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在那種情況，若是他有一分一毫的猶豫，也許那些雪塊便會砸在她身上。
寒澈似乎有所觸動，垂下眸子緩緩道：“如果是假的，你肚子裏現在的孩子就該是我的。”
蘇向晚微凝，轉瞬卻明白他的意思。
若是他真的決心要毀了她，也許確實該如他所說，他會把那一晚坐實，讓她真真正正的和他滾了牀單，而不是用那種讓她產生夢魘的藥物。
他也更不會只是在酒店裏的避孕T上做手腳，讓她懷了慕北霆的孩子卻不自知。
呵，可說出來又有什麼用。
連他自己都覺得如今的自己是這般的卑劣。
蘇向晚的心稍稍回落幾分，繼續道：“在背後一直力捧李青青的人是你吧？”
寒澈只是沉默，並未開口。
“也是你忽然撤資逼瘋李青青的？”
寒澈仍舊沉默，只是在聽她說。
“你一直在利用她，利用她來針對我和慕北霆？”
蘇向晚的語氣軟了幾分：“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做，但是那天我看到了你和慕叔叔爭吵，如果這些事和慕叔叔有關，可慕北霆是無辜的，你不該找他。”
重生之後，蘇向晚自問和慕北霆也算是朝夕相處。
雖說他在做什麼，她不會事無鉅細的知曉。
可有一點她卻能確定，他雖然厭惡寒澈，卻絕對沒有做出過值得寒澈如此報復的事來。
“呵，無辜？你覺得他有多無辜。”寒澈似笑非笑，語氣讓人聽不出喜怒。
蘇向晚一時茫然，她之前一直在分析在猜測，猜測寒澈是因爲和慕叔叔有關所以牽連到慕北霆身上，可是如今聽他的語氣，卻好像對慕北霆的怨恨更多。
可，爲什麼？
“你恨他？爲什麼？”
寒澈只是笑了笑：“你跟我走，我就告訴你。”
眼見自己得不到答案，蘇向晚垂下眸子不打算再問。
寒澈這時緩緩道：“你前世大概沒有關注過他吧？”
“你想說什麼？”蘇向晚越發琢磨不透寒澈的心思。
“你跟我走，我留他一條命在，你不跟我走，我就只能讓他就這麼死掉了。”寒澈不急不緩的，像是在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蘇向晚的心提了起來，眼眶通紅，死死盯着他沒有做聲。
寒澈則是漫不經心的繼續道：“我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去哪，談什麼合作。也知道他會在哪一天，出現在哪。還知道他會在什麼時間，出席哪場會議。”
蘇向晚緊攥着拳頭，不由自主的輕顫。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一定在想，前世和今生有那麼多不同，我這麼說有點像是癡人說夢。”
“話雖說如此，可那些慕家要進展的項目，他要出席的重大會議，我想，總歸和前世會有很大程度的重合的。”
蘇向晚的瞳孔微縮，猛然間想起什麼：“所以兩年前那次他出國重傷，是你在搞鬼？”
寒澈似乎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快，微微愕然後笑道：“是啊，那時我也才重生不久，氣盛又衝動，沒有如今這麼好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