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不是徐瑤,你是誰”
章啓月依舊坐在牀上閉着眼睛,身上還是林瑤給她穿上的白色睡袍,可是這時睡袍已經散開,露出了大半邊的上身。紅色和青色的傷痕留在章啓月如同白綢的肌膚上分外醒目。
她上身是沒有穿內衣的,而且睡袍也只鬆垮地搭在她的腰側,可是即使如此她也沒有伸手去拉。
雖然她給她洗過澡,看過她的身體,可是這麼赤裸,即使同爲女人林瑤都有些不好意思。
林瑤以爲她還沒有想清楚,便想走近幫她將衣服整理好,可是她卻死死抓住她的手厲聲道:“你不是徐瑤,你是誰”她的手很冷,聲音也很尖,在她睜眼那刻林瑤纔看見,不知何時章啓月的眼睛竟然變成紅色的了。而在她赤紅的眸色下,林瑤彷彿看到了從地獄而來的惡鬼。
這一刻她的身上迸發出一種令人恐懼的寒意,林瑤從來沒有感受過如此強烈的殺氣和戾氣。
林瑤心中驚疑,不到一天的時間,章啓月怎麼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章小姐,你沒有見過我,怎麼知道我不是徐瑤”
林瑤試着掙扎,可是章啓月卻紋絲不動,而她的手臂卻越來越疼。於是林瑤便不再掙扎了。
誰知章啓月竟連眼皮都沒擡,沉聲道:“畫虎畫皮難畫骨,何況是兩個不同的人。既使在一個殼子裏,可芯子不同,怎麼都不算一個人。你不是徐瑤,我知道。”說了這話,章啓月反而放開了她。
聽到這話,林瑤並沒有被拆穿的尷尬和慌張,而是正視章啓月。
“我不介意是徐瑤,那麼你是章啓月嗎”
章啓月擡起頭看向林瑤,臉還是那張臉,可是林瑤注意到她的眼睛竟變成赤紅色,林瑤被那雙赤色的眸子注視時竟有些暈眩,她好像看到了漫天的殺戮和鮮血
章啓月嘴角勾起,赤色的眸子中散發出妖異的色彩,看着林瑤肯定道:“我是章啓月,從裏到外都是,可你不是徐瑤,至少裏面不是。”
重生
章啓月重生了
這是林瑤沒有想到了。
“是徐瑤讓你來幫她報仇的她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至極”
章啓月能重生林瑤一點不意外,可是她竟能說出她的來歷,這點就不能不讓她震驚了
她的那雙眼睛根本不像人類的眼睛,林瑤覺得它不僅可以看透人心,不,應該是窺探,還可以迷惑蒼生。
“你是回來報仇的”
即使她面色平靜,掩飾的很好,可是林瑤似乎可以在她眼裏強烈的恨意和毀天滅地的瘋狂她的那雙赤色的眸子燃燒着的是她的恨
“是,我回來,就是爲了報仇”
爲了回來,爲了親自復仇,她不惜將靈魂賣給惡魔,可是即使如此,她也不後悔。
她和徐瑤不一樣,她的仇只能由她自己來報
她的身體和靈魂早就已經骯髒不堪,對她來說,活着的每一刻都是煎熬與屈辱。她一刻都無法忍受,死對她來說的確不能解脫,只有靈魂完全消散,消失在這個世界,她才能真的得到解脫。
“你能告訴我,徐瑤的結局嗎”她沒有記憶,可是章啓月有。
“呵,徐瑤懦弱了一輩子,即使死都不
能面對自己”
好吧她就不應該提出這個問題。
不過聽她這話的意思,徐瑤結局肯定不怎麼美好
“那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從妖怪口中活下來,如果你是替徐瑤報仇的,就必須跟着我。”
章啓月比她想象的還要直接。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騙我,而且你的定我要做的事和你做的是同一件事嗎”
“對於自己都不知來這裏做什麼的人沒有資格問我,等你搞清楚自己要做什麼纔有資格問我”
這是當着她的面囂張嗎
果然重生穿越神馬的人,都是最討厭的,章啓月是,君傾天也是這樣
對於這次談話,兩人說不上愉快不愉快,但是卻達成了一個相同的共識,有了一個相同的敵人君傾天。
林瑤從章啓月的房門出來後才知道,原來已經過了四天了,她練功太過專注,都沒有注意到時間,怪不得她感覺這麼餓。
林瑤下去喫東西的時候正好見徐靜也在下面,在門口處來回走動,神色十分不安,看她的樣子像在等人。不用問林瑤也知道,她肯定是在等君傾天。
“徐瑤,君大哥她們出去四天了還沒有回來,會不會出什麼事了啊”
這話問的林瑤真想翻白眼,徐靜是傻嗎
對一個強姦自己的男人這麼關心,而且他們明明是丟下她們幾個自己離開了,她該擔心的是自己,不是君傾天
“你,你這是什麼眼神”徐靜有些羞怒。
看白癡的眼神。
林瑤覺得和腦子欠費的人在一起久了,會傳染,所以她決定離徐靜遠一點。
也不知道林瑤的目光和行爲刺激到了徐靜的那一根神經,徐靜竟然捂着臉跑了
林瑤:
對手太弱,簡直連口水都省了。
只是林瑤這一頓飯還沒喫完便聽到別墅外面有汽車的聲音。
難道是君傾天回來了
林瑤還沒有走到門口,剛剛捂着臉上樓的徐靜又滿臉激動地跑出門了。
林瑤:無語加一次
徐靜白癡再加一
“徐小姐,有人來接我們了,你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章啓山下樓,走到林瑤面前指着門口的兩輛黑色越野車道。
林瑤餘光瞥到已經出門站在樓道里的章啓月。
她從半明半暗處走來,原本冷傲的面容好像沾染了無盡的魅惑與妖異,她的眼中彷彿有無盡的冰淵,一旦墜入便會萬劫不復。她每走一步,身後便多一份黑暗,她身後的長長的暗影讓林瑤覺得她就是從地獄走出的惡魔
不,應該說她本就是惡魔,是從最深的地獄爬出來復仇的惡魔
章啓山已經走出去和車上的人互敬了一個軍禮便走了過來。可是當另一輛車的人下來時,章啓山便想也不想地舉起拳頭衝了上去。結果卻被那人一腳踹飛到別墅的院牆上。
君傾天,他還真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