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蘇表示,這個話題轉得有點快,她有點跟不上景真的節奏。
“什麼意思”
自從景真知道虞子蘇已經猜到她和容宴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在她面前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容宴這個人的“覬覦”,也經常跟虞子蘇討論要怎麼追容宴。
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景真覺得這話假也就算了,畢竟她早就做好和容宴多磨幾年的準備。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一直以爲會支持她的兄長,卻突然在此事上面表示出了,極大的不贊同。
“昨日我跟哥打算談一下此事。”景真道:“被臭罵了一頓我也就認了,畢竟這個時候還想着兒女情長是我不對,可是我沒有想到,我哥他說誰都可以,就是容宴不行”
“七嫂誒,我都還沒有跟他講那人是容宴”景真說着說着,眼眶一紅,眼睛裏的水就像不要錢一樣流出來。
虞子蘇往四周望了一眼,見大寶和南宮穎哄着小寶換了個方向跳繩,誰都沒有注意這邊,才放下心,對景真道:“咱們去裏屋說。”
吩咐了南宮穎悠着點,待會兒記得歇息,虞子蘇帶着眼淚都沒有停下來的景真往內殿走去。
景真公主這一次彷彿是真的傷心極了,說出的話斷斷續續地,帶着壓抑了十幾年的委屈,“以前以前父皇在世的時候,隨便找個人嫁了,本公主也就認了”
“可是可是七嫂現在我好不容易有了個自己喜歡的人,爲什麼不可以和他在一起難道僅僅只是因爲他帶了個孩子嗎”景真公主氣得一抹眼睛,連眼睛紅成一片也顧不上。
“若是本公主這個身份反倒成爲累贅,還當什麼公主”
虞子蘇連話也插不上,就聽見景真又說了一大堆。不過細細想來,她倒是能夠明白夜文頤的想法。
不過現在心緒波動這般大的景真,顯然是聽不進去她說任何話的,虞子蘇想了想,什麼都沒有說,等着景真自己平靜下來。
“七嫂,我是不是哭得好醜”景真公主靜下來之後,有些不好意思地問虞子蘇道。
本來她今天進宮來是想要問一下前幾日的事情的,可是這些天憋了太長時間,母妃和嫂子那裏都不明白她的心思,她也不知道對她們該從何講起,這樣一來,能夠聽她哭訴的,也就只有七嫂這裏了。
所以她實在是控制不住,就這樣哭了。
“是有點醜。”虞子蘇淡淡笑道,給景真擦了擦眼淚,說起來,她倒是挺明白景真的感受的。
這個女孩子有着與這個世上格格不入的情懷,明明不願意拘束於世俗的條條框框,卻因爲從小的身份不得不囿於其中。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選擇的機會,卻被人狠狠否決,自然心中會不痛快。
“不過我不會笑話你的。”虞子蘇又道。
“嗯。”景真悶聲應了一句,“七嫂最好了。”
虞子蘇哭笑不得,不過還是開解道:“我倒是多半猜到了爲什麼,景真,你想要聽聽嗎”
&
nbsp;景真擡起頭問虞子蘇,這是她一直心中不解的地方,自然想要聽聽的。
“說起來也是我和夜修冥的錯。”虞子蘇嘆息一聲,目光平靜卻帶着無奈,“我和夜修冥打算戰事一了,便傳位給你哥”
虞子蘇看着景真詫異的神色,問道:“怎麼,沒有想到”
景真點頭。雖然她聽朝中猜測過,可是那個時候想的卻是她七哥七嫂不樂意被朝臣意見左右,所以纔不立太子的,卻沒有想到,是這樣。
難怪
難怪先前七哥對哥突然重視起來,連國與國之間的事情都交給哥處置。
難怪七嫂說景國不立太子,卻又將朝中大事交給哥處置。
難怪哥不贊同這門親事等到哥登基,她便不再是這個身份尷尬的公主,而是名正言順的長公主,屆時與容宴的身份懸殊比起來,只大不小。
景真呆呆的,連自己最先進宮時想要問的事情都忘記了,抹了抹眼睛,便道:“我去跟哥說,我不當公主了”
說着,就要往門外衝出去,幸好虞子蘇眼疾手快地將人給拉住了,“哎景真哎呀”
人是拉住了,只是因爲景真這一跑力氣太大,居然將虞子蘇帶着往前面走了幾步,以至於停下來的時候被旁邊留着給大寶小寶坐的小凳子,把腳給絆了一下。
“七嫂你沒事吧”景真慌了,她差點忘了,七嫂的身子比不得從前了,扶着虞子蘇坐下,跑出去道:“去請太醫快點去請太醫”
虞子蘇見她好歹冷靜下來了,也就沒有阻攔,倒是慌了外面的南宮穎等人。
先前知道虞子蘇和景真公主有話要講,所以他們也就沒有進去,哪知道不過一會兒時間,居然就出事了。
南宮穎將兩個孩子交給碧璽,就和青魑一同跑了進來,虞易急忙去請太醫去了。
“本宮沒事。”虞子蘇對南宮穎解釋了一下情況,又見碧璽帶着兩個孩子走進來,小寶因爲周圍衆人突然緊張的情緒,有些不適應,叫着“娘”,虞子蘇便讓大寶牽到自己身邊,抱着安撫起來。
“七嫂我對不起”景真沒想到會鬧出這麼多事情來,十分愧疚地道。
虞子蘇搖了搖頭道:“沒事,你先在宮中坐一下,讓茹良去端盆涼水和煮個雞蛋敷敷眼睛。”
“娘,是傷了腳嗎”大寶仰起頭問道。
虞子蘇點點頭,“大寶貝要不要睡一會兒”跟南宮穎瘋了那麼長時間,也該累了。
“不。”大寶搖頭,他得聽太醫說說是怎麼回事。
“好吧,那你去安慰安慰你景真姑姑。”虞子蘇見他端坐在一旁一副小老頭的樣子,想了想,給他安排了個任務。
大寶知道虞子蘇不想讓他自己一個小孩子太費心,便點了點頭,跑到了一旁呆愣的景真旁邊,和景真說話。
過了一會兒,太醫便過來了,只是虞子蘇沒有想到的是,來的是青尋,就連養胎的蘇諾,也跟着一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