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還要什麼然後？”
柳雲凜似乎沒有聽懂。
鳳思吾翻了個白眼：“就算你當時看到天龍教的人了，也聽到他們說話了，但你怎麼知道皇上背後的人是天龍教教主在教他做事呢？”
“哦，你說這個啊，因爲跪着的人裏就有你們那個皇帝啊。”
柳雲凜悠然的挑眉，“我當然不能讓他們發現，不然我還能活着在這裏嗎，聽說如果不是天龍教的人發現了天龍教的集會或者什麼，下場只有一個死。要不是思思你問我，這件事我是不會說的。”
“你說皇上跪着，跪那個教主？”
鳳思吾只覺得越發不可思議了。
堂堂的大順帝王，真龍天子，竟然做到這種程度？
“這有什麼，他雖然是皇帝，可一直被太后壓着，要權利沒有權利，要心腹沒有心腹，要兵馬沒有兵馬，算是什麼皇帝，我要是他，都得覺得窩囊和自卑。”柳雲凜話糙理不糙，“不過我倒是佩服他忍辱負重的精神，要不是他忍得了，怎麼可能一舉就將太后推翻？”
“你聽到那個教主教皇上奪權的辦法了？”
鳳思吾皺眉。
“這個倒是沒聽到，我只看到他們跪着喊那個戴面具的女的叫做教主，皇帝讓那個教主幫她奪權，那個教主表示辦法有就看他敢不敢豁不豁的出去，皇帝表示自己聽從她的話，等事成了，會在大順扶植天龍教，給天龍教一個正經的據點，那個教主立即讓他打住說這裏說話不便，然後他們就走了，我沒敢跟上去，反正也不關我的事。”
柳雲凜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很是欠扁。
鳳思吾忍不住道：“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份，那太后就是你的親祖母，你怎麼能說跟你沒有關係？”
“那又如何，我在部落那邊都不受人待見，都被稱爲私生子，太后在這邊也不敢承認，只不過是暗中讓我可以自如的進出皇宮，她還想將我安插在宮中盯着皇帝，只是我不願罷了，她對我這親孫子也沒多大的感情。”
柳雲凜倒是看的挺通透的。
鳳思吾櫻脣微微的抿了抿，這天龍教真是越發的令人迷惑了，如妃和秋陽郡主都是天龍教的人，那閃回片段裏的那個面具男是誰，到底是不是……
“你在想什麼？”柳雲凜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鳳思吾回了神：“皇上就將你丟在這裏，也沒有對你刑訊逼供，看來他是嚇唬太后的，也沒讓你招供畫押之類的，你看看你過的還挺好。”
柳雲凜眼神閃了閃，湊到她跟前：“思思，你知道他爲什麼不殺我，不敢對我動手嗎？”
“難不成你還有利用價值？”
鳳思吾挑眉。
柳雲凜勾脣：“我會制大煙。”
靠！
人不可貌相啊，這貨竟然會製毒！
鳳思吾臉色一沉，怪不得皇帝將他放進這個煙館！
可明面上大順早就禁菸了，之前發現的煙館也被夜凌尋給查封了，那些人都被逮了，應該都是太后的人，怎麼……
等等！
鳳思吾像是反應過來了：“你的意思是，皇帝一直在暗中研製售賣這些大煙，而且之前是同太后合作的，所以人人都以爲始作俑者是太后，就算是夜凌尋查封的煙館抓的人都指向太后，現在太后倒臺，皇帝就親自繼續操持這些買賣，而制大煙的人更是他尋覓的對象，正好你會，所以你免除一死被放到這裏來了？”
“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所以我說太后小看這位皇帝實在是太過失策了。”柳雲凜嘆口氣，“大順這些年國庫虧空的十分厲害，要不是有夜凌尋和鳳遠恆兩位大將守着關口，大厲早就舉兵南下了，皇帝知道哪怕是皇帝也得有銀兩充盈國庫，製作販賣大煙收到的銀兩怕是早就養大了他的胃口。”
“可他知不知道，大順的士兵若是抽了大煙，身體虛的厲害，根本打不了仗！別說有夜凌尋和我爹坐鎮，要是抽了大煙，有十個夜凌尋和我爹都沒有用！這不是自毀長城嗎！”
鳳思吾很生氣，她想起緝毒警察，每年犧牲那麼多的緝毒警察毀掉的那麼多原本幸福的家庭，就是這個毒品害人！
可她沒想到古代也有這樣的事！
最可怕的還是皇帝，是大順的官方暗中操持的！
這不是拿人命開玩笑嗎！
柳雲凜搖搖頭：“吸食過大煙的自然是知道危害的，但是一旦上癮根本沒有辦法。”
“可這不是說是戒菸戒毒的嗎？”
鳳思吾握緊拳頭。
“表面上是這個，但這卿一閣日日關着門你就該知道不是什麼正經的營生，這裏就是製作大煙的一個隱祕窩點，你剛纔一路走來，沒發現這裏所有的房間門都是關上的嗎，連窗子都沒有開的，你完全看不到裏頭在做什麼不是嗎？”
柳雲凜的話提醒了鳳思吾。
確實，鳳思吾剛纔一路過來，那麼多的屋子都是大門緊閉，窗子也是關上的，原本鳳思吾還以爲有人在裏頭戒菸戒毒免得讓人看到他們的痛苦，可一點的聲音也沒有聽到。
現在這麼想來，也確實不尋常。
鳳思吾看向柳雲凜：“那你爲了自保幫他們制大煙？制了多少了？”
柳雲凜有些心虛的低頭：“還沒製成，我以此爲藉口先保住自己的命，爲的是將我腿上這鐵索解開，這樣我就能跑了，沒想到你來了，思思，你有沒有什麼利器能給我……”
他話還沒說完，鳳思吾已經蹲下去，柳雲凜看着她認真的端詳一下自己腿上的鐵索，就從髮髻上將一枚簪子取下。
啪嗒。
輕微的響聲響起，柳雲凜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自己用盡辦法都解不開的鐵索解開了。
柳雲凜瞪圓了眸子：“思思，你……你這麼厲害的？”
鳳思吾白了他一眼：“是你蠢而已，這麼個破爛鎖你都能折騰這麼久。”
“……”
柳雲凜嘴角抽了抽。
鳳思吾拽着他胳膊把他拽起來：“既然鎖開了趕緊走。”
柳雲凜順從的起身，許是坐太久了，腳下一麻直接朝鳳思吾身上砸過去。
鳳思吾本能的扶了他一把，剛要說話，就聽到夜凌尋暴怒的聲音從水榭外傳來：“你們兩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