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一口氣，鳳思吾趕緊道：“沒有沒有，這都是外頭的人添油加醋胡說八道的，哪裏會有這麼多鬼，說有鬼的自然都是做賊心虛！”
“那……”
齊蘭珠的話還沒問完，齊府的大門打開了……
齊豫帶着人匆匆的奔了出來，見着夜凌尋也在，趕緊行禮：“草民參見凌王殿下。”
夜凌尋伸手虛扶了下，淡淡的道：“不必客氣，本王今日過來是看看上回訂下的汗血寶馬，聽聞已經從文西馬場運到了。”
“到了到了，草民這就帶殿下去看。”
齊天寶又看向鳳思吾，有些好奇，“這位是？”
“父親，李公子剛纔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父親，你快點謝謝人家啊！要不也請他一道跟去馬場吧，送他一匹好馬，父親！”
齊蘭珠晃着齊豫的胳膊撒嬌。
鳳思吾自然是想去的，可夜凌尋這廝在這裏，她可不能保證夜凌尋會不會壞她的事。
算了，反正都已經認識了，只要夜凌尋不拆穿自己，她還有辦法過來。
這麼想着，鳳思吾剛要開口婉拒，夜凌尋已經淡淡的道：“那就一道去吧，本王也想問問凌王妃怎麼就花了半日的時間就把好好的明明是正氣凌然的將軍府弄成鬼窩的。走吧，狗蛋？”
鳳思吾差點要把夜凌尋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可齊豫父女在呢，小不忍則亂大謀。
靠！
算了！
她忍了！
“狗蛋，你隨本王一道乘車。”
夜凌尋高深莫測的看她一眼，上了馬車。
鳳思吾完全不想。
但她眼下是男兒身，總不能去跟齊蘭珠坐一塊兒吧。
齊豫跟她又不熟，人家自然也不願意。
沒辦法。
鳳思吾深吸一口氣和海棠對視了一眼，還是上了車。
海棠不敢進去，只能坐在外頭礙着車伕坐下。
簾子放下，鳳思吾率先開口：“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夜凌尋微微的勾脣：“這也是本王想要問你的。當日本王在藥泉那個刺客，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訴本王自己叫做李狗蛋。”
鳳思吾立即道：“我又不知道什麼李狗蛋，那不是王爺你自己給我起的名兒麼？難道這就是王爺你找的證據證明我去過藥泉調戲你？這算什麼證據。”
夜凌尋竟然也不惱，只淡淡的道：“無妨，本王有的是耐心，看看你什麼時候承認。”
“……”
鳳思吾瞪了夜凌尋一眼，別過頭看向窗外。
夜凌尋忽而靠了過來，嚇了鳳思吾一跳，他伸手奪過鳳思吾手裏的摺扇，臉上是極爲嫌棄：“也就是齊蘭珠被保護的太好，這纔沒看出來你女扮男裝。哪有男人跟你似的這麼娘娘腔的？”
“你！”
鳳思吾咬牙，一把搶回自己的摺扇，哼了聲，“王爺，你現在這麼悠閒，不去你的藥泉泡澡，反倒是來找我的茬兒。怎麼，跟你的心上人風清婉一樣不用藥也好了？”
夜凌尋俊臉微沉了些，冷哼了聲：“鳳思吾，風清婉和本王已經沒有關係了！”
“呵。”
鳳思吾輕嗤了聲，兀自轉過身背對着夜凌尋，根本懶得反駁。
夜凌尋噎了下，惱怒的瞪着她後腦勺。
可她根本不回頭！
深呼吸了一口氣，夜凌尋咬牙切齒的道：“本王那晚突然去藥泉，那是因爲本王要去蒼耳林查證她是不是去過那裏，因爲很久之前本王就聽說過一種傳言。
說是無涯山莊那邊夜半時分會起一種瘴氣，若是吸入那種瘴氣，會致人暈眩記憶錯亂，而且……本王突然想起來，在母妃去世之前半個月左右，母妃也有過短時間的記憶出現混亂的現象。
那是下人跟本王說的，可待本王去問去看母妃的時候，母妃又正常的很，還說沒有這種事，本王也沒放在心上，只覺得是那下人胡說八道。
但看着風清婉突然那個樣子，還有可能去過蒼耳林那邊的無涯山莊，本王當時就想起傳聞中那一股奇怪的瘴氣。”
嗯？
這是向她解釋的意思？
鳳思吾挑眉：“那你驗證出來什麼了嗎，這跟你去藥泉有什麼關係？”
夜凌尋瞪她一眼：“沒有驗證出來什麼，但是本王舊患發作了。”
鳳思吾噎了下：“你看看你還有沒有一點用了，去查點東西沒查出來就算了，還把自己整的舊患發作，要去泡藥泉，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
夜凌尋被她這話揶揄的想吐血，那股子氣憋在胸腔裏難受的緊。
這死女人，在藥泉折騰他不承認就算了，現在他好心給她解釋，她竟然這個態度！
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夜凌尋惱怒的轉了話題：“你男扮女裝接近齊蘭珠是想做什麼？”
鳳思吾沒好氣的別過頭道：“哪有什麼目的，就是外頭的人到處亂傳我被惡鬼附身，我才換了男裝出門。誰知道就遇到了齊小姐被登徒子調戲，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自然救了人……”
“是嗎？按着本王瞭解的鳳思吾，怎麼可能救人。”
夜凌尋那雙黑眸一點點的眯起。
鳳思吾只覺得背後有兩道銳芒刺了過來。
她回頭，坦坦蕩蕩的迎上他的視線，勾脣：“王爺，你覺得你很瞭解鳳思吾嗎？那你知道我愛喫什麼，不愛喫什麼，我喜歡什麼顏色，不喜歡什麼顏色？我敬佩什麼人，又厭惡什麼人嗎？”
“……”
夜凌尋竟然全部都答不上來。
鳳思吾嘆口氣，坐直了身子。
淡淡的道：“王爺，你一點都不瞭解我。可以說，你對我一無所知。那麼你是基於什麼立場來說我不會武呢？而且就算我不是什麼絕世高手，但是自保的本事還是在凌王府裏被逼着練出來了的，不然我早就被人害死了。”
不知道爲何，鳳思吾說話的語氣挺雲淡風輕的，可夜凌尋心裏竟然多了幾分莫名的不安。
鳳思吾眨了眨眼：“王爺，此生我也別無所求，只想着安安穩穩的活着然後和離。至於你願意娶誰你就娶誰，我絕對不干涉。當然，要是你娶的人不服氣，非要來跟我作對，那我爲了自保肯定是要燉了她的，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