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褚朝和陸一語、肖莜前後把車開出地下停車場開往殷城大學。
肖莜開車，陸一語則用手機在殷大的校內網裏找不錯的喫飯地方。
後來挑了一家大衆菜館，哪個菜系都不偏重的那種，簡直算得上是飲食界的異類。
但人家異類歸異類，生意卻一直挺好的。
陸一語把地址發給褚銘、褚朝後，接到了霍予沉的電話，“霍董，你好。”
“出發了？”
“嗯。你今晚自己喫飯還是回大宅？”
“回大宅，明天幫霍小宛開家長會，今晚先回去看看他幹了什麼破事兒，心裏有個底。”
“那你今晚住大宅？”
“嗯，你和肖莜回公寓或別墅都行。”
“明白了。霍董再見。”
霍予沉快掛電話的時候纔想起來，“忘了跟你說，媽託人給你買了一箱毛絨玩具已經到了。週末媽從軍區回來應該會約你見面了。”
“一箱？這麼多？”
“媽不會跟女孩子相處，她這是在練習對女兒或兒媳婦呢。你擁有的這些對待和關心都是獨一份，連嫂子都沒感受過。媳婦兒，你就好好享受吧。”
陸一語笑道：“是我太榮幸了。霍董，我週末約媽到我的公寓喫飯，你看怎麼樣？”
叫那一聲媽時，陸一語臉上有些發燒。
“霍小宛說她挺喜歡喫上次他帶回去的小包子的，可以做點小包子或麪食。媽在軍區喫習慣麪食了。”
“好，我一定拿出最精彩的水平來做。”
“我媳婦兒隨便做點什麼都很好喫。”
陸一語含笑掛斷手機。
肖莜不解道：“嫂子，你怎麼一直叫二哥霍董？是在隱藏你們的真實關係嗎？”
“是叫順口了。”陸一語看着路況，說道：“前面左拐，不然得繞個大彎才能停車。”
肖莜依言左拐，把車子停到陸一語說的飯館前。
陸一語、肖莜和褚朝先進包廂，點菜結束之後，褚韻峯和褚銘也到了。
褚韻峯笑道：“小語，你這麼忙來過來，真是不好意思。”
“褚教授太客氣了，您在山裏很照顧我，又給我帶了很多望城的特產。您對我這麼好，您來殷城工作小住，我也略盡地主之誼纔算是禮尚往來。要不都是您和褚銘哥在付出，我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照單全收啊。”
“你叫褚銘一聲哥，他就得盡到當個哥的責任。”
陸一語笑着點頭。
五人入座後，飯菜也很快上來了。
陸一語給他們介紹道：“之前來這邊喫飯的時候，遇到一位殷大的教授。他告訴我說點菜的時候別點有圖的菜，說是又貴又味道一般，儘量點菜譜中縫無圖的菜，那些菜是給熟客準備的。”
“今天點的這些都是中縫的菜？”褚韻峯笑問。
“是啊，你們嚐嚐看。要是好喫，以後可以試試。”
“好好好。”褚韻峯笑眯眯地點點頭，將陸一語用公筷給他夾的菜和打的湯一一吃盡。
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落下過。
褚韻峯的笑容落在褚朝、褚銘的眼裏，既高興又辛酸。
在他們的印象裏，褚韻峯很少會這麼高興、沒有芥蒂的笑過，對陸一語的喜愛也多了幾分。
同時，也對陸一語的進退有度很是滿意。
陸一語的熱情、待客很有度，不會讓你覺得熱情到覺得她失了分寸的程度，也不會覺得太冷場。
肖莜是見過褚韻峯錢包裏那張女人的照片的，目光不由得在褚韻峯和陸一語之間多看了幾眼。
他不太明白爲什麼褚韻峯不直接跟他嫂子說實話。
他嫂子知道有個教授爸爸應該還是挺高興的吧？
可二哥也知道褚教授是嫂子的親人，二哥也什麼都沒說。
這就太奇怪了。
不過這也可能是他太單純了，什麼事都想得很簡單，也許二哥和褚教授都有更深層次的考慮。
五人吃了一些一東西后，就放慢了速度，邊喫邊聊。
褚朝歉然道：“二叔，我公司這邊最近出了點事，會有一點忙。做的不周到的地方，您別介意。”
“你忙你的，我這邊還有學校的領導照顧我。別因爲我耽誤了你的工作，不值當。”
褚銘：“爸、哥，你們就別客氣了。我今天中午已經跟小語說了，小語以前是殷大的學生對周邊都挺熟悉的，剛開始讓小語帶着熟悉熟悉。”
陸一語笑道：“尤其是周圍喫的東西，我特別熟悉。褚教授，您別爲這些小事客氣，不會給我添多少，我要是特別忙會提前跟您打招呼的。”
“好好，你都這麼說了，我再客氣就太虛僞了。”
“對。喫完飯，我帶你們轉幾圈殷大。殷大的校園很多地方還是很有意思的，不管白天和晚上都有它獨特的美感。”
褚銘笑道：“不是每個學生都很嫌棄自己的學校嗎？”
“在殷大讀書的時候確實覺得它這裏不足，那裏也沒有別的學校好。離開學校了就覺得它這兒不錯，那兒也挺好的，忍不住在各種提到它的場合都誇它一下。”
“這是成熟的表現。”
幾人把剩下的飯菜都喫完之後，消食了一會兒，然後都坐到陸一語那輛車裏，往旁邊的殷大開去。
褚韻峯坐在副駕，陸一語開車，肖莜、褚銘、褚朝則坐在後排。
陸一語開進校區之後，車速放得很慢，邊開車邊介紹道：“殷大有130年的歷史，現在的校區是最初校區的三倍，但主體上還是保留了老校區的規劃和設計，這麼多年來的修繕都是在原來的基礎上做修補，說是舊物恪志，就連殷大的校訓也是這麼說的。隨着這些年對文化和對當地、當校的歷史搶修性的修復，殷大的歷史、當下都更加註重人文。這一點你們可以在今年年底的殷大130年大慶的時候感受到，我是在校時有幸參與了它的120年大慶，場面很感人。我相信經過了信息時代的十年，殷大會做得更好的。”
褚韻峯笑道：“你對你的學校感情很深。”
“在校的四年確實有很多非常珍貴的回憶，大好的奮鬥時光都在這裏了。”陸一語指着不遠處的湖笑道：“離我們比較近的那面湖叫相思湖，遠一點的叫洛神湖。洛神湖晚上的燈光很美，跟她的名字很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