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整個村子都聽見林瑤的叫喊。
林瑤跑得很快,到了村公幹的時候已經氣喘吁吁,可是她卻顧不得,進去瞄準一個身穿白格子襯衫的女人,一把抓住她,大喊道:”救命,救救我,我媽要把我打死,還要剝了我的皮“
木欣老遠就聽見有人喊救命,於是就忙出來看,只是剛走到門口就被人抓住,一看竟然是村裏的女孩,她記得她,平時她上課的時候就在教室外坐着,聽人說好像叫醜丫,而且十分命苦,想到這裏木欣放柔了聲音,溫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醜,醜丫是嗎,你不要怕,說給老師聽,老師幫你做主。“
林瑤頭頭擡頭,卻很快低下,用嘶啞的嗓子諾諾道:”我媽,我媽要把我打死,我不要死,不要,嗚嗚,啊、、、、、“說到最後林瑤大聲又委屈地哭了起來。
木欣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一時手足無措,於是摟住林瑤輕輕安慰道:”醜丫不要怕,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是要償命的,何況是你媽呢。世上只有媽媽好,你媽疼你都來不及,怎麼會把你打死呢“
”不,她會打死我,我兩個姐姐都被她賣掉了,還有一個妹妹被她淹死了,我媽只喜歡弟弟,我回去肯定會被她打死的,姐姐,你救救我、、、“
林瑤拉着木欣哀求。
木欣是來這裏的支教老師,聽說家裏有點背景,最主要的是聽說她哥哥在縣公安局工作,因此村公幹特地給她準備村裏最好的住所住,而且木欣這個人嫉惡如仇,最看不慣封建思想,因此才特地請命來這裏支教。果然一聽這話,木欣表情十分嚴肅道:“醜丫,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話不能亂說。”
“我沒有胡說,你可以問村裏的人,他們都知道。”林瑤大聲道。又撩開袖子哭訴道:“你看,她天天打我,有時還不給我飯喫,我長這麼大天天跟在弟弟身邊伺候他,上學我跟着,睡覺我在門外候着,上學我在門外面等着,別人都以爲我和他一起上學,可我長這麼大都不認識一個字,姐姐,廣播裏不是說要普及義務教育嗎什麼事義務教育我能和他們一起坐在教室裏嗎”
木欣一看,果然醜丫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有有粗有細,還有一些顏色很深,都黑掉了,而且她面黃肌瘦,渾身只剩皮包骨,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心立馬軟了。
她見過這麼多人,還沒有見過如此狠心父母,木欣立馬把林瑤拉進自己屋裏,又安慰了一通後撥通了村長的電話,讓他立馬來這裏一趟。
醜丫邊跑邊喊村裏不少人聽到,李春花聽到很快便拿着藤條進門了。
正好村長也來了。
“醜丫,你給我滾出來,看老孃不打死你”李春花長的人高馬大,加上如今正在氣頭上,見到林瑤便想拿藤條去打,林瑤及時躲進了木欣的身後,故意做出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
而李春花沒有打到,火氣更加旺盛,怒目而視,丟了藤條便來抓她。木欣見此,立馬將林瑤護住,心想這人果然兇蠻,若是這孩子被帶回去指不定打成什麼樣。再看李春花完全沒有半點慈母形象,於是開口道:“這位女士,你也是位母親,怎麼能這麼對待自己的孩子,你要知道,這是虐待未成年,你這種行爲已經觸犯了國家法律,完全”
只是還沒等木欣說完,李春花呸了一聲,指着木欣的臉破口大罵:“你是哪根蔥,輪到你來教訓老孃,什麼法律不法律,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那賤蹄子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我就是把她打死你也管不着。看你一臉狐媚樣兒,平日裏就勾村裏的老少爺們失了魂,今天竟敢管起我們家裏的事了,你個醜##,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和我們家的老林勾搭上了,準備當那小賤蹄子的狗娘,哎呀,天殺的,怪不得老林這陣子總是魂不守舍往外跑,原來是和你這狐狸精勾搭上了,你個不要臉的醜女人,看我不劃了你的臉,讓你在外面勾搭男人”李春花罵的十分難聽,而且還要動手,木欣被罵的既難堪又氣憤,可是卻找不到難聽的話回嘴。從小到大,她接觸的都是有文化又有教養的人,即使吵架也是臉不紅心不跳,以最爲文雅的方式,哪裏見過李春花這種人。
這簡直就是潑婦呀
好在村長在到底沒讓李春花將人打了。
李春花不敢和村長動手,竟對着門口一屁股坐下來打滾撒潑,大喊大嚷:“父老鄉親們呀,快來看看呀,這不知哪裏來的狐狸精把我們老林勾去了,現在連我閨女都不放過。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你”木欣被氣眼都紅了,胸口劇烈起伏卻說不出半句話。
長這麼大她還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看着門口指指點點的人,木欣一氣之下,撥開屋內的電話叫了聲哥,哇的一下哭了出來,不過卻哭的十分壓抑。
村長見木欣被氣的不輕,又打了電話,生怕把人得罪狠了,連忙指揮村裏的人把李春花拉走,可是李春花沒有得到便宜怎麼肯走,越嚎越有勁,生生把整個村子的人都引來看熱鬧。
林瑤一直在木欣身邊十分安靜,看着木欣打電話,看着李春花撒潑,周圍人指指點點。木欣拉着林瑤坐在椅子上眼睛紅紅的卻一臉倔強,而村長又勸了幾次沒有用便不再勸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村公幹的門口響起一陣噪雜的聲音,林瑤順着聲音擡頭往外看,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人走了過來,後面還跟着兩個人穿着警察服飾的人。
因爲逆着光林瑤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覺得那人十分高大,臉色面容也十分嚴肅,走進了還沒等她看清,木欣便一下子站起來跑到那人的身邊,帶着哭腔喊了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