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思周身輕顫，輕抿着脣瓣沒做聲。
蘇瑾城緩緩開口：“樓下有家成人用品超市，應該什麼都有。”
顧相思對上他那雙清冷的眸子，眼底閃過一抹驚恐，半晌後垂下眸子聲音沙啞道：“你的，是你的。顧梓汐是你的孩子。”
說出來的那一瞬，她宛若解脫。
緊繃的神經也隨之鬆弛下來。
蘇瑾城定定的看着她，半晌後輕聲道：“再說一遍。”
顧相思眼角酸澀，看着他輕聲道：“梓汐…是你的孩子。”
哪怕早就猜到。
可這一刻，聽着她親口承認，蘇瑾城仍舊有些恍惚。
梓汐是他的孩子，是他們的孩子。
那個喜歡穿着漂亮的紅裙子，扎着兩根羊角辮，喜歡到處管人叫爸爸的小蘿莉是他的孩子。
一瞬間，蘇瑾城說不清自己心裏的感覺。
酸脹的難受。
卻又有一股說不出的欣喜和滿足。
顧相思垂着眸子，伸手將他推開，側着身子躺在牀邊，沉默着沒做聲。
蘇瑾城回過神來，從身後將她抱住。
這個蠢女人，瞞了他那麼久。
蘇瑾城知道自己是該憤怒的，可是一想到這些年她一個人的艱難，便覺得心裏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甘願爲你戴上枷鎖。
有人會永遠站在身後等你回家。
他的手收緊了幾分，輕輕垂下眸子。
很快，他的神色便恢復了平靜，似乎再掀不起一絲波瀾。
顧相思一直背對着他，不敢看他。
沉默了許久後，聲音低啞道：“你放心，孩子是我自己要生的，不需要你負責。”
蘇瑾城的目光涼薄了幾分，緩緩道：“最好如此。”
聞聲，顧相思的眼淚奪眶而出，死死咬着脣瓣。
他果然不喜歡他們的孩子。
果然不喜歡。
哪怕早就預想過，可這一刻，卻還是覺得說不出的酸楚，心堵的難受。
看着她抖動的肩膀，蘇瑾城扯開被子，擡手一巴掌便狠狠揍在她的屁股上。
顧相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躥了起來紅着眼睛吼道：“你幹什麼？”
“你！”
不等顧相思回過神，他的吻便狠狠吻了上來。
她掙扎着要推開他，卻被他制的死死的。
蘇瑾城心口泛疼，動作輕了幾分，吻去她的眼淚，輕聲道：“蠢女人。”
“你才蠢，你狼心狗肺，禽獸不如。”顧相思哽咽着罵着。
他替她拭去淚痕，輕聲道：“你本事不小，自己就能生孩子了。”
顧相思抿着脣瓣看着他不說話，一雙眼睛紅紅的。
蘇瑾城輕嘆一聲，把她抱緊了幾分，輕聲道：“再讓我聽見那種話，就把你屁股揍開花。”
顧相思愣了愣，輕聲道：“什麼？”
蘇瑾城吻了吻她的脣，輕聲道：“明天去把戶口本偷出來，我們結婚。”
她有些發懵，失神的看着他。
許久後，回過神來，輕聲道：“我不。”
蘇瑾城微微眯了眯眸子，看着身下滿臉淚痕的女人，緩緩道：“把剛纔那兩個字再說一遍。”
顧相思心口一緊，和他對視了幾秒後，緩緩移開目光，輕聲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