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好看的春宮圖啦。”
鳳思吾拿着畫紙在眼前晃了晃，吹了吹，“你看這張親嘴的，這張抱抱的，還有這張……唔……”
海棠趕緊身上捂住她的嘴：“凌王妃，你小聲一點啊！這……你這些話傳出去了，那還得了啊……”
鳳思吾眨了眨眼，海棠飛快的收回手，又一下反應過來自己剛纔僭越了，噗通的跪下：“凌王妃，奴婢不是故意的，就是剛纔着急了。”
“又沒怪你。”鳳思吾毫不在意的勾了勾脣，又起身推開窗子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她琢磨了下，纔回頭吩咐，“海棠，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這些畫你給我貼滿全城，而且要貼在最醒目張揚的位置，確保明日一早老百姓出門的時候能看到。”
海棠點點頭，仔細的上前看了看那些圖，有些納悶：“凌王妃，這畫兒裏的女人爲何戴着面具啊……”
鳳思吾輕笑了聲：“這纔是重點，你別問了，趕緊去貼，這麼多要貼滿全城可不是容易的事。”
“放心好了，奴婢能辦好！”
海棠立即應聲。
鳳思吾抿了抿脣，又掏出寫好的幾封信：“這些信讓長風和白書之分別按地址送去，不要讓人發現。”
“是！”
海棠揣了一大堆的東西探頭探腦的看看外面，發現沒有人，趕緊溜出去了。
鳳思吾鬆了口氣，剛脫了衣服要洗澡，門被推開了，她吃了一驚回頭正好對上夜凌尋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
嘶！
不是被發現了吧？
鳳思吾有點心虛，趕緊抓過衣服披在身上：“王爺，您這麼晚還不睡？”
夜凌尋睨她一眼，看着她擺在桌子上沒來得及收拾的筆墨紙硯：“你在畫畫？”
“呃……是啊，閒着也是閒着嘛，畫畫能修身養性。”鳳思吾邊扣扣子邊挪了過來，“王爺，你爲什麼這麼晚還沒有睡覺？難道你怕黑？”
夜凌尋似乎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沒忍住，冷冷的掃她一眼：“本王不是讓海棠叫你過去嗎，爲什麼你不……不過去？”
誒？
有這種事？
鳳思吾忍不住好好的回憶了下。
好像海棠進來的時候是有話想說的，但是被她那一堆刺眼奪目的畫兒給奪了眼球，一下就……忘了。
鳳思吾挪着椅子坐到夜凌尋身邊，衝他乖乖的咧嘴一笑：“王爺，你大晚上的讓我去你房間，想幹什麼？要我侍寢？”
瞬間黑了臉，夜凌尋剛自顧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差點被她這話給嗆死，他惱怒的打斷她的話：“誰要你侍寢了！”
鳳思吾瞪大眼：“那不然你大晚上的找我做什麼？難道談人生理想，蓋着被子數星星？”
這麼單純，鳳思吾都要懷疑人生了好麼！
微微一愣，夜凌尋垂眸，臉色更是鬱悶。
鳳思吾倒是很滿意的盯着他看，似乎她現在的懷柔政策還挺有效果的，至少夜凌尋對着自己很明顯的都不大一樣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夜凌尋這人向來古板，也沒有什麼情.趣，難得的一張俊臉被他日日都擺成死人臉。
害的鳳思吾一見就想刺激他，特別是夜凌尋這種遇生死都不變色的臉被她撩撥幾下就黑了，紫了，綠了，最後又紅了，跟調色盤似的，鳳思吾覺得很有成就感。
“本王是……是讓你從你這房間拿幾本書過來給本王。”
夜凌尋僵硬的別過臉去，“就書櫃裏第三排的那幾本。”
“那些都是情情愛愛的話本兒，你什麼時候對這些有興趣了？”
鳳思吾疑惑的擰緊了眉頭，“不能借給你，要是你燒了怎麼辦？”
說完，鳳思吾用腳直接把腳邊的一隻木製的小箱子踢進了桌子地下，一副無辜的模樣。
夜凌尋應付她向來應付的頭疼，特別是她變了個性子之後，他皺眉看着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王妃。”跟在後頭一直沒出聲的白書之好心的道，“其實王爺就想多瞭解瞭解你，那些書王爺向來看不上，他想知道里頭到底有什麼好看的值得你去看……”
“閉嘴。”
夜凌尋呵斥了聲。
白書之趕緊噤聲。
聞言，鳳思吾可憐巴巴的耷拉着腦袋，道：“王爺，認識一個人不代表你瞭解她，也就像是世人都傳前朝有一位徐貴妃是個惡霸是個惡人是個禍亂朝綱的妖女，可這都是道聽途說，她根本不是這樣的人，就像我，以前人人都說我害死如妃和秋陽郡主，但是呢，結果呢？並沒有。”
“你怎麼知道？”夜凌尋斜了她一眼，“說的你好像很瞭解徐貴妃似的，你見過她了，你不是道聽途說，還是你以爲你看了看她的傳記那就是徐貴妃了？”
書櫃上第三排第二本正好是前朝徐貴妃傳。
“我……我就……”
鳳思吾下意識的反駁，話到嘴邊又趕緊嚥了回去，連忙的換了個話題，“王爺，這都不知重點，重點是你既然想要多瞭解我，何必看那些你不愛看的話本，你多看看我，不就好了？”
說着，鳳思吾把臉朝他湊了過去。
夜凌尋“刷”的站起來：“本王回去了！你……”
算了！
不說！
夜凌尋黑沉着俊臉大步走了出去，白書之撓撓頭也跟了出去。
嘭。
門關上了。
鳳思吾稍稍的鬆了口氣，幸虧夜凌尋沒問她到底畫了什麼東西，她趕緊起身去洗漱。
*
海棠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清晨。
鳳思吾向來淺眠，海棠輕輕的一點動靜，鳳思吾已經倏然睜眼坐了起來：“怎麼樣？”
海棠上前：“已經辦妥了，奴婢回來的時候街上已經有不少人看到了，而且都指指點點的，若是再等一會兒，怕是會更多人……”
鳳思吾一腳踢開被子起身麻溜的換了身衣服，海棠跟在後頭，正好撞上要出門進宮上朝議事的夜凌尋。
夜凌尋煩了一晚上，現在不知道怎麼的，反正只要一閉上眼就看到鳳思吾這女人，昨晚根本都沒睡好。
眼下，夜凌尋索性早點起來，沒想到鳳思吾也這麼早。
他擰了擰眉：“這麼早。你這匆匆忙忙的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