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澈摸了摸下巴，一隻腳的腳踝搭在另一條腿上。
“恩，結婚應該沒問題，不過誰知道會不會韓青陽會不會冒出個私生子呢。”
寒澈笑着開口，似乎只是隨口的一個玩笑。
蘇向晚如遭雷擊。
若僅僅能猜到結婚不難，可後面那一句，絕對不會是隨口說說的。
所以，寒澈也是重生的？
蘇向晚怔怔的看着他不語，整個人似乎都沒能從這個消息裏回過神來。
寒澈收回視線，落在臺上，淡淡道：“你想的沒錯。”
蘇向晚沉默許久，才緩緩道：“你…你怎麼也會是……”
寒澈不屑的輕笑一聲：“大概是老天爺覺得欠我太多吧。”
蘇向晚愣了一瞬，欠他太多？
若是按照他這說法，她倒還覺得好像也挺有道理。
畢竟想想，前世好像她也挺慘的。
不過她倒是不覺得命運欠她什麼。
誰讓她自己識人不清，蠢的可以。
但是話說回來，前世她有幺雞、有項弋，想想，似乎也覺得滿足。
話說開，兩人聊起了這個詭異的話題。
蘇向晚忍不住問：“那你知道除了我們，還有別人麼？”
“據我觀察，沒有。”
蘇向晚輕輕吞了口口水，再度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可是，爲什麼是你和我。”
“可能覺得我們比較般配吧。”寒澈似笑非笑。
蘇向晚皺了下眉頭：“你不要開這種玩笑。”
寒澈譏笑一聲：“嘖，這麼快就愛上了。”
蘇向晚沉默。
“我可記得宋子鳴將你害的不輕呢。”
蘇向晚擡眸，目光有些森冷：“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慕北霆對你好麼？”
蘇向晚的語氣緩和了幾分：“挺好的。”
寒澈不置可否，沉默幾秒後纔開口道：“你和他不是一種人。”
又一次聽到這種論調，蘇向晚心裏很不喜歡。
輕笑出聲道：“在你眼裏，我是哪種人？”
寒澈輕笑一聲：“自私、薄情、心狠、陰暗的東西像雜草在你心裏瘋漲。”
蘇向晚呼吸微窒，盯着他不做聲。
“也許你本性確實不壞，可前世那十年，早就把你變成了一個怪物。”寒澈冷笑着，字字誅心。
蘇向晚的眼眶紅了幾分，譏諷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像什麼？”
寒澈愣了一瞬。
“像是你自己活在沼澤裏，便要不惜一切代價把別人也拖下去。”
話落，蘇向晚深深看了他一眼，拿上包起身離開。
*
回去的路上，坐在保姆車內。
她頭輕輕靠在玻璃窗上，卻不可避免的再度想起寒澈的話。
他其實說的沒錯。
她薄情、心狠、自私、還偏執。
所以她才更想緊緊抓住慕北霆，他看起來冷漠，內裏卻溫暖。
像是她生命裏的光，從她生命的裂痕裏，照進她的生命。
她看着遠處，微微失神。
寒澈說的都是真的。
她其實配不上他。
可是她總想着，不是從一開始，她就是現在這副模樣。
輕出了口氣，蘇向晚收斂了情緒。
一隻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想，他們現在有了孩子，她做了母親，一起都是重新開始，一切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