起精神扯了扯他衣袖，可憐巴巴的，“殷王爺，我實在太難受了。你可不可以寫信讓我家小姐來看看我呀？”
她保證，“我都懷了你的寶寶了，我肯定會乖乖把他生下來的纔會離開南疆的。可能你們南疆的大夫不是很瞭解我的體質，我家小姐一定可以讓我好受些的……”
殷玄墨垂眸，沒說話。
素衣真的快哭了。
她不是受不了苦的人，可是她真的覺得自己懷寶寶比哪個懷寶寶都難受一樣。
這時那阿婆親自端了熬好的藥送上來，殷玄墨接過去後扶起素衣，讓她靠在自己懷裏，溫聲道，“先喝藥。”
素衣也不想自己一直這麼難受，雖然每天喝藥都喝得快吐了，還是努力的喝完了那碗藥。
喝完後短暫的好了那麼一點點。
殷玄墨把她嘴角的藥汁殘渣擦了。
素衣就着那個姿勢躺靠在她懷裏，聲音還是有氣無力的，“殷王爺，這個藥喝完了就好睏。”
殷玄墨輕撫着她已經變得有些枯燥的頭髮，“我陪着你，睡吧。”
“嗯……”
很快，在藥物的作用下，素衣眼皮沉重的合了起來。
又過了半晌，殷玄墨才把她輕輕放下，蓋好被子後才起身出去。
那阿婆跟着他走了出來。
“主上……”
“說。”
“素衣姑娘只怕……撐不到七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