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撞開!”
光燒了有什麼用,他們要進去,先砸了毀了,在燒!
十天前,將軍府的凌三小姐失蹤,他們的親人也失蹤。
他們到處找,去報案。
整整十天都沒一點消息。
就在昨晚後半夜,突然有家人失蹤的人聽到一個,幾乎百分百確切的說法。他們那些中了蠱的親人,偷偷約起去了九嶷山。
想一起再一次求求那位凌三小姐,替他們解蠱。
誰知道,她不但不解蠱,還把他們都殺死了!
他們本來不信的,可是偷偷闖入官府義莊,在裏面發現了殘肢斷臂的親人屍體!那些破碎的衣服,他們絕對不會認錯!
那些慘狀,沒有人忍心看第二眼。
連全屍都沒有啊!
何等的,痛徹心扉!
更悲憤的是,他們還傻乎乎的去報官。期待官府替自己找到那些失蹤的親人!
呵呵呵,什麼朝廷,什麼官府,通通都是狗屁。死的大多是家裏的頂樑柱,他們的天都塌了!他們既然活不下去了,對這樣的朝廷,這樣的官府,他們還畏懼什麼!
蒼天啊!
人果然生來就分三六/九等的麼!
就因爲凌婧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是將軍府的女兒,是攝政王的準王妃。官府明明知道他們親人已經遭了難,卻瞞着他們!
還有沒有天理啊!
眼下,雖然凌三小姐也沒找到,是死是活不知。
不,那樣的惡毒女人應該死了,死了!
但是她的回春堂這十來日居然還好好的開在這裏!
他們失去了親人,找不到凌婧鞭屍,無法挫骨揚灰。那麼,就把她留下的回春堂挫骨揚灰!
姽嫿素衣和小莫,還有回春堂那幾個流裏流氣的夥計,此刻根本不敢開門。
‘砰砰砰’,門被撞得飛響。
屋子裏面,那幾個夥計自己都上了,咬牙切齒的用身體也加固擋了一道,看向姽嫿,“姽嫿姑娘,怎麼辦,要擋不住了。”
憤恨的失去理智的暴民,是不會講道理的。
這點姽嫿非常清楚。
這門一旦被打開,不僅回春堂裏面的那些藥和東西保不住。就是他們幾個的性命,也絕對保不住。
素衣嘴脣咬得都要出血了,眼睛紅得兔子一樣,“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動回春堂!小姐還要回來的!”
屋裏其他人也希望她會回來,但是整整十天了,今天已經是第十一天了。
那麼多人去找,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素衣話音剛落,門外又是猛烈一撞。
屋內搬來檔門的桌子椅子,被撞得稀里嘩啦倒飛了出來。而那兩個用身體檔門的夥計也被震滾了出去。
這一下,門完全擋不住,外面的人瘋了一樣涌進來。
瞬間把姽嫿等人淹沒在中間,連影子都看不到丁點!
這十天雖然百里緋月不在,但每天照常來回春堂的凌雪兒遠遠看到這一幕,當下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她雖然住在將軍府,並不知道昨天半夜百里緋月回去了。
今天照常來回春堂,一路上就覺得氣氛不對勁兒,隱約聽到‘凌婧’‘殘忍惡毒’之類的字眼。她本來也沒太在意,畢竟,京都的人這十來天,嘴巴里一天一個花樣兒。
萬萬沒想到……
眼下,看着這一切,聽着回春堂裏面乒乒乓乓的聲音,凌雪兒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就想衝過去問問他們要做什麼,卻又突然驚醒,轉身不要命的朝將軍府狂奔。
回去找爹,爹一定不會任由凌婧的回春堂這樣被毀了的!
何況,何況那裏面還有人!
她只聽到耳邊呼呼的風聲,耳朵裏嗡嗡響。
凌婧當然不會死,她怎麼會死呢。
她那麼狡猾,那麼厲害,她肯定不會死。
所以,回春堂必須留着。
一定要留着……
而此刻將軍府。
同樣一片譁然。
長長的整齊的馬車隊伍,幾乎佔滿了將軍府門口這條長街。每一輛馬車上,都拉着三個上好紅木大箱子。
和回春堂那邊,完全是兩個概念。
十里紅聘。
沒錯,紅聘。有十里紅妝,自然也有十里紅聘!
最前面的黑色高頭大馬上,坐着個小豆丁一樣的黑袍小娃娃。
乍一眼,還真沒看見上面有個人。
整個將軍府都被驚動了。
攝政王府的小世子親自上門向將軍府凌三小姐下聘了!
將軍府大多數下人包括淩小姐和那些姨娘門,都是滿腦子懵圈。
凌心沁看着那些幾乎堆滿了整個院子,還在源源不斷擡進來的紅木大箱子,真正覺得無比刺目。低聲冷笑道,“這個時候下聘,求的是冥婚麼。”
旁邊丫頭趕緊悄然捅了捅她,“小姐,千萬別亂說話,趁一時口舌之快啊。”
“我哪裏說錯了,攝政王失蹤。凌婧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十天都沒消息,呵呵呵,萬一已經是個死人了呢……”
“怕是要讓你失望了,實在抱歉啊,我還活着。”
突然從後面傳來一個懶洋洋似乎沒睡醒的女聲,熟悉的,在凌心沁耳邊卻是陰魂一樣的!
由於無論那些下人也好,或者部分出來看熱鬧的淩小姐也好,視線都集中在那一個又一個的箱子上。來來往往走動的人又很多,都沒注意到身後什麼時候又來了一個人!
聽到這個聲音,凌心沁心神劇顫。
凌婧?
怎麼可能是凌婧?
她怎麼會出現在將軍府,她怎麼不知道?
最關鍵是,她對這個聲音,這個人,本能的畏懼!她在她手上喫過虧,又親眼看到她毒殺人眼都不眨。
就在凌心沁猶豫要不要回頭時,突然注意到她兩邊的人,特別她對面的三個府裏的姐妹,視線都黏在了她背後方向。
心底冷笑,呵呵,有什麼好看的。
凌婧沒死,命大,又回來了。
爹心底,女兒的話,根本只有一個凌若藍和凌婧。好不容易以爲凌婧搬出將軍府了,又失蹤了。她日日夜夜都想她死了。
現在!
凌心沁不屑的回頭,她就是說她壞話了,怎麼着吧?
去告狀啊?她不怕!
然而,當視線對上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甚至還在打哈欠的女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