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尋和鳳思吾雙雙的擡頭看過去。
前方築起的一處高臺上走上去了兩個人，也都是帶着古怪的鬼面具。
兩人手裏還拿着不少的用具，類似招魂幡之類的東西，嘴裏唸唸有詞的開始東蹦一下西蹦一下，看的鳳思吾很是懵。
等那兩人跳了一段兒退下之後，就有另外的人出來站在高臺上高聲器宇軒昂的給大夥兒講解，言辭之中帶着各種激勵人心的話語，不得不說，真的很像傳銷。
鳳思吾輕聲嘀咕：“沒想到，古代就有這麼洗腦的組織了，真厲害。”
頓了頓，她朝夜凌尋問道，“沒看到方娘子和方繡娘她們，你……”
鳳思吾下意識的回頭，旁邊夜凌尋的位置空空如也。
猛的，鳳思吾想起夜凌尋帶自己來的目的，就是讓她當擋箭牌做誘餌的！
好傢伙！
果然是渣男！
鳳思吾深呼吸一口氣，趁着在場的所有人聽得都跟着揮舞手臂在喊口號的時候，她低着頭貓着頭往另一條小路溜了過去。
上次來一趟，雖然黑漆馬虎的，但是鳳思吾已經基本瞭解這裏的地形。
眼下這裏擺了個場子讓那些人聽課被洗腦，那就只有一條小路通向那個暗房。
鳳思吾從這條小路走過去，才走了兩步就發現夜凌尋蹲在前面不知道在幹什麼。
“你看什麼？”
鳳思吾蹙眉走了過去。
夜凌尋回頭看她一眼，好像也不奇怪她會跟上來，只晃了晃手裏的東西。
鳳思吾定睛一看，是一小塊骨頭。
雖然她不懂醫術什麼的，但是基本的東西她還是知道的，這是一節小孩的小腿骨。
鳳思吾湊近去看，這骨頭不是新鮮的，應該有不少日子了。
正在鳳思吾研究這一小節骨頭的時候，她也沒覺得自己靠着夜凌尋有多近，可夜凌尋卻本能的盯着她看，視線從她眉眼緩緩的往下移動。
夜凌尋只覺得她很好看。
“該死的！”
夜凌尋暗自罵了自己一句，直接把骨頭塞她手裏，蹭的起身。
鳳思吾拿着骨頭仔細的觀察了一遍也跟着起身：“這骨頭不是新鮮的，你上次說她那個罐子是用來辟邪的，那這骨頭是不是從那罐子裏掉出來的？會不會那個罐子就在附近？”
夜凌尋回了神：“骨頭應該是附近義莊的，那裏有不少多年沒有人認領的屍骨，又或者是本王聽說過一些窮苦的百姓之家在家中的人死後會將屍首或者骸骨拿去賣了賺點銀兩。”
“屍體我聽過有人買，那骸骨有何用？”
鳳思吾蹙眉。
夜凌尋掃她一眼：“入藥或者入蠱，亦或者還有別的本王不知道的用途。”
好吧！
鳳思吾將那一小節的骨頭放回原來的位置，開始四周尋找那個罐子，既然骨頭都掉落在這裏了，搞不好真的是罐子已經被搬出暗室了，擺在這裏哪個位置了。
夜凌尋也不走也不吭聲，反正視線就隨着她到處移動，就在旁邊這麼看着。
鳳思吾回頭看他一眼：“你站着幹什麼，過來找啊！那個罐子啊！你不想看看？”
夜凌尋似乎很嫌棄的吐出一個字：“髒。”
鳳思吾翻了個白眼：“凌王殿下，你這麼高潔，來這裏幹什麼，還不如回去坐着跟那些人一起喊口號呢？你快點啊！要是等會被發現了，可就完了！”
聞言，夜凌尋忍了忍氣還是邁步上前來，鳳思吾邊各處的摩挲邊問：“夜凌尋，我問你一個問題，秋陽郡主跟那個方娘子或者方繡娘有沒有什麼關係……”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敢編排秋陽的壞話，本王……”
夜凌尋立即就怒了。
鳳思吾飛快的伸手捂住他的嘴，噓了聲：“不要激動！我就是問問，我錯，我錯！”
夜凌尋一愣，只覺得她捂住自己嘴的小手又軟又香，就像是棉花上加了糖似的。
“小聲啊，小點兒聲，我不問了還不行嗎？”
鳳思吾收回手，也沒過多的注意夜凌尋的眼神，只撇撇嘴自言自語道，“不就是假設嘛，不然爲什麼硯臺的閃回片段會閃到這些東西……”
“什麼硯臺，什麼閃回？”
夜凌尋突然問道。
鳳思吾噎了下：“沒有，我是說……你房間那一方硯臺是秋陽郡主以前送的？那你問過她是從哪裏拿到的嗎？”
“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想做什麼？”
一聽到秋陽的名字，夜凌尋就不理智，算了，她不問了。
鳳思吾無語的道：“我就問問，這不能問，那不能問，你喫炸藥了嗎？”
夜凌尋冷哼了聲：“你打秋陽的主意，那就不行！”
“她都死了，我能打她什麼主意啊？你不要這麼小心眼兒好吧，我都是爲了查清楚她的死因，還有還我清白！你不想幫她洗刷冤屈嗎？”
鳳思吾發現這渣男情緒很容易起伏，秋陽就是他的禁忌。
夜凌尋不屑的挑眉：“就你能查出什麼東西，連罐子都找不到。”
“行，那你找，你找啊！”鳳思吾很不爽，上回要不是他和柳雲凜對着幹打擾她，她早就找到了好嗎！
夜凌尋輕嗤了聲，剛要說什麼，耳朵尖兒一動，速度極快的一把摟住鳳思吾的腰飛躍到一側，剛纔他們站的位置已經紮了好幾支箭！
“凌王殿下，凌王妃，你們都這麼喜歡深夜來我這繡坊嗎？”
方娘子帶着人從另一側走了出來，她仍舊是牽着那一條狼狗。
鳳思吾蹙眉，好傢伙，又被認出來了。
夜凌尋悠然的將面具拿下來，完全不將眼前的場面放在眼裏：“本王倒是不想大晚上的來，可方娘子只在這個點兒舉行天龍教分舵的集會，本王若是不來，怎麼能知道這裏有這麼多的教衆，是吧？”
方娘子神色微微的閃了閃，咳嗽了兩聲：“看來凌王殿下知道的不少。果然不愧是凌王殿下，厲害啊。”
“本王倒是沒有你說的這麼厲害，本王只不過是知道京城內確實有一處隱祕多年的天龍教分舵罷了，若是非要說厲害，還是方娘子厲害，一處分舵能在京城暗中經營多年還不曾被發現。”
夜凌尋明顯是話裏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