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殷雪想了一通有的沒的，最終嘆了口氣。
真是不當媽，不知道當媽的辛苦。
既要擔心自家兒子別太混賬，又要擔心陸一語。
她對陸一語是一點意見都沒有，也很喜歡陸一語。
一個女孩子能靠着自己的能力走到現在這個程度，實在不容易。
要是她跟陸一語換個位置，她都做不到陸一語的這些成就。
看來她得多把心思放在陸家那邊，看看陸家是什麼情況，是不是還想以前那樣烏煙瘴氣。
莫殷雪一想這些事就不由得感嘆大兒子實在是太省心了，從小就沒讓她操過一點心。
結果霍小二直接給她來了個雙倍，不只要擔心霍小二會對不起陸一語，還要擔心陸家的那些破事兒。
這日子過得實在太有挑戰性了。
她都懷疑霍小二和陸一語的事要是能圓滿解決了，她這脾氣都會好上不少。
霍宛在認真地剁餡，小聲對在他旁邊洗菜的陸一語說道：“陸姐姐，我覺得奶奶挺喜歡你的，她平時對我都沒有這麼好哎。”
“你是男孩子，你奶奶要是對你也特別細心，你們兩個都會覺得彆扭的。”
“對啊。不過，我奶奶對我媽也不是特別明顯。”
“你媽媽的性格比較爽直，相處起來不是走細心路線。”
霍宛點點頭，“我媽媽準備給我生弟弟妹妹了，我聽我爸說她要休產假了。不知道是回家住，還是回外公外婆家住。”
“家裏平時只有你和太公、張奶奶，她回外公外婆家比較自在吧。”
“我想也是。陸姐姐，你說我是不是也得回外公外婆家住一段時間？”
“你想回嗎？”
“不太想回，表哥表弟表妹他們太煩了，總是不問我就拿我的東西，一點也不尊重人。”霍宛不高興的皺了皺眉，“我跟他們說，外婆表面上站在我這邊，但轉頭又跟外公和我媽說我不懂事，我不喜歡她。二叔說了，玩兒歸玩兒，玩鬧得有限度關係才能長久。可我表哥表弟表妹他們就想着從我這裏拿東西，我好多限量版的玩具都被他們拿了。可我要玩一下他們的玩具，他們又不樂意。我跟我媽說，我媽又說我是客人，要客隨主變。時間長了，我就不愛去了。”
“這事兒你跟你爸媽溝通過嗎？”
“說過。我爸媽平時沒有強迫我回外公外婆家，逢年過節纔會去一兩個晚上。你說我這樣時間長了外公外婆他們會不會埋怨我媽？”
陸一語想了想後說道：“這些事其實我也沒有經歷過，我跟家人之間的關係比較生疏，我媽又一直不跟外公外婆那邊的人走動。我也沒有什麼經驗。”
“爲什麼不走動？”
“具體我也不太懂，只聽了個大概。我媽年輕的時候，她爸媽爲了錢和她的幾個哥哥不顧她的意願把她強嫁給一個她不愛、品行又不好的男人，她爲此跟她家人決裂了。之後的這些年都沒走動過，幾乎也很少提起她的家人。”
霍宛驚訝道：“你媽媽她自己這麼慘，她怎麼就不會對你好一點兒呢？還讓你這麼辛苦。”
“人這種生物比較複雜，情緒又多變，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好吧。”霍宛覺得他跟外公外婆家那點破事兒都快煩死他了，根本不敢去想陸一語的那些事。
莫殷雪在外面聽着兩人的聊天，她這小孫子對她都不聊這些，居然會跟陸一語說。
一時間，莫殷雪的心情有點複雜。
不確定是不是因爲陸一語跟霍小二在一起，霍宛愛屋及烏了。
霍宛除了不是霍小二的親生兒子之外，他很多想法、思考方式都是霍小二教的，家裏其他人很少插手，連霍宛的爸媽也很少干涉霍小二對霍宛的教育方式。
現在倒好，霍小二爲了陸一語直接把霍宛給拉去當說客了。
……
陸一語和霍宛在廚房裏一邊聊天一邊忙碌，一個小時之後，熱騰騰的小包子出爐了。
陸一語還是做了三份醬汁，莫殷雪在客廳的時候就聞道了醬汁的味道。
陸一語讓霍宛端醬汁和碗筷，她則端了幾籠小包子出來，招呼道：“莫姨，喫飯了。”
莫殷雪起身走到餐廳，看到一籠籠精緻可愛的小包子很是佩服，“你的手藝真不錯。”
“奶奶，嚐起來更不錯。這些醬汁和包子剛出爐的時候可好吃了，比我帶回家的更好喫。”
“奶奶這就好好嚐嚐。”莫殷雪接過碗筷，分別沾了三種醬汁，讚不絕口道：“確實好喫。”
陸一語笑道：“您要是覺得好喫，您就多喫點，廚房裏還有。”
莫殷雪含笑點頭，“今天我是大有口福了。”
陸一語笑笑，也動筷吃了起來。
霍宛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他的活動量又大，一喫就停不下來，還特別容易餓，一個人掃蕩了一大半的小包子，最後頂着小肚子癱在沙發上消食。
莫殷雪拍了拍他的小肚子，“凡事有所節制，別一次喫狠了，再美味也不能暴飲暴食。”
“好久沒吃了嘛。”霍宛笑嘻嘻地說道。
莫殷雪拿他沒辦法，給他輕輕揉着肚子。
霍宛則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陸一語見狀，把電視的聲音調小了，小聲道：“莫姨，您要不要去我房間休息一下？”
“這不合適吧？”莫殷雪確實有點犯困，但睡陸一語的房間她還是有些猶豫。
“牀品我今天早上剛換過，舊的在小陽臺上晾着，沒人睡過。”
莫殷雪聞言也不再堅持，走進臥室關上門午休去了。
陸一語把電視給關了，從小櫃子裏拿了張薄毯蓋在霍宛的小肚子上，就回書房曬太陽了。
曬了好一會兒纔想起她有幾個小時都沒看手機了，起身到客廳拿手機。
解鎖後發現上面有霍予沉發的信息，“媳婦兒，霍小宛已經跟我說了，你的表現不錯。”
陸一語笑着回道：“霍董，您還留了個小線眼在我身邊啊。”
霍予沉：“那是當然的。喜歡媽送你的禮物嗎？”
陸一語想到那些昂貴、精緻的毛絨玩具，回道：“很喜歡，有好多都是我之前捨不得買的，媽一次性全給我補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