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才落，‘砰！’的一聲，慕北霆一拳毫不客氣的招呼到寒澈臉上。
寒澈被打的一個踉蹌，脣角溢出一抹血跡，似乎也沒料到他會忽然動手。
下一瞬，慕北霆緊緊揪住他的衣襟，將他摁在地上，拳頭像是暴雨一般，一拳一拳砸到他身上。
寒澈顯然也不是喫素的，早先沒有防備吃了一拳，血性卻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眼底閃過一抹狠色，狠狠抹了一把嘴角。
擡手一拳也朝慕北霆的臉上招呼過去。
慕北霆沒有躲，反手又給了他一拳，寒澈不甘落敗，也是發了狠，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就這麼扭打起來。
無關章法，也沒有技巧。
慕北霆只是用着最原始最純粹的方法，像是在宣泄着什麼，一下一下狠狠招呼在寒澈身上。
寒澈打來的招數他也不躲，硬生生的捱了幾個拳頭。
慕北霆死死盯着身下的男人，一拳接一拳盡數往他臉上招呼，來勢洶洶，連日來的壓抑和隱忍盡數在這個時候發作，像是暴躁的猛獸。
慕北霆打紅了眼，像是感知不到疼痛。
一想到他可能碰過蘇向晚，他的氣息都開始不穩。
寒澈終究不是他的對手，慕北霆再怎麼不按照章法，可從小的訓練卻讓許多東西潛移默化在骨子裏，招招狠辣。
打到最後，寒澈索性不動了。
躺在地上喘着粗氣，滿臉血跡，唯獨那雙眼卻帶着抹嘲諷，嘲諷的看着慕北霆。
慕北霆的眼底溢出一抹殺意，再度揚起拳頭。
蘇向晚在一旁看的膽戰心驚，全然沒想到兩人會忽然打起來。
屋子裏溢出腥澀的血腥味，有暗紅色的粘稠的血液低落在地板，分不清是誰的。
眼見慕北霆又要動手，蘇向晚心頭一緊，連忙跑上前從身後緊緊抱住他：“別打了，別打了。”
慕北霆喘着粗氣，揚起的拳頭一點點收緊。
“別打了，再打他就要死了……”蘇向晚有些哽咽，緊緊抱着他，怕他真的鬧出人命。
寒澈卻像是不嫌事大，扯了扯滿是血跡的脣角：“打啊，我死了還有晚晚肚子裏的孩子，長大可以替我報仇。”
“你閉嘴！”蘇向晚看向寒澈怒聲開口，聲音都尖銳了幾分。
他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釁，不要說是慕北霆，就連她都聽不了，更別說是慕北霆！
慕北霆死死盯着寒澈，眼底的殺意越來越濃。
寒澈則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蘇向晚緊緊抱着他，流下一串淚珠，哽咽道：“你別這樣，我害怕……”
慕北霆緩緩回了幾分理智，僵硬的身體緩緩放鬆下來。
他緩緩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殺意。
幾秒後，收回拳頭起身，沒再看寒澈。
轉身將蘇向晚抱在懷裏，不讓她看躺在地板上滿臉血跡的寒澈。
“你疼不疼？有沒有受傷？”蘇向晚輕聲開口，目光裏滿是關切。
他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卻發現自己手上還染着血跡，便又收了手：“沒有。”
寒澈躺在地板上，只是看着屋頂的白熾燈，目光有些渙散，不悲不喜，平靜的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