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民政局，直到上車。
顧相思都還在看着手裏的小紅本本失神。
她渴望了那麼多年，盼了那麼多年，幻想了那麼多年。
沒想到最後是以這種方式拿到的這個小紅本。
這還真是可笑。
照片上的兩人都沒什麼笑容，有些僵硬和疏遠。
攝影師說了很久，不斷的讓她笑笑。
可是她笑不出，最後不耐煩的開口道：“就這麼拍吧，我天生不會笑。”
攝影師有些尷尬的看着她，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知道，是自己不好。
可她真的笑不出來。
蘇瑾城什麼也沒說，啓動車子開口道：“明天我去接你，把你東西搬過來。”
他聲音溫和，聽不出什麼變化。
彷彿他們就像是沒有絲毫芥蒂的朋友。
顧相思看着他輕笑出聲：“你到底想幹什麼？爲了報復娶我這樣一個女人放在家裏，不覺得難受麼？”
蘇瑾城眸色涼薄，輕聲道：“是啊，爲了報復。”
清清淡淡的聲音，卻沒由來的讓人心酸。
彷彿他纔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顧相思眼眶泛酸，轉頭看向窗外，說不出更多。
那些話刺向他，卻好像總是會疼在她身上。
她忽然想，是不是這就是他們的宿命，註定了要這樣糾纏在一輩子。
不論是相憎、相惡、還是兩相厭。
*
當晚，顧相思回到家後便開始收拾東西。
顧母看着她忙碌，站在她臥室門前不做聲。
顧相思一直沒開口，可她實在有些承受不住母親的目光，轉身道：“媽，我沒事。”
“你…你既然和他領了證，日子就好好過。”顧母有很多話想說，可到最後，說出來的卻只剩下這一句。
不管蘇瑾城到底怎麼報復了她丈夫。
可她畢竟活了一大把年紀，總歸是看的明白。
到如今這種境地，他既然還願意娶相思，便表明不管他心裏是怎麼記恨着蘇家的，可對相思終究還是有些感情的。
既然有些事已成定局，不如把日子往好了過。
“媽，你就別操心了。梓汐我不帶過去了，你再幫我帶一陣。”顧相思開口道。
顧母點點頭，沒做聲。
顧相思怕只扔顧母一個人在家不放心，不如讓她忙着帶帶孩子，還能不那麼胡思亂想。
何況如今她和蘇瑾城的關係，雖然稱不上劍拔弩張。
可也未見得會有多好。
這種環境，再讓梓汐過去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翌日，蘇瑾城準時來接顧相思回去。
只是顧相思進門後，便直奔了客房，把東西都安置在那。
蘇瑾城也沒有管她，在書房待了一會，便接到了警局的電話趕回去處理案子。
他一走，房間便安靜下來。
顧相思收拾起東西的速度也慢了許多。
看着這熟悉又陌生的房間，只覺得恍若隔世。
傍晚，蘇瑾城買了些菜回來。
進來後，便見客房的門緊閉着，像是把他和她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他收回視線，進了廚房。
開始準備起晚餐。
顧相思能聽到他回來，只是卻沒有出去。
她最近又開始頻繁請假，所幸臺裏的領導因着蘇瑾城的面子，並不爲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