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所說的那些事實似是就擺在眼前,季辰逸倒是無言去反駁。
抿緊了薄脣,他沒再言語。
“知道你不習慣餐廳的工作,但是先忍忍,一個月以後也就用不着你了,幹餐廳這行業,沒有三天兩頭關門這一說法。”
江雯麗又軟下聲音:“還是說,你明天想要看到我去餐廳?”
這話一出口,就表示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季辰逸身爲孝子,怎麼可能會放任重病還未痊癒的江雯麗去餐廳?
第二天。
季辰逸還是去了餐廳,連日來餐廳的活讓他覺得很疲憊,同時也單調,枯燥,乏味。
陳浩宇還打過來了電話,讓一起去打高爾夫,然後再去保齡球,結束以後洗個桑拿,做個按摩,再去喫法國料理,開瓶新空運過來的紅酒。
季辰逸不由低咒一聲,他自然知道陳浩宇是故意的。
明知他不可能,抽不開身,卻還故意將一切說的那麼愜意。
陳浩宇又恍然大悟道:“對,差點忘記你還在餐廳忙,得,就當我打了個騷擾,你繼續忙吧。”
也不過才午十一點鐘,可配料室已經被火烤的如同火焰山一般,汗流浹背,渾身上下都在冒汗。
伸手將臉龐上冒出來的熱汗擦掉,季辰逸真的很想要將手的東西給扔掉。
每天都夏天都是待在空調房裏度過,今年不能待在空調房裏也就罷了,竟然還要寸步不離的守着火堆。
這時,陳浩宇的電話又過來了:“冰鎮的啤酒,感覺真是爽啊,要不要來一杯?”
聞言,季辰逸的眉頭向上皺起,他很想要將陳浩宇當成煤炭丟進鍋爐,燒成灰燼。
江雯麗會不時將電話打過來,似是在監視一般,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慕穎兒微微咬着脣瓣,在餐廳外面猶豫了五分鐘以後,她走進餐廳。
立即有服務員熱情迎上來;“請問幾位?”
“我來找人。”她笑着,有幾分不自然。
“那好,請問你找誰?”
“找季總裁,我是她的祕書助理,現在有幾份加急件拿給他。”慕穎兒說。
聞言,服務員帶她去了後廚,然後就退出去。
後廚和前廳幾乎是兩個世界,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前廳很涼爽,她站在配料室的門口,都能感覺到陣陣滾燙的熱氣從縫隙撲面而來。
配料室有一面很小的玻璃,慕穎兒能夠清楚的看到他的襯衣被汗水已經貼在後背上,但顯得愈發結實和寬厚。
在醫院的時候,媽媽看到了報紙上的新聞頭條,她的態度和神色顯得愈發滿。
男人嘛,就算再有錢,也得要能吃得了苦,能屈能伸!
她在一旁坐着,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媽媽又說:“這輩子能遇到讓自己心儀的人不多,更何況才華與容貌雙全,家世與個性如此之好,即便離了婚,也是上乘人選,要是和他結了婚,媽這老臉也有光彩,那些看不起咱們的親戚不都得奉承着來?”
收回跑遠的思緒,慕穎兒看着他五官立體的臉龐,再度咬住脣瓣,然後擡手,輕輕敲着。
季辰逸也恰巧在此時配完料,開始搗碎,聽到傳來敲門聲,他長腿邁動,走過去打開。
看到慕穎兒,他眉微皺,是有幾分詫異的。
不由自主,慕穎兒心涌現出淡淡緊張,她捏緊手上的件;“總裁,我是過來送加急件的。”
聞言,他輕應一聲,讓穆穎兒走進來,照着件念。
他則是拿起石凹,開始搗碎配料。
慕穎兒雖然是在念件,但目光不時會落到他身上。
看到季辰逸無意砸住手,她連忙奔過去,神色焦急擔憂;“有沒有事?”
那一下砸的不輕,季辰逸的臉色都跟着稍變了變。
末了,他甩了甩手,嗓音低沉;“無礙。”
可慕穎兒分明看到修長的手指已被砸的有些微腫,她擡起頭,目光澄澈的凝視着他;“我看有些嚴重,還是由我來做吧。”
她話音才落,季辰逸已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了當的開口拒絕;“不用!”
慕穎兒微微一怔,有些侷促和窘迫的點頭,
季辰逸的眼眸稍眯了眯,凝視着她,又道;“晚上我送你回家。”
胸口的心開始狂亂跳動,就像是小鹿亂撞,慕穎兒臉頰上透着淡淡的粉紅。
似是想到,她將保溫盒拿出來;“我帶了午餐。”
“是嗎?也正好有些餓了,進來吧。”
季辰逸打開隔壁休息室的門,和慕穎兒一道走進去。
保溫盒的午餐是慕穎兒自己做的,都是一些色香味俱全的小炒,顏色搭配的很漂亮。
喫過午餐,又喝了一杯溫水,慕穎兒依然那般紅着臉,提着保溫盒走出餐廳,朝着公司而去。
她說過的,他對她有好感,以前還很朦朧不敢肯定,不過現在看來,她心的猜想很正確,果然是這樣的!
慕穎兒才走出餐廳,而葉梓晴正好從車上走下來,兩人面對面。
這下,葉梓晴心的怒火就激發出來了,身後還跟着沈少廷,她踩着腳下的高跟鞋,直接走進餐廳。
服務員拿來菜單,她點了不少的菜。
片刻後,菜便上齊了,看着感覺就不錯,還飄散着香味。
嘴角掛着冷笑,葉梓晴沒有動筷,也沒等沈少廷動筷,直接指着一盤菜,道;“裏面有頭髮!”
服務員連忙走過來,仔細檢查了一番,陪着微笑,說;“沒有,客人您看錯了。”
繼續冷笑着,她直接從頭上拔下一根頭髮扔進盤子;“這不是頭髮是什麼,是你看錯了,還是我看錯了?”
服務員怔在原地。
葉梓晴又指着另外一盤說裏面有灰塵,服務員又連忙辯解。
葉梓晴根本不聽,鬧得天翻地覆。
服務員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麼不講理的客人,沒辦法去後廚找了季辰逸。
季辰逸走出來,看到是葉梓晴,他便明白了。
這是在發泄,替陳媛媛泄怒。
“瞧瞧,我們的季大廚倒是捨得肯出來了,只不過這一桌菜味道也的確夠難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