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夜凌尋擡了擡手。
齊老爺也不敢多嘴，其餘的人更是不敢說什麼，跑的飛快。
倒是齊蘭珠怔怔站在那裏呆呆的看着鳳思吾，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你，你是凌王妃？是女的？”
鳳思吾抱歉的道：“是女的，騙你也不是我有意的。”
“那那日你救我，不會是你安排好的吧？”
齊蘭珠瞪圓了眼睛。
鳳思吾趕緊擺擺手：“那還真不是啊，我女扮男裝的出門也是爲了不引人注意，沒想到正好遇到你被歹人爲難，我才幫你的，這真不是我找的人設的局。”
“你讓我怎麼信你？”
齊蘭珠那張臉都漲紅了。
“你……你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嗎？我還跟我爹說，我不介意你就是個侍衛，只要你同意做上門女婿，我就嫁給你的！可你……可你竟然騙我！”
夜凌尋伸手握拳放在脣邊咳咳的咳嗽了兩聲，尷尬的望天。
鳳思吾無奈的道：“不是，我們這才第二次見面啊，我們兩說的話加起來也超不過十句話吧？”
言下之意就是，雖然我是想要利用你，但是還沒開始就結束了，你自己要一廂情願，不能怪我啊？
齊蘭珠握緊拳頭：“你竟然還狡辯！我從來……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可那人竟然是女人！你這是故意在耍我！”
“我……”
鳳思吾噎的半死。
齊蘭珠哭着怒吼：“我恨你！你不得好死！”
吼完，齊蘭珠轉頭一把拎起擱在旁邊的一個木桶，裏頭裝着半桶的水，直接往鳳思吾身上潑。
“小心！”
夜凌尋身形一動將鳳思吾摟入懷中，那一桶水全數潑到夜凌尋的身上。
齊蘭珠怔了怔，嚇呆了。
齊老爺大喫一驚：“蘭珠！你這是做什麼！跪下！跪下給王爺王妃磕頭道歉！”
“我，我……”
齊蘭珠渾身發抖。
鳳思吾從夜凌尋的懷裏擡頭，看着被潑的溼漉漉的夜凌尋，只覺得有些好笑。
這人向來都是英姿颯爽，可眼下麼，落湯雞一樣。
夜凌尋鬆開鳳思吾，冷冷的道：“齊老爺，今日本王賞臉來赴宴，你該感恩纔是，可你不僅沒有，還縱容你夫人和弟弟污衊本王王妃，現在又縱然你的女兒潑本王一身髒水？你該當何罪？”
嘶！
齊老爺拽着齊蘭珠噗通的跪下：“王爺，草民家教不嚴，定然自罰！王爺，求你看在蘭珠……蘭珠年紀尚小的份上兒……”
他話還沒說完，齊蘭珠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高聲道：“凌王殿下，你又不喜歡鳳思吾，城中人人都知道她不過是個殺人兇手，你護着她做什麼？”
鳳思吾眼睛眨了眨沒說話。
夜凌尋冷着俊臉道：“本王喜歡不喜歡鳳思吾，用不着齊小姐管，哪怕本王不喜歡，可她仍舊是本王的王妃。
本王的人，本王能對她不好，可外人不能，打狗還要看主人，齊小姐，你不懂這個道理？”
他的人，只能他自己管！
“來人！給我將大小姐關起來！”
齊老爺嚇得是頭皮發麻，今晚是怎麼了，一個個的都瘋了一樣的不省心！
“爹！明明是鳳思吾先欺騙我，玩弄我的感情，她是王妃怎麼了，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更何況她這個殺人兇手！”
齊蘭珠像是豁出去了似的，梗着脖子就喊。
齊老爺氣急敗壞的揚手。
啪！
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齊老爺怒道：“帶走！都找死是不是！”
“唔唔唔……”
齊蘭珠被齊家下人堵住嘴強行架着走了。
齊老爺還跪在地上：“王爺……”
夜凌尋冷冷的掃他一眼，什麼都沒說，進屋去了。
齊老爺哭喪着臉又看向鳳思吾：“王妃……”
“走吧走吧，回去管管你家這幾個不省心的，免得再鬧騰。”
鳳思吾擺擺手，“至於齊蘭珠，她心情不好，有氣，本王妃也能理解，就算是本王妃不對吧，明日本王妃等她情緒好些，會親自去給她賠禮道歉，齊老爺先回去吧。”
“是！”
齊老爺趕緊起身跑了。
鳳思吾抿了抿脣，進了屋。
夜凌尋已經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手裏拿着一方帕子，見鳳思吾進來了，他直接塞她手裏：“幫本王擦頭髮。”
鳳思吾嫌棄的白了他一眼，拿着帕子在他頭上一陣的亂揉。
“你！鳳思吾！你找死！”
夜凌尋看着黃銅鏡裏的自己，盯着一個雞窩頭，難看到了極點。
鳳思吾拿着篦子過來：“你坐好坐好，這不是在幫你弄嗎，你說你，堂堂凌王殿下，連頭都不會擦，活着簡直是浪費空氣。”
“……”
夜凌尋被鳳思吾的話氣的眉心直跳。
鳳思吾站在他身後，手裏的篦子直接在夜凌尋那亂糟糟的雞窩頭上一拽，一把頭髮拽了下來。
嘖嘖，髮質不錯。
“啊！鳳思吾！”
夜凌尋疼的暴怒而起，“你故意的！”
鳳思吾訕訕的一笑，趕緊轉移話題：“那還真不是，啊，對了，我之前跟你說的在馬廄的時候發現的一個牌子，齊夫人和齊浪都顯得對那玩意兒很緊張。”
聞言，夜凌尋眉心緊了緊：“到底是什麼樣的牌子？”
鳳思吾想了想，跑到一側將筆墨紙硯拿了過來，三兩下把牌子畫出來了：“喏，這個。”
夜凌尋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發現梳不開，都被鳳思吾弄得打結了，他憋着一股子走了過來。
只看了一眼，夜凌尋就警惕的問道：“你確定看到的是這個東西？”
“對啊，你見過這個？”
鳳思吾迎上他視線。
夜凌尋沉默了片刻，半晌纔到：“這是多年前，齊家馬場用的購買大量的馬匹的一個憑證。
也就是說要在齊家馬場購買大批量的戰馬，不僅得有銀兩，還得有官府同意的憑證，這個牌子就是當時用的一個憑證。
只不過這些年已經不允許普通老百姓私下購買大批量的戰馬，這樣的牌子自然早就棄了不用了。而且……”
說到一半，夜凌尋不由得停了下來。
鳳思吾湊過去：“而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