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配合？”
鳳遠恆明顯一臉的懵逼。
鳳思吾眨了眨眼睛：“那手札上說了，要用與她有血緣關係的人的血做藥引子，可鳳芊芊死了，她也沒有別的親生的孩子了，既然這樣，就得剜她自己的心頭血做藥引子了。”
噗。
夜凌尋差點被鳳思吾這話給嗆死：“你……不是說二夫人中毒很深，瀕臨死亡的狀態嗎？你還去剜她心頭血，她要是死了……”
鳳思吾白他一眼：“哦，這不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嗎？正常人去剜心頭血，也是很危險的啊，現在也沒別的人可以替代了，不剜她，誰跟她有血緣關係？難道你啊？”
“……”
夜凌尋俊臉黑了。
鳳思吾悠然的看向鳳遠恆：“爹，死馬當活馬醫這纔是最有效的法子，不然只能讓她等死了，反正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對吧？”
鳳遠恆屈指在鳳思吾眉心上敲了一記：“好歹她是你小娘，對你也有養育之恩，不得這麼說。
我和她怎麼也夫妻一場，也不能見死不救，你說的對，既然要心頭血，只能剜她自己的了，不然也沒有辦法。”
頓了頓，鳳遠恆回頭看向夜凌尋，猶豫了片刻纔開口，“王爺，宮中的太醫不來，外頭的大夫又怕謠言說將軍府有鬼。
這……這怕是要讓你幫忙請個大夫來，不然就算我們知道要剜心取血，也不會弄啊？”
聞言，夜凌尋點點頭，他打了個響指，暗衛迅速翻牆而入，夜凌尋在暗衛耳邊低語了幾句，暗衛領命又翻牆走了。
真是有效率。
不多時，暗衛帶着兩個大夫過來了，鳳思吾認得出來，這兩人都是小築那邊的。
見狀，鳳遠恆拱手抱拳行了禮，帶着兩個大夫匆匆的進屋去了。
鳳思吾勾脣抱着胳膊看着，一臉的狡黠。
夜凌尋忍不住開口道：“鳳思吾，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本王瞧着你也不像那種以德報怨的好人，你爲什麼救她？”
好傢伙。
她看着很壞嗎？
鳳思吾鼻翼之間哼了哼：“你就不能覺得我是仁慈嗎？見不得人死嗎？”
夜凌尋用一種你當我是白癡嗎的眼神看向鳳思吾：“本王相信你會給她補一刀，怎麼都不信你見不得她死。這裏沒人，你老實點。”
鳳思吾輕嗤了聲，湊到他跟前小聲道：“玲瓏這還沒進門兒呢，我爹就色慾薰心的天天圍着她轉悠，跟個傻子似的。
要是再久一點，那將軍府不就是玲瓏獨大了？玲瓏獨大，那可就意味着太后控制我爹了，到時候不就完了？
風松芝是該死，可要是沒有一個能制衡玲瓏的，那真是不好了。所以，我大人有大量先原諒她，讓她和玲瓏互掐的差不多了再出手，多好？”
說的還挺有道理。
可夜凌尋總覺得還有別的重要的原因。
夜凌尋眯了眯眼：“就這樣？沒別的了？”
鳳思吾眨了眨眼，顯得是一臉的無辜：“沒有了啊，還能有什麼？”
夜凌尋噎了下，這女人嘴裏的話十句有九句是假的，他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沉默了片刻，夜凌尋從兜裏拿出一張帖子塞她手裏，上頭寫着李狗蛋親啓幾個字。
鳳思吾嘴角抽了抽，就聽到夜凌尋戲謔的道：“齊蘭珠看來是看上你了，過幾日齊府家宴，特別讓本王將你帶去。”
“你去馬場做什麼？”
鳳思吾冷不丁的脫口而出。
她還以爲夜凌尋不會回答，沒想到夜凌尋直截了當的道：“蓮塘木匠鋪的掌櫃，本王讓人私下去查了，聽說齊家的木工活兒都是他親自上門去做的，他夫人與齊夫人很熟，情同姐妹。”
聞言，鳳思吾捕抓到了一絲信息：“既然說情同姐妹，可掌櫃的一家死的這麼慘，好像沒有任何人過來弔唁啊？
這麼說，那位齊夫人和自己姐妹的感情也挺塑料的啊。你知道塑料什麼意思嗎？”
夜凌尋白她一眼：“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是應該就是說她們之前感情很假，是吧？”
“你還挺聰明。”鳳思吾抿了抿脣。
夜凌尋又道：“本王是想去找齊家問話的，沒想到看到你。”
鳳思吾打了個呵欠：“所以你找到什麼線索了？”
“這個。”
夜凌尋隨手又把一張發黃了的紙塞鳳思吾手裏。
鳳思吾展開一看，是一張多年前的訂單，上面寫着購買良駒五千匹，落款正是那個掌櫃的名字和手印兒。
買五千匹馬？！
鳳思吾倒吸一口涼氣：“他這是要造反嗎，買那麼多戰馬？”
夜凌尋眼底閃過濃濃的讚賞：“本王覺得，我們之前的方向錯了，我們在萬福寺的時候都以爲他們通敵賣國，可是如果不是呢？”
“你的意思是……他們不是通敵賣國而是想要造反自己做皇帝？”
鳳思吾立即接話。
夜凌尋微微的頷首：“萬福寺那邊的私制軍火，但是任何的關口都看守嚴密，無論是水路還是陸路，運出去的可能不大。
再加上這一大批的戰馬，本王就更覺得是真的，畢竟大厲的戰馬質量更優一些，何必要定我們這裏的戰馬？”
好傢伙。
有人想要當皇帝。
鳳思吾只覺得腦海中各種的閃回片段慢慢的開始連在一起，只差一些關鍵的東西就能成型。
“啊——”
兩人正低聲說着話，二夫人的房間裏傳來尖叫聲。
鳳思吾和夜凌尋互看了一眼，兩人默契的閉嘴，鳳思吾把那張訂單塞回他手裏，匆匆的跑進了屋裏。
鳳遠恆一臉的手足無措在那裏。
“爹，小娘怎麼樣了？”
鳳思吾看了一眼屏風之後，兩個大夫都在忙，一盆盆的血水被搬出來，大有那日在萬福寺鳳芊芊的慘狀。
鳳遠恆嘆口氣：“剜心頭血這種事自然是最危險的，哪怕是健康的人也危險，更別說她現在狀況這樣，到底能不能活，就看她自己了。”
“爹，沒事，她要是死了，你不是還有玲瓏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鳳思吾小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