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瀟瀟要了一杯卡布奇諾，謝雲帆要的是拿鐵。
兩人沉默了片刻，厲瀟瀟正醞釀着該怎麼開口，謝雲帆卻主動道：“我昨晚給你打電話你沒接。”
厲瀟瀟微怔。
昨晚？
隱約間好像記得電話是有響過，可那也真的只是在隱約間。
司墨城雖然動作很輕，可骨子裏就帶着股霸道，甚至連她一個分神都不被允許。
“對不起，我好像沒聽到。”厲瀟瀟輕聲道歉。
謝雲帆盯着她，緩緩道：“你昨晚一夜沒回來。”
他昨晚在樓下等了一夜，也沒能等到她回來。
被問及此，厲瀟瀟有點心虛。
莫名的，竟是不敢去看謝雲帆的眼睛。
她有時候覺得很奇怪，謝雲帆有時候給她的感覺和小舅舅很像，好像只要她一做錯了事，就會被抓到。
昨晚…該怎麼說呢。
“你和他上|牀了。”謝雲帆緩緩開口，直白而粗暴。
厲瀟瀟愣了一瞬，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再看去，覺得他鏡片下的眸子陰冷冷的，讓她莫名的害怕。
“我……”厲瀟瀟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爲他說的是事實。
其實她不明白爲什麼這個時候自己要坐在這受他的盤問，那種感覺就好像他是自己的老父親。
可偏偏，他不是。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目光太陰惻了，謝雲帆收斂了幾分，緩緩道：“你現在怎麼打算的？”
“我打算回國。”
“你不是說過不會和他走麼。”謝雲帆擱置在桌上的大手，緩緩收緊。
厲瀟瀟沉默了一會，輕聲道：“他讓我相信他，我也想努力一下，我什麼都沒有，只有他。”
謝雲帆的眼底閃過一抹譏諷，情緒有些激動：“相信他？相信一個會對自己外甥女下手的畜生？”
一聽到這個詞，厲瀟瀟的情緒也激動起來：“他不是畜生！”
“不是畜生是什麼？簡直是禽獸！”
“我不准你這樣說他，他不是，他是個好人，他是個英雄！”厲瀟瀟氣的眼圈都紅了幾分。
謝雲帆冷笑一聲：“我看你是被灌了迷魂湯吧，到現在還替他說話，他如果不是禽獸怎麼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謝雲帆，我說了他不是！是我主動的，是我喜歡他，他從來沒有勉強過我！”厲瀟瀟站起身，眼眶裏噙着抹水光。
話落，不等謝雲帆再開口。
轉身跑出了咖啡廳。
厲瀟瀟跑的很急，可心裏更急。
她還沒有回國，他就已經成了別人眼裏的畜生、禽獸。
這樣的詞怎麼可以用到他的身上。
如果真的有一天他們在一起被曝光，他會不會被革職，又要遭受多少謾罵。
厲瀟瀟又動搖了，可想起他看着她時的溫柔，心又驀地軟了下來。
*
厲瀟瀟走後，謝雲帆失神的坐在咖啡館裏。
昨夜他就不該走。
他不想讓瀟瀟跟着他走，可他卻改變不了瀟瀟的決定。
當看到瀟瀟擋在那個男人身前，她就該明白，自己沒有司墨城重要。
謝雲帆有些懊惱，是啊，他一個纔出現不過幾個月的‘陌生人，怎麼可能會比得上那個朝夕相處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