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爹，叫我娘。”
鳳思吾重複了一遍。
風清婉就跟瘋了似的拼命的掙扎，嘴裏尖叫着。
夜凌尋走上前，風清婉急急的抓住夜凌尋的胳膊：“爹，爹……你別怪我，不是我的錯啊，爹，我不是故意害死你們的，不要不要……”
風清婉話還沒說完，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怎麼回事？”
鳳思吾擰緊眉頭。
夜凌尋打了個響指：“送回濘王府去，她就算變成什麼樣子，眼下也是濘王的人，本王沒資格管。”
“哎，等等，這是什麼。”鳳思吾突然看到什麼，伸手將風清婉袖子上的一顆類似林間走路的時候沾上的蒼耳子，“城中有這樣的東西嗎？”
夜凌尋湊過來看了看：“新鮮的蒼耳子，哪怕是藥鋪裏的也都是曬乾做藥的，新鮮的蒼耳城中不多見……”
“城外無涯山莊有一大片的蒼耳林。”
長風突然開了口。
夜凌尋蹙了蹙眉，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猛的起身：“長風，是凌王妃回府。”
話落，夜凌尋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朝城門方向奔去。
鳳思吾噎了下：“又是這個樣子，有什麼不能分享一下嗎？無語。”
“王妃，那風清婉……”
長風撓撓頭。
鳳思吾擺擺手：“按着夜凌尋說的送回濘王府，她現在看着瘋瘋癲癲的，誰知道怎麼回事，直接丟濘王府門口，你們趕緊走，不然還得賴到你們頭上，說你們弄得。”
“是！”
長風帶着人扛着莫名其妙的暈倒風清婉跑了。
鳳思吾回了將軍府，剛休息了一會兒，狗子突然從後窗跳進來了。
她驀的一喜，把狗子抱了起來：“你到底去哪裏了，之前讓你去柳雲凜那裏盯着，你就去享福，柳雲凜都被帶走了，你倒是消失了！”
狗子伸舌頭舔了舔她的手掌心。
鳳思吾這才發現狗子看着又圓了一圈：“說啊！你是要急死我？”
汪汪！
“本狗大人跟着柳雲凜走了，那也不是我願意的，我本來在曬太陽呢，睡着了，誰知道就被塞籠子裏帶走了，現在是好不容易跟着柳雲凜跑回來了。”
狗子兩隻小爪子扒在鳳思吾的胸前。
鳳思吾嫌棄的瞪他：“我看你是日日喫喝玩樂過的太好了，你看你胖成什麼樣兒了！”
等等！
鳳思吾擰眉：“你是說柳雲凜也回京城來了？”
汪汪！
“回來了，不過還沒進城，去那個無涯山莊了，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呢，聽說他們部落的人還給他用了一種藥，反正月圓之夜就會毒發什麼的，我也沒搞懂。”
狗子有點昏昏欲睡。
鳳思吾吃了一驚，雙眼一點點的沉了下來：“又是無涯山莊，夜凌尋剛纔也是聽到無涯山莊就往那邊跑，那到底是什麼地方？”
海棠小聲的道：“無涯山莊不就是個破義莊嗎？那邊什麼東西都不多，最多的就是沒有人認領的屍體骸骨，王爺大晚上的去那邊，奴婢覺得應該是去距離無涯山莊不遠的藥泉。
那是一方天然的藥泉，若是日日浸泡有助於強身健體，還有療傷的功效，但是除了皇帝和凌王殿下，怕是沒有人進去過。”
鳳思吾坐直了身子有些不明所以：“那邊種了一大片的蒼耳子林子？”
海棠想了想，點頭：“好像是，反正無涯山莊和藥泉距離不遠，那邊周圍都是蒼耳子林。”
如果按着海棠的說法，夜凌尋應該是去義莊吧？
不過這是爲什麼？
是爲了驗證風清婉有沒有去過那，還是說風清婉變成這樣是不是在那裏出了什麼事？
鳳思吾悠悠的道：“不過這無涯山莊，我怎麼沒聽過呢？”
既然有那麼一方藥泉在旁邊，應該是很有名的，原主怎麼會一點記憶都沒有？
海棠臉上有幾分緊張。
見鳳思吾點點頭，她才低聲道，“王妃，您出生的時候天上有七彩祥雲還是祥光，還有仙鶴飛過，對於您的傳聞，那可是隻多不少的。
這其中不還有一個傳聞是說王妃您就是那西天的玄奘大和尚轉世投胎，以前是妖精吃了唐僧肉能長生不老，如今是用您的血肉入藥能延年益壽，福壽安康。
那邊義莊死過仙鶴，人人都說不祥，要不是有藥泉靈氣壓着，估計妖魔鬼怪就要翻天了，所以城中的貴人一般都把這事兒爛在心裏，反正藥泉也不是人人都能去的，久而久之的，知道的就不多了。
而且當時鳳將軍下了命令的，說府中的人都不能談這個事，更不能告訴你，畢竟你以前……挺叛逆的，二夫人倒是想告訴你，忽悠你去，可是二夫人也怕你把晦氣帶回來害了她，所以就都沒說。
這些都是百合以前跟我聊天兒的時候說的，雖然聽着誇張了些，但是有些東西，那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王妃，您可別去啊。”
噗！
鳳思吾剛喝下一口茶水，眼下盡數噴了出來，直接噴了海棠滿臉。
她忍不住大笑：“海棠，你這是話本兒看多了還是戲聽多了？”
海棠無奈的擦了擦臉上的茶水：“王妃，奴婢這不也是剛想起來就實話實說嗎，都是奴婢這麼說的，你可是妖魔鬼怪眼裏的香餑餑，王爺去那就去吧，王爺身上殺氣十足，肯定沒事，王妃你還是不要去了。”
什麼鬼亂七八糟的。
鳳思吾蹭的起身：“海棠，去給本王妃找一套夜行衣來，柳雲凜既然也去了，我怎麼着也得去看看情況，他好歹上回受傷不是說也是因爲給我找嫁妝弄得嗎？”
海棠眉眼一跳：“王妃，你，你這是要親自去嗎？”
“自然是，放心吧，什麼妖魔鬼怪都近不了你家王妃的身。”
鳳思吾壓低聲音吩咐。
海棠點點頭：“是！奴婢遵命！”
*
夜黑風高，適合做賊。
鳳思吾換了一身夜行衣趁着夜深人靜，走着小道出了城。
按着海棠繪製的無涯山莊的簡易版地圖，鳳思吾翻過兩座山頭總算到了無涯山莊的外頭。
“這什麼鬼地方，陰森森的，大晚上的來這裏，也不知道腦子是不是有坑。”
鳳思吾翻身躍上一棵茂密的大樹，用樹葉遮擋着往前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