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銘點了點頭，提着的心這才放鬆了下來。
褚韻峯醒後的情緒波動很大，身體和精神都很疲乏。
不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褚銘這才起身去病房內配套的洗手間洗了一把臉，才下樓去醫院附近簡單的吃了點東西。
喫完之後，又回到病房陪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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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下班後，陸一語掙扎了一整天還是跟肖莜去醫院看了褚韻峯。
褚銘也還在病房內，見陸一語和肖莜來了，說道：“昨天麻煩你們了。”
“別客氣。褚教授的情況好些了嗎？”
“好多了，醫生說先住院一週觀察情況，如果沒有什麼大礙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
陸一語應答完後，兩人就沉默了。
他們現在的相處反而不像以前那樣輕鬆，多了些客套和疏離。
肖莜看着兩人彆扭的相處，也覺得心挺累。
他怎麼覺得他嫂子這個親認得很糾結，別人認個親都還歡天喜地的，他看到的認親場面卻有一絲尷尬。
之前見他嫂子和褚韻峯、褚銘相處得挺好的，現在比陌生人還客套、生疏。
遇到陌生人還有瞎侃一通，天南地北地亂扯。
他嫂子和褚家人怎麼瞎侃？
想想那畫面就挺慘不忍睹的。
陸一語心裏的想法跟肖莜的差不多，不過她應付這種場面有經驗，發現跟褚銘沒有話題聊了，就轉而跟褚韻峯聊點不痛不癢的話題。
聊了半個小時後，便告辭離開了。
肖莜上車之後說道：“嫂子，明天還來嗎？”
“暫時不來了，隔兩三天問候一聲就行，之後出院的時候再去殷大的公寓看看就算是齊活了。”陸一語回道。
“你這個態度也不是太心甘情願啊。”
“來往得太密切有套近乎之嫌，儘量按普通朋友的禮儀走。”
“哦哦。你們的這些想法太複雜了，我看不懂。”
“我也覺得又複雜又麻煩，但人有時候就那麼麻煩，光想想都累。”
“我聽二哥說你跟褚教授相認了，可我見你們之間感覺比以前更生疏，以後也這樣嗎？”
陸一語訝然，“你二哥怎麼什麼都跟你說？”
肖莜嘿嘿直樂，“這些事我得知道才能更了的保護嫂子你啊。”
“你們當保鏢的也不容易啊。”陸一語喃喃道。
“那是當然的，什麼都得會兩手。”肖莜語氣有些驕傲自豪，“嫂子，你還沒說你和褚教授之間的事呢。”
“這個怎麼說呢，目前的狀態是當事人都還沒有能適應關係的轉變，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以前藏着掖着的時候，還能靠着心裏的念想與對方相處，就像是裹了一層面具跟人交流，借面具的遮掩把心裏的話都說出來。現在那層最重要的面具給脫了，就不知道該用哪一副面孔去對待了。”陸一語想了想，說道：“就像你在網上聊天一樣，可以藉着網絡的遮擋說出很多平時根本不可能說的話。”
肖莜瞭然的點點頭，“你這麼說我就理解了。”
陸一語笑道：“其實我明白這個道理，但做起來還有不少疑慮。人心溝壑太多，沒事還是不仗量了，被扎傷也是自己不知深淺。”
最後那句話說出來，陸一語都覺得不小心帶出了一點心頭血，有點疼。
肖莜狐疑地看了一眼陸一語，不知怎的居然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他們從某一方面來說是有共同點的，都被他們最親的人傷害過，對人心和人性都有點不認同和沒信心，但卻毫無保留地信任霍予沉。
肖莜說道：“以後你會不會去望城？”
“你是說偶爾過去還是去那邊定居？”
“定居。”
“定居的可能性很低，我的工作在殷城，不可能長期在望城。另外，我都結婚了，長期住望城也不是個事兒啊。”
肖莜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都忘了這一點了。”
陸一語好笑道：“你結婚後就知道了。你有空多跟女生接觸，回頭有合適的就結婚。對了，公司要來幾個新人員工，你看看有沒有合適女孩兒。先勾搭一兩年，然後跟人女孩兒結婚，過你的小日子。”
肖莜的小黑臉瞬間覆上一層紅暈，說話都結巴了，“嫂、嫂子，你說什麼呢。我還得保護你和二哥呢，哪有空交女朋友？”
“不交女朋友，你是打算交男朋友？”陸一語開玩笑道。
肖莜瞬間懵了，“啥？交啥男朋友？”
“沒什麼，你開車吧。”陸一語摸了摸鼻子，李芸這姑娘平時經常看**，中午一起喫飯的時候，一看到帥哥，她就腦補人家有沒有男朋友。
時間一長，她也受了影響。
肖莜哦了一聲，繼續平穩的開車。
陸一語卻在心裏記下了肖莜找女朋友的事，肖莜是個不錯的男孩子，正直、樂觀、有責任感、還會照顧人，有軍人的自覺和俐落的身手。
他要是喜歡了哪個女孩子，對對方應該挺好的。
目前就是他的工作讓女孩子和女方家長不放心。
不過肖莜的學歷不差，還是很容易越過學歷的門檻，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
陸一語不自不覺就想這事兒想入神了，到了別墅纔回過神來。
跟肖莜告別後，她徑直進了屋內。
樓下沒有霍予沉的身影。
陸一語看了看二樓的書房，見房門虛掩着，大概是在書房忙沒處理完的工作。
陸一語換上拖鞋，就進廚房洗水果，還剝了個榴蓮放到盤裏上樓。
以前她不怎麼喫榴蓮，一是太貴，二是太甜了她不愛喫。
跟霍予沉在一起後，他是屬於偏愛榴蓮的那一類人，見他經常喫，她也跟着喫，喫習慣了也挺愛喫的。
陸一語走到書房邊，用腳踢了踢門，讓書房裏面的人聽到。
然後用手肘推下房門。
霍予沉從電腦後擡頭，“怎麼回來這麼早？”
“想着兩天晚上沒跟霍董喫飯了，至少一起喫個飯後水果。”陸一語把兩盤水果放到書桌上。
霍予沉伸手去拿了一顆榴蓮慢慢吃了起來，問道：“褚教授怎麼樣了？身體還點了嗎？”
“精神比昨天好一點了。”
“那你這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