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說了？”
一旁的關小荷見葉少川做了那麼多，本以爲也是無用功，當聽到趙春流着淚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還真有些傻眼了。
倒是葉少川對此並沒什麼意外，趙春這種小混混，之所以一直咬緊牙關不說堅持到現在，自然不是因爲義氣的緣故，只是達到不得不說的條件而已。
而他先是將對方打成豬頭，表現出來你不說我就打死你的意思，雖然不一定真的打死，也足以讓趙春心驚膽戰了。
接下來，他又說出關小荷的身份，這纔是趙春決定改口的真正原因，只有關小荷的顯赫的身份比他背後人更強，他老實交代也就理所當然了。
“是道哥讓我們乾的……”
趙春口水和眼淚嘩啦啦的流着，嘴裏卻老實道。
“道哥？”
葉少川聽到這話，與關小荷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道哥這個名字，他們還真沒聽說過。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繼續道：“仔細說說事情的緣由。”
“就是昨天上午……”
很快，趙春就將一切都老實交代了，他和另一個司機都是新城汽修廠的職工，經常跟人打架鬥毆，平日裏最大的興趣就是玩車，也經常跟人飆車，也因此結識了道上的老大，一個叫道哥的。昨天上午，道哥找到了他們，說讓辦一件事情。
一看到老大找，趙春兩個幾乎沒有絲毫猶豫，拍着胸脯就答應了下來，無論什麼事情都可以幹。
道哥一說撞死人，他們原打算退縮的，但是道哥說了一切都安排好了，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的，他們經常玩車的都知道，飆車這個行當，出問題的實在是太多了，不是死了，就是殘了，聽道哥跟他們一分析，覺得這事幹的也沒什麼，便答應了下來。
據趙春所說，道哥這個人在道上是有名的心狠手辣，他們要是不答應的話，恐怕無法全活活到現在。
“那個道哥是什麼人？”
經過一個小時的盤問，趙春都老老實實交代了，確定對方說的不是假話之後，葉少川和關小荷離開了審訊室，見到周青山後問道。
“道哥？”
聽到這個名字，周青山臉色也不由得變了變，有些凝重道：“這是一個混混頭子，早年是通過房地產拆遷起家的，因爲打死人進去過幾年，據說是找關係出來的。出來後，又糾結了一批人，成立了一個道行天下的運輸公司，還有一個保安公司，以及一些不入流的酒吧、棋牌室之類的，在這元洲道上名氣不小。你們得罪的是他？”
“名氣不小？”關小荷聽到這話，嗤笑了一聲，問道：“周隊長，我聽你這話的意思，這個道哥還挺厲害的，我們要是得罪他又怎麼樣？”
“這個人交友廣泛，手段狠辣，我們警察調查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都沒有什麼證據，你們要是得罪了他，還真有些不太好辦！”周青山搖了搖頭道。
“是嗎？”
關小荷撇嘴：“現在不是我們得罪他，是他得罪了我們。周隊長，那個趙春都交代了，就是這個道哥指使他撞我們的，現在人證有了，你們警察難道不能抓他？”
“趙春已經交代了？”周青山大喫一驚，但很快還是搖了搖頭道：“估計不行，往日裏也有人指認道哥，但後來都出了問題，想要簡單的憑一個指認就抓人，估計不行，還需要更多的證據纔可以。”
“這都不行？”關小荷愣住了。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葉少川開口了，笑道：“周隊長，我跟你說實話吧，我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道哥，聽都沒聽過對方，也不可能得罪對方。我覺得，這其中是不是有其他的誤會呢？”
“什麼誤會？”周青山有些不太明白。道哥那個人，一般人或許不清楚，但身爲警察，周青山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內部資料，道哥的身份絕對屬於那種危險至極的人物，至今跟很多案子都有牽連，卻始終抓不到對方的證據，以至於對方到現在都逍遙法外。
還有一個就是，道哥在上面有人，據當初他跟刑警隊的哥們探過口風，道哥的後臺有點硬，想要動對方，必須要有切實的證據纔行。
“我覺得，會不會是其他人通過道哥動的手？”葉少川說道，他始終很冷靜，確信自己從沒見過和的罪過什麼道哥，然後就是自己的對手很狡猾，從頭到尾都沒有暴露過自己，甚至都考慮過趙春等人被抓的情況。
由此看來，想要抓到對方，除了警察這邊要動以外，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見見這個所謂的道哥。
當然，這些都只是他自己的想法而已，也不會跟周青山說。
“哥們，你的意思是有人通過道哥的手來殺你們？”周青山不是傻子，瞬間就明白了葉少川的話，點了點頭道：“的確有這個可能，只是這樣一來，就更麻煩了。”
“你們警察怕麻煩嗎？”關小荷問道。
“怎麼可能，我們警察當然不怕麻煩，不過這件事情我也做不了主，這樣吧，等回頭我跟武局說說，讓他做決定吧。”
周青山到現在還摸不清葉少川和關小荷的來歷，因此有些話也不好直接說，他打算回頭先探探武長安的口風再說。
“你也是警察，不請示局長就不能辦事了？”關小荷詫異道。
“呵呵……”
周青山尷尬的撓了撓頭，這話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行了，小荷，我們也麻煩周隊長半天了，今天就先到這裏吧，對了，周隊長，你喫飯了嗎，要不一起去喫個飯？”葉少川道。
“不用了，我還有點事情要忙，就不跟你們一起了。”周青山連忙拒絕，跟葉少川和關小荷打好關係固然重要，但可不能亂來，而且他們之間的關係，也還沒有達到只是第二次見面就能坐下來一起喫飯的程度。
“那行，今天就麻煩你了，我們先走了啊！”
葉少川也只是一句客套話而已，跟周青山打過招呼後，拉着關小荷就離開了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