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依舊沉默。
她忍不住開始懷疑，她和慕北霆是不是真的合適。
慕北霆轉身走到她面前，半蹲在她身前，緩緩道：“在想什麼。”
蘇向晚擡眸看了他一眼，緩緩道：“在想我們是不是真的合適。”
他微怔，眸色暗沉了幾分。
她紅着眼睛看他，輕聲道：“是不是一定要讓我在你和狗之間選一個？”
他沉默。
蘇向晚有些自嘲的笑笑，眼底水霧朦朧：“現在我只有你了，這樣你滿意了麼？”
收回視線，她輕輕甩開他的手，轉身走出臥室。
他蹲在原地，緩緩起身。
凝視着她的背影沉聲道：“晚晚。”
她腳步微頓。
他輕笑出聲：“有時，我覺得和你像隔了一整個世紀。”
她眼眶酸澀，苦笑着開口：“我們隔的不是一個世紀，是你其實根本沒有那麼信任我。”
上次誤以爲她流產是，這一次幺雞也是。
她承認，前世種種，確實很多事他無法理解。
可她想。
如果他真的信任她，至少該會選擇相信。
相信她不會打掉孩子。
相信幺雞是真的對她重要。
慕北霆有些恍惚，幾秒後，輕聲道：“那你呢，你信任我麼？”
“晚晚，你有很多事，在瞞我。”
蘇向晚眼眶酸澀，垂下眸子輕聲道：“今晚我和瀟瀟在外面住，明天回來。”
慕北霆沒攔她，讓尚文陪她過去。
*
臨近十點。
蘇向晚約了顧相思和厲瀟瀟出來。
三人直接去了天上人間。
好在燈光閃爍，四周嘈雜，蘇向晚坐在角落，光線昏暗，倒也不怕被人發現。
臺上的美女勁歌熱舞，臺下的男人紙醉金迷。
幾人坐的是無煙區，尚文和項弋守在不遠處，倒也不擔心會出什麼事。
蘇向晚呆呆的看着茶几上的酒杯失神。
顧相思皺了皺眉頭道：“怎麼魂不守舍的。”
蘇向晚依舊沒有半點反應，顯然完全沒聽到顧相思的問話。
顧相思和厲瀟瀟對視一眼。
厲瀟瀟探過小腦袋，伸在蘇向晚面前，小心翼翼道：“晚晚，你怎麼了？你不要難過，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她輕輕抱住蘇向晚的胳膊，蘇向晚這纔回過神。
“沒事，就是想點事情。”
厲瀟瀟看了顧相思一眼，顧相思道：“那你先想着，想不通了再問我們。”
蘇向晚擠出一抹笑容，不做聲。
燈光不停的變換，折射在透明的酒杯上，卻折射出七彩的光暈。
蘇向晚就那麼呆呆的看着酒杯失神。
酒杯上先是倒映出前世種種，她和宋子鳴的，和李青青的，還有和蘇雨菲的和項弋的。
緊接着變成了幺雞的模樣，一會是薩摩，一會又變成了柯基。
有她們一起玩耍的，有它在漆黑的夜色裏守在她身邊的，還有最後它爲了她血流不止的。
小小的酒杯像是成了一個時光機，映照出前世今生。
再一會，畫面又變成了慕北霆。
他高冷陰沉的、他抱着她撒嬌的、他們第一次牽手、他喫醋生氣。
蘇向晚漸漸紅了眼圈，鼻子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