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本王還不至於趁人之危。不過……”
夜凌尋一手將鳳思吾連人帶被子摟入懷中，另一手將牀簾成了下來，將他們都遮擋了起來，他在鳳思吾的耳朵上咬了一下，輕聲道，“叫幾聲。”
刷。
鳳思吾小臉立即漲紅：“你……”
“隔牆有耳，你不叫，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你叫，想試試？”
夜凌尋威脅。
鳳思吾氣急，只能紅着臉喊了幾聲：“啊啊啊，王爺，你慢點，輕點，啊啊啊，王爺……”
聞言，夜凌尋那種俊臉莫名的也升起一絲絲可疑的紅暈。
外頭有很輕微的腳步聲。
夜凌尋等了片刻朝鳳思吾點了點頭，小聲的道：“好像走了。”
鳳思吾鬆了口氣，剛要說話，卻一時間反應過來兩人正摟着呢，四目相對，雖然說隔着一牀薄被，但是那是薄被啊，就跟一層紗沒什麼區別。
“你，你先起來！”
鳳思吾瞪他一眼。
夜凌尋翻身躺在她旁邊，運勁兒將體內的熱浪給壓了下去：“太后倒是仁慈，下軟骨散有什麼用，不如下媚藥。”
“你做夢！”
鳳思吾咬牙切齒，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夜凌尋也不在意她的怒火，悠悠的道：“你知道不知道太后爲什麼不給你下媚藥，而只是下的軟骨散？”
聞言，鳳思吾蹙了蹙眉：“你什麼意思？”
“殺人誅心。”
夜凌尋難得耐心的解釋，“太后這個人，表面上慈眉善目，但是心思深沉，她上回給你施催眠術，以爲你會按着她的路子走，可現在看來，你不僅偷偷的解了她的催眠術，還竟然陽奉陰違，還要公然衝到宮裏開和本王和離，這是生生打了她的臉，懂？”
鳳思吾渾身一震：“你的意思是我越是要違抗她的命令，她越要我清醒的知道我不過是她掌心下的傀儡。”
“沒錯，太后若是真的誠心讓你和本王成好事，直接下媚藥便好了。爲何多此一舉要用軟骨散，那是因爲軟骨散可以讓你保持清醒，讓你知道整個過程，有多屈辱和痛苦，而你該恨的到時候就只有本王，這就是你不聽話背叛太后的代價。”
夜凌尋輕輕的，像極了呢喃，但是卻如一把劍狠狠的刺進鳳思吾的心。
果然不愧是上屆的宮鬥冠軍！
殺人誅心這一招用的是相當嫺熟了！
半晌，鳳思吾纔開口：“你和太后的關係……”
夜凌尋眼睛裏閃過一絲絲的晦暗不明的光芒：“太后向來將本王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
鳳思吾心裏咯噔一聲響，難得兩人還有這麼心平氣和說話的時候。
而且最重要的還真是蓋着棉被純聊天！
這行爲簡直是亙古未有！
鳳思吾覺得她得趁此機會把自己想問的都問清楚了，才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不然等會夜凌尋又跟自己鬧翻了，怕是就不好了。
這麼想着，鳳思吾蹙了蹙眉：“你說的是認真的嗎？可我怎麼覺得你對太后比對皇帝還要尊敬一點？”
其實不只是一點，是很多。
夜凌尋沉默了片刻，才道：“虛與委蛇誰不會？她既然要裝，本王自然也跟着裝到底，而且多年前她救過本王的母妃一條命，所以在她沒正式與本王公然撕破臉之前，本王都會在表面上尊敬她。”
原來這樣，不得不說夜凌尋除了在對待鳳思吾的事上不冷靜情緒化之外，在別的人別的事之上，都有一套原則。
“倒是你。”夜凌尋那雙犀利的眸子一點點的眯起，“你和太后的關係，本王倒是未能琢磨出來。”
鳳思吾嚥了咽口水。
好傢伙，別說夜凌尋了，她也沒搞懂原主和太后的關係好麼，而且記憶裏也沒多少有用的信息。
可夜凌尋都坦白了這麼多，她好歹也得說點什麼表達誠意？
不然好像顯得自己很不地道似的。
鳳思吾想了想，只能道：“王爺，我其實和太后完全沒有關係，但是我想了想，應該是太后想利用我對付你，所以偶爾會對我下催眠術要我辦事。
就比如上回我設計強你的那種事。要不是被催眠了，我怎麼可能做的出來呢？可催眠術要是失效了，我也不會記得當時的事了，我知道還是因爲太后自己跟我承認的呢。”
夜凌尋似乎也沒想着鳳思吾能說出什麼東西，他挑了挑眉：“那這次爲什麼她對你的催眠術會失效？你的催眠術又是從哪裏學來的？”
呃……
鳳思吾再次後悔自己之前的催眠術爲什麼用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沉吟了一會兒，鳳思吾這纔開口：“王爺，我要是說我的催眠術是最近看書的時候學的，你信麼？”
夜凌尋哼了聲：“你當本王是三歲小孩兒？”
鳳思吾嘴角抽了抽。
“你不說也無妨，不過本王想知道，你的催眠術現在能不能用？”
夜凌尋眯了眯眼，審視的看向她。
鳳思吾搖搖頭，訕訕的扯了扯嘴角：“不行，如果我能用，肯定會用到你身上，讓你不要一天到晚找我麻煩，順便給我寫一封休書什麼的……”
“鳳思吾！你！”
夜凌尋狠狠的磨牙，視線一動，落在她裸露出來的肩膀上，目光炯炯帶着威脅。
鳳思吾趕緊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不是那樣，我就是說說而已，你看看，我現在名聲不好，將軍府的人也容不下我，我好不容易湊錢置辦的宅子也被燒了，我要是沒了凌王府，連住的地兒都沒有，我怎麼可能讓你休了我，是吧？”
見夜凌尋臉色好了一點，鳳思吾又再接再厲，“再說了，我答應你幫你查陣法的事啊，雖然已經知道是太后了也告訴你了。
但是……但是太后爲什麼要這樣迂迴婉轉的害白書之，不也要查嗎？而且我覺得她的目標其實是你，害白書之那是掩飾什麼重要的東西，但是到底是什麼這不是還沒查出來麼？我還是有點職業道德的，不會這個時候就跟你分道揚鑣的。”
這話倒是識趣兒了一點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