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正梟伸手給他將被子拉好,就坐在牀邊等着。
手腕不時擡起,看一眼時間,耐心在漸漸地流逝。
*
車子最終到達的地點很偏僻。
周圍都是荒山,還有廢棄工廠。
中年男人給兩人又打了麻醉藥,用繩子捆綁在一旁的樹上。
手機鈴聲響起,他接住:“嗯,弄來人了,這次要的保證新鮮,等到明天我會給你送過去。”
掛斷,中年男人坐在地上端詳着兩人。
女人雖然腿有些問題,但好在年輕,長的也不錯,細皮嫩肉的,可以賣個好價錢。
至於司機,看來也就只能賣個低下價格。
不過,今天晚上也算是收穫不菲。
兩人身上可以賣的東西會全部賣掉,從肝到腎,還有眼睛。
其實,這中年男人是一個販賣人體器官的團伙,會用這樣不得當的手段得到器官,再高價販賣。
將器官拿走後,剩下的空殼也會用刀子刀起刀落的處理掉。
手段可謂是極其殘忍,不堪直視。
唐筱然在漸漸轉醒,等面對上莫名的環境時,她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在看到手腕上繩子的那一刻,那種猜想果然證實。
這時,她身後的司機也睜開眼睛。
兩人相視一眼,都明白此時的狀況不利。
輕輕低聲了幾句,兩人後背對着後背,打算借用對方的手將繩子給解開。
然,兩人正在動彈時,中年男人身後跟着一夥人走進來,不由分說直截了當便將兩人分開。
一個綁在東邊,一個綁在西邊,隔着很遠的距離。
計劃落空,唐筱然眉頭皺起。
口中帶着破布團,手腳又被繩子捆綁着。
周圍肯定是荒廢偏遠的地方,這要如何是好?
還有,這一夥團隊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距離她不遠處有一張桌子,上面放着一張紙。
她眼睛掃過去看了一眼,頓時臉色蒼白!
上面寫的很清楚,腎臟的價格,還有眼睛……
她心臟狂跳。
直到此時,她才明白自己是陷入了多麼驚恐的地步。
這可怎麼辦?
周圍放着很大的箱子。
箱子打開,裏面放着各種各樣的刀子。
刀尖鋒利,在深夜下閃爍着陰冷清冽的幽光。
……
終於等到凌晨一點鐘,唐筱然還沒有回來。
蘇正梟立即給助理打了電話,讓他去查行蹤。
順勢也給警察那邊打了電話,讓他們也尋找,兩方面尋找,總歸能快一些。
兩個小時後,警察局給了他電話。
報了唐筱然的線索,就是最後上了出租車。
按照車牌再查下去,卻什麼也都查不多,再說也不是一時片刻的事。
可蘇正梟心急如焚無法等待,繼續讓手下的助理去追查。
查了兩個小時,還是一點的蛛絲馬跡都沒有查出來,有用的信息根本沒有。
對於這種事,蘇正梟一向來的很敏感。
她根本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失蹤,既然那羣人將她帶走,那麼肯定是有目的的。
至於那些人的目的是什麼,他猜測不出。
但直覺告訴他,像這種事越快找到越好。
否則,會造成難以收場的後果。
助理實在是查不到了,畢竟能力有限。
蘇正梟站起坐下,坐下站起,坐立難安。
在這種時候,時間就是生命。
每流逝一分鐘,她或許就會多一份危險。
儘早找到,也能儘早安心。
想了許久,他從西裝褲的口袋中找出手機,撥了過去:“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手機那端嗓音低沉,似是被吵醒,還帶着絲絲慵懶。
很明顯,那是霍景承的聲音。
“筱然不見了,被一輛神祕出租車給帶走了,你能不能幫我查查?”
在香港,霍景承的勢力遍佈多,比他更有威力。
他想要找一個人,比他來的簡單,方便。
他沒有開口求過別人。
若要說唯一一個,那麼便就只有霍景承。
“好,我會讓手下的人去查,爲了節省時間,你也讓自己的手下跟着去查,兩方面搜尋,或許會更快一些。”霍景承直接應允。
蘇正梟眼眸微閉了閉,很真情實意的道:“謝謝。”
他輕笑,嗓音依舊如往常那般溫潤,柔和:“能從你口中聽到謝謝兩字真不容易,不過還是等找到有用的信息後,你再道謝。”
更多的人投入到這場搜尋中。
蘇正梟一夜沒睡。
翌日清晨。
景軒醒來時,他還坐在牀邊,面前的菸灰缸中扔了幾個菸頭。
“媽媽還沒有找到嗎?她會不會有危險?”景軒擔心的問道。
“不會,爸爸已經讓人去查了,很快就會有消息,但是我今天估計會很忙沒有時間帶你,你一會兒去霍叔叔的家。”
景軒乖巧懂事,不吵不鬧,聽着安排:“爸爸,我會等着你帶媽媽回來,我會很乖的。”
“一定!”
蘇正梟扯了扯脣角,將他的髮絲揉亂。
這是對他的承諾,也是對自己的!
劉叔過來,帶景軒去霍宅。
還是沒有消息,等待纔是最折磨人的。
每分每秒,都承受着巨大的壓力。
又過了片刻,霍景承來電:“根據那個上車男人的信息得出,他是販賣人體器官中的一員。”
沒有消息時是心急,如今有了消息卻是心驚膽戰。
蘇正梟感覺,渾身上下的毛孔都豎立起來!
販賣人體器官!
時間迫在眉睫,絕對不能再耗費。
蘇正梟和霍景承都投入了更多的人力去尋找,在這種時刻,絕不能放鬆!
另外一旁。
天亮。
中年男人給兩人都打了藥,讓兩人無法動彈。
旁邊有人在問他:“先從那個開始動手?”
“司機吧,他人老肉老,用刀子給弄毀了倒也不可惜,還能練練刀,好的得小心留到最後。”
中年男人如此說。
緊接着,司機被打了麻醉藥。
被三個男人給架到提前搭建好的平臺上。
中年男人嘴裏含着煙,手中拿着刀子在司機身上上下比劃着。
唐筱然渾身上下緊繃,這一刻感覺到了難言的恐懼!
司機根本沒有知覺。
麻醉藥的分量特別重,他這會兒連疼痛都不會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