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裏的榛子樹特別的高大,很多都超過了十米,一般人爬上去就很危險,還要用力氣去採摘,如果一不留神,身體無法保持平衡,就會摔下來的。
樹上的拓跋鄰感到下面有人,低頭一看,眼睛頓時一亮,“蘇姑娘,你怎麼也來了?”
蘇沫沫揚起臉,大聲的說道:“這話應該我問你纔對,你怎麼來這裏採摘榛子了,你爬這麼高,很危險的,還是快一點下來吧?”
拓跋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白色布袋,微微的一笑,“沒事,這顆樹上的榛子特別的大,我知道你喜歡喫,等我把這個袋子裝滿了就下來……”
可能是他顧着和蘇沫沫說話,一不留神,腳下一滑,整個人就往樹下掉了下來……
蘇沫沫反應特別的快,一個凌空而起,一下子就將拓跋鄰給接住了。
等拓跋鄰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見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關切的看着自己,自己的身體輕盈的下墜着,四周的景物飄飄蕩蕩的,他如同在夢中一樣。
那晶瑩剔透的肌膚,高挺的鼻樑,透着一抹嫣紅的脣瓣,還有那飄揚的長髮,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唯美……
他從來都沒有如此近距離的看過蘇沫沫,雖然這張臉早就已經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中,但是近距離一看,那感覺似乎又變了,心也覺得跟她離的很近很近|……
“拓拔少爺,你沒事吧?”蘇沫沫看他一臉的愣神,以爲他被嚇壞了,朝他露出一個笑容,“我說過了,你不能爬這麼高,很危險的……”
看着她的笑顏,拓跋鄰的心頭有一蕩,然後才尷尬的發現自己還被她bao着,趕緊站穩,“剛纔是我沒有小心,你放心好了,這次我一定會注意的。”
說完,他又要往樹上爬去。
蘇沫沫趕緊阻止,“我喜歡喫榛子,我自己會採摘的,你上去只會讓我擔心,把布袋給我,我一會就可以將它給裝滿了。”
說完,她已經從拓跋鄰身上把布袋給搶了過來,然後雙腳一瞪,嗖的一下子就上樹了,杏黃色的衣裙飄飄,像一隻蝴蝶直接飛了上去。
上官菲菲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種危險的事情還是留給我們這些高手來做吧,百無一用是書生,明白嗎?”
她脣角微微的一扯,露着一些的不屑的笑容,然後很快凌空而起,也飛到了樹上。
採摘榛子這種活可以說是她的拿手好戲,每年到這個季節閒的無聊的時候,就會來這裏採摘榛子,不過,她採摘的榛子很少拿來喫的,都是用來做暗器練手,不大不小,剛剛合適的。
她就不明白了,拓跋鄰一大早的來山上採摘榛子幹嘛?如果不是他們過來的話,摔死在這裏都沒有人知道,他是不是嫌命長了?
在上官菲菲的眼裏,自不量力,用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人都鄙視。
拓跋鄰的俊面一紅,更尷尬了,如果這個時候有地縫可以鑽進去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的……
這時候,赫連隸也飛身而起,很輕易的就上了另一棵榛子樹,衝着對面的蘇沫
沫說道:“今天我們就摘很多榛子回去,一定要把你喂得飽飽的……”
“是你說的,你可一顆也不許喫,都給我留着……”蘇沫沫嬌嗔的說道,手上並沒有放慢速度,手指如同一道光影一樣,不停的在枝頭上採摘着,身體也靈活的穿梭在各個樹枝之間。
上官菲菲也是如此,她穿着淺綠色的衣裙,也像一隻蝴蝶一樣,翩翩飛翔在枝頭……
看着他們三個在榛子樹上像表演雜耍一樣,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拓跋鄰汗顏無比,這時候他真的後悔自己小時候沒有學武功,到了現在還要蘇沫沫救他……
他也覺得上官菲菲說的不錯,百無一用是書生……
書中的那些道理學的再多,拿到現實生活中似乎也沒有什麼用處……
很快,蘇沫沫就將布袋給裝滿了,然後跳了下來,拍了拍自己的手,脣角微勾,有些得意的衝着拓跋鄰一笑,“我沒有騙你吧,很快就把袋子給裝滿了。”
拓跋鄰的面頰露出一抹的緋紅,小聲的說道:“早知道你們今天會來採摘,我就不來了……”
如果不來的話,他就不會出這麼大的糗了。現在,他心裏很難受,比在少陽居的時候更加難受:他是一個男人,沒用的男人,連採摘榛子這種事情都做不好,還要一個女人相救……
他多麼希望自己在蘇沫沫面前也能夠像一個男人那樣有擔當?
蘇沫沫似乎並沒有將他剛纔摔下來的事情放在心上,微微的一笑,“不能這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你是因爲知道我喜歡喫,所以才這麼早就上山的,這份心意我領了……”
“可是我並沒有把事情辦好,還拖累你了……”
話音剛剛落下,赫連隸和上官菲菲也從樹上下來了,走了過來,笑着說道:“今天我們已經摘的夠多了,如果喫的話,估計五六天也喫不完了。”
上官菲菲來的時候帶了個布袋,而赫連隸是空手來的,那些榛子他就用自己的衣袍兜着,他身上的錦袍是上等貨,華麗無比,卻用來兜着榛子,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有些滑稽的。
蘇沫沫頓時便笑了,伸出手去,將他頭髮上沾着的一片枯葉給取下來,“你看看,採摘個榛子,就將自己弄得髒兮兮的,你還真的是一隻呆頭鵝,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照顧自己……”
赫連隸看了看旁邊的拓跋鄰一眼,然後薄脣微勾,目光邪魅的看着蘇沫沫,“以後不是有你照顧我嗎?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們就不要肉,麻了……”上官菲菲很誇張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就是,呆頭鵝,我最近是不是太慣着你了,居然胡言亂語起來,看我怎麼收拾你……”蘇沫沫揚起手臂就要打過去。
赫連隸好像未卜先知一樣,早就已經往山下跑去,蘇沫沫在後面一直追着。
他一邊跑,還一邊用手抓着袍角,免得兜着的榛子掉落下來,看上去更加的滑稽可笑……不過,蘇沫沫追的並不快,始終和他保持着一段距離,就好像再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