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直接挨家挨戶的搜查一番”曲澤出主意道,
“不可,會引起百姓恐慌的。”虞子蘇皺眉拒絕道:“這件事情不僅不能大張旗鼓的搜查,還要將事情壓下來,把影響降到最少。”夜修冥馬上就要準備登基,不能出一點差錯。
“如果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放心的話,這件事情就全權交給臣來處理吧,臣勢必會將背後的人找出來,給”溫文越沉默了一會兒,有些激動地道。
夜修冥知道他的心情,並沒有怪罪,道:“好。”正好,他也要好好收拾一下京都的官員。這京都,不太乾淨啊。
景國大曆五十二年二月末,從宮中傳出兩道旨意。
一道是太后的懿旨。太后因爲景帝去世心中悲傷,再加上心繫景國未來,甘願常伴禺山,不回京都,不理諸事,潛心爲景國和景帝祈福。
一道便是皇后的懿旨。皇后將鳳印交予虞子蘇,不再管理後宮事宜,而德妃搬出皇宮,住到了宣王府。
“太子殿下這是何意”一名朝廷官員得知旨意之後,在大街上憤憤然道:“難不成是怕太后回京之後阻擋他登基不成”
又一名官員道:“嚴大人慎言,萬一這話傳到了太子耳中就不好了。”
不過他口中說着慎言,下一句卻跟風道:“不過太子殿下此舉卻是讓人看不明白了,既不讓太后這個時候回宮,又把皇后娘娘權利架空了,還把德妃娘娘趕出了皇宮,莫非太子殿下這個儲君之後有什麼腌臢不成”
說完,他彷彿意識到自己說出了什麼祕密一般,一下子把嘴巴捂住,然後拉着嚴大人匆匆離去。
隔日,夜修冥太子之位名不正言不順的言論便傳遍了整個京都。更有人傳言,其實當初景帝去世之前,是屬意六皇子即位的,哪知道卻被七王爺給篡改了遺詔。
篡改遺詔乃是大罪,一時之間,京都的臣子分立幾派,百姓也都人心惶惶起來。伏羲客棧亦或是飄香樓之中,動不動就可以聽見人在談論這件事情。
“七弟,這件事情六哥可沒有參與,”夜文頤和德妃商量了一下,當晚便進宮道:“若是六哥想要這帝位,當初早就趁着京都大變動手了,更何況”更何況,他也從德妃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我知道。”夜修冥道:“依六哥看,這件事情和董大人之死有沒有關係”
夜文頤將他是真的不在意,才放下心來,沉聲道:“定然是有關係的,說不準,下一步就是說你不好好處理最近發生的大事,卻岌岌專營皇位了”
“說不準還會聯合羣臣逼我讓位給你。”夜修冥冷笑道,“然後我們就鷸蚌相爭,最後就漁翁得利。”這背後的人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夜文頤聽着夜修冥這般一分析,突然心中很是慶幸他這七弟不是那般偏信不明理之人。
京都,初雪消融,萬木回春
,可是整座皇城卻沒有一絲生機勃勃的繁榮景象,反而壓抑無比。傍晚時分,街上的行人便所剩不多了。
夜重旭冷着臉對一身嬌媚躺在一名官員身上的歐陽夢毓道:“說好的幫本王登上帝位呢歐陽夢毓,你是不是讓人傳錯謠言了什麼叫遺詔上寫的是傳位給夜文頤明明是傳位個本王”
夜重旭越說越激動,伸手就想要去扯歐陽夢毓的衣領,卻被歐陽夢毓一巴掌打在臉上:“蠢貨“歐陽夢毓施施然站起來,然後手中的短刃一晃,便把還在愣神的官員給解決了。
“你”夜重旭氣急,想要反打回去,卻因爲蠱毒的壓制,一動也不能動。
“啪”歐陽夢毓顯然心情不是很好,又是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冷笑道:“說你是蠢貨你還不信什麼傳位給你本郡主看你這麼蠢,還不如直接去死算了”
“郡主”東冶沉着臉提醒她不要太過分。
“哼”
歐陽夢毓冷哼一聲,才指着夜重旭又青又黑的臉道:“都說夜衝嚴是個草包,本郡主看你也不遑多讓,那傳位給夜文頤有何不可,既能讓夜修冥和夜文頤兩個人鷸蚌相爭,又能讓你漁翁得利,這麼好的主意有何不可”
“偏偏你這個蠢貨不知道趁着這個時候快點將人給解決了,反而來找本郡主鬧,不是蠢是什麼”
歐陽夢毓冷笑着說了一大堆,留下一句“反正你要是不樂意,本郡主大不了去找夜衝嚴便是,相信他是很樂意的”然後便一甩紅袖施施然離開。
夜重旭等到人走了纔可以動作,唾罵了一聲“賤人”,便轉過身想要離開此地,最近京都的守衛更加的森嚴了,要不是他擔心這賤人跟東陵商策過河拆橋,纔不負這個時候出來。
哪知道夜重旭剛剛走出房門,就看見一名紫衣女子立在前面的屋檐上,他心中一沉。
彷彿印證着他心中不好的預感似的,不過片刻,再在房檐上齊刷刷的出現了一羣侍衛,手中拿着寒光閃閃的利箭,搭在弓上,指着自己。而四周也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原來是三皇子。”溫文越紅着眼從後方走了出來,將人圍住道:“這麼長時間沒見,三皇子可還好”可還好良心會痛嗎
溫文越想到自己和曲澤所查到的東西,恨不得將夜重旭給千刀萬剮,可是他不能,畢竟大局爲重。
“溫文越”夜重旭陰沉着臉道:“本王一向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想來你應該是過得不好的,被夜修冥搶了女人還要爲他辦事,也真夠癡情的。”
他說得十分不屑,以爲溫文越會惱羞成怒,哪知道溫文越反倒是十分君子溫和地道:“這就不勞煩三皇子操心了,還請三皇子跟越走一遭吧。”
“哼”夜重旭冷哼一聲走上前來道:“走吧,被你們找到算本王倒黴”說着,他卻突然亮出藏在肩膀上的軟劍,一下子往溫文越的胸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