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吧”南宮穎聽出來是個女子的聲音,以爲她是顧忌男女之別,皺了皺眉,走過去道。
“不用”哪知道她卻急忙啞聲吼道,然後又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許是覺得自己這個鬼樣子離死亡不遠了,她也不再掙扎着站起來,明明虛弱無比,卻努力放大嗓音,斷斷續續地道:“我我報信解府疫”
話還沒有說完,一下子沒有了氣息。
“我去看看。”
虞子蘇正準備上前看人是死是活,卻被夜修冥一下子拉住了手腕,“我去。”
“我吃了藥”虞子蘇側目望着早已經飛快走上前的青默,沉默了。
夜修冥皺了皺眉,看着跑得飛快的青默,也沉默了。
他和虞子蘇都不是將屬下當畜生用的人,所以也從來沒有想過將屬下的命不當命,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真的有人會以命相護,儘管保護主子是他們的責任。
青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屬下只是對這個人感興趣,嘿嘿,人沒有死,只是昏過去了”
“笑得好傻。”南宮穎從怔愣中回過神來,毫不客氣地取笑道。
“你”
“行了,看看還有沒有救,如果還有救的話,帶人去大夫那裏救人。”夜修冥沉聲吩咐道,京都有專門救助患疫症的醫館,是太醫院一些太醫自發成立,且與其餘隔絕了的,專門在京都研究疫症。
“再派幾個人去查解府。”夜修冥又道,“重點查解府裏面的人的動作。”雖然沒有聽全這個人說的是什麼意思,總歸夜修冥聽到了“解府”兩個字,而後面兩個字,猜測應該是“疫症”。
解平遠是子蘇的一把劍,可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就得不償失了。
虞子蘇沒有聽見那人說的是什麼,見夜修冥此般吩咐,皺眉道:“是解府有問題”
“嗯。”在這裏耽擱了一會兒,夜修冥帶着虞子蘇加快速度往宮中趕回去,破空的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夜修冥沉沉的聲音落在虞子蘇耳邊,“只怕有人利用瞭解平遠。”
兩個人到達宮中的時候,並沒有想象中的慌亂,至少宮中看上去一切井然有序。
虞子蘇和夜修冥先回了鳳棲宮,碧容一見到虞子蘇,急忙對虞子蘇道:“主子回來了茹良和奶孃都被人打暈在了御花園之中。”
“多虧了青霧提醒,奴婢纔沒有中了她們的計只是重越出去追一開始想要殺小主子的人,還沒有回來對了,小主子都沒有事情”碧容有些慌張,說話也撿着自己想到了什麼就說什麼。
“別緊張,讓人看了茹良和奶孃沒有”虞子蘇皺了皺眉問道,說着,往內殿而去。
“都沒事,只是暫時昏迷着。”碧容想了想又道:“兩位奶孃的外衣不見了”
“虞易讓人立馬封鎖皇宮,按照名冊一個一個核對宮女太監”虞子蘇聽聞,沉聲吩咐道,語氣有
些着急,將碧容嚇了一跳。
“我也讓人去找。”夜修冥顯然和虞子蘇想到了一處去,皺眉道:“那兩個奶孃手腳也不乾淨,處置了。”
“用水將人潑醒,問清楚她們兩個爲什麼會跑出去如廁。”虞子蘇卻是冷笑一聲道,“然後再處置了。”
沒想到這千防萬防,宮女沒出差錯,卻出在了奶孃身上,若是背後之人會易容術,虞子蘇念及此,背後冒了一層冷汗。
虞子蘇和夜修冥先是看了一眼大小寶,見兩個寶寶都睡着,想了想,便先去處理宮中發生的事情。碧容也緩了過來,將事情挨個兒告訴虞子蘇。
“江湖第一刺客寒劍縱火”虞子蘇有些不解,不去殺人,放火做什麼“是來皇宮找茬的”
“奴婢覺得那人不像是找茬的。”
飛語感覺到虞子蘇沒有絲毫收斂的氣勢,弱弱道:“只是剛巧奴婢帶着人去的時候,那人和一個宮女正好在場,看上去準備將那個宮女滅口,然而奴婢帶人將他拿下的時候,他卻沒有反抗,只是要求將宮女一併關押了。”
“看上去”虞子蘇敲了敲桌子,笑得有些玩味,可讓人看了,卻覺得有些滲人,“看上去的不一定就是真實的。”
“聯繫一下重越,再讓人將曲霞殿收拾一下,順便看看宮中有沒有什麼東西丟失了。”
曲霞殿是平日裏他們幾個辦公的地方,除了宗卷奏摺,也沒有其他,虞子蘇就擔心,縱火是其次,趁亂找東西纔是真的。
畢竟剛剛看了一下曲霞殿,放火燒起來的是偏殿,反倒是主殿,只是門窗有些燒痕,縱然有部分夜修冥安排在暗處的人及時出手滅火的原因,可更多的是,放火的人想要燒的本來就是偏殿。
虞子蘇望向夜修冥道:“我們倆去大牢看看”
“嗯。”夜修冥知道她心中其實窩着一股子火氣,也沒有勸她去休息,吩咐皇家護衛隊的人幫忙尋找藏在皇宮中的人,又讓太醫檢查皇宮中的水源和食物之後,便帶着虞子蘇往大牢而去。
大牢陰寒,夜修冥讓飛語拿了披裘給虞子蘇披上。
寒劍筆直地站立在牢房之中,猶如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劍,絲毫不像一個坐牢之人,聽見外面的腳步聲,擡起頭,望向前方,見到是虞子蘇和夜修冥兩個人,也不說話,只是臉色顯然鬆了一口氣。
雖然沒有受刑,可這大牢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能夠早些出去自然是更好。
寒劍緊抿着脣,動了動脣角,纔想起自己要說什麼,“我沒有放火。”
虞子蘇點點頭,“本宮知道,放火的是那個宮女。”
那你怎麼還不讓人把我給放了寒劍疑惑地望向虞子蘇。
夜修冥冷哼一聲,有些不爽地將虞子蘇攬在自己懷裏,將寒劍的視線擋了,面無表情地問道:“你來宮中做什麼”
“哦,我只是想要告訴明德皇后,公孫瓚想要我殺她。”寒劍冷冰冰地繼續道:“我拒絕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找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