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米多高到三米,也沒有多大的距離,如果是雨水豐沛的季節,相差不過兩三個月的時候,春花在三個月之前就開放了,上次和蘇沫沫來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許多的花骨朵兒……
“你不久之前來過這裏?”古悅突然間問道。
赫連宇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嗯,去勿國之前來過一次,本王爲了避開宛如,是晚上來的……悅兒,你別誤會,本王來看她,不過是因爲當年的情分還在,本王是出於對親人的關心,本王和她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他能夠毫不忌諱的承認來看過慕容宛如,古悅便知道他所說的都是肺腑之言,自然也不會介懷了。
微微的一笑,“你能夠去勿國之前來看望姐姐,就說明你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你放心,我是不會介意的,我容不下自己的夫君有另一個女人,但是絕對容得下他心裏懷念另外一個女人,因爲這個女人不是別人,而是你的結髮妻子……”
“悅兒,謝謝你的寬容大度,本王這輩子能夠遇到你,還有宛如,真的是太幸運了,本王不曾給你們什麼,你們卻將自己的全部都給了我……”
那雙冷眸中居然泛起了淚光,這還是錚錚鐵骨的辰王嗎?
原來有情有義的男人甘心起來也可以這般的柔軟……
“其實你這個人也不錯啦,只是別人不瞭解而已,而剛剛好,我和姐姐都是在你身邊的女人,所以有了解你的機會,還有就是,你平時習慣於板着一張臉,誰見了都怕你,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我知道,你昨晚辰王,作爲守護邊境的統帥,要有威嚴,可是人有時候也要放鬆一下,就像是皮筋一樣,如果拉的太緊,就會斷了……”
“什麼是皮筋?你也是皇城人,怎麼你說的很多我都不懂?”赫連宇一愣,疑惑的看着古悅。
古悅知道自己又失言了,目光微微的一爍,“皮筋就是繩子,我從古籍上看見的,你不知道有什麼好稀奇的?總之,做人就得張弛有度,可以根據環境而改變,明白嗎?以後,對着別人有時候也要微微的笑一笑,認同別人一下,讓對方覺得自己得到了尊重,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本王知道了,悅兒怎麼說,本王就怎麼做,反正本王以後都聽悅兒的……”赫連宇微微的一笑,聲音經過清風吹送,更添幾分輕快。
古悅聽出他在在敷衍自己,他已經做了這麼多年的冷傲皇帝,想要他改變,談何容易?還是一步步的來吧。
很快,就到了院子門口,隱隱可以聽見從裏面傳來的歡聲笑語。
到了門口,他不由的停下了腳步,眉頭微微的一蹙,深邃的眼眸裏,情緒顯得很複雜。
“我來敲門吧,別擔心,鳳兒和世子都在裏面,姐姐一定會有分寸的。”古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那張容顏依舊冷靜,不過,古悅明白他的冷靜都是裝出來的,此刻,他的內心一定是暗潮洶涌。
不用敲門,輕輕的一推,門就開了。
古悅往裏走去,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鳳兒,沫沫,你們兩個留下來陪姐姐,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廳堂裏,大家正聊得高興,聽到古悅的聲音,鳳兒立即一臉的驚喜,“二孃,你也來了……”
古悅的身影這個時候已經閃了進來,微微的衝着慕容宛如一笑,“今天剛剛來到慈雲寺,怎麼也得和姐姐大哥招呼啊,如果把姐姐給得罪了,以後我在這裏,可是一個伴都沒有了,到時候多無聊啊?”
慕容宛如立即起身相迎,“怎麼會呢,以後有你陪着我,我不知道多高……”
當她看見古悅身後跟着赫連宇的時候,頓時停住了話語,有些慌亂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手指都顫抖着,嘴角也微微的抽搐着,表情複雜而激動……
“宛如,好久不見,你還好嗎?”赫連宇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問道。
整個廳堂裏的氣氛似乎都凝固起來,每個人都覺得不自然。
“父王,過來這裏做吧,我們剛剛說起鳳兒小時候的一些糗事,原來她小時候傻乎乎的,看見水牛居然說是大象,笑死我們了……”赫連隸趕緊起身讓座,並且古悅說剛纔的話題,想化解這份尷尬。
“你們聊,我有點不舒服,先回房了……”慕容宛如突然間往右邊走去,那邊掀開一道布簾,就是她的臥室。
誰都看得出來,她是故意在逃避赫連宇。
“姐姐……”古悅輕喚了一聲,也有些後悔了,原來赫連宇說的沒錯,是慕容宛如不想見他,他強行的過來,只會讓大家都不開心,好好的一個聚會,弄成如此難堪的局面。
慕容宛如神色慌張的看了古悅一眼,“你就隨意吧……”
蘇沫沫看見這樣的情景,馬上說道:“伯母,你既然不舒服,那我陪你回房,照顧你……”
慕容宛如沒有拒絕,手已經將布簾掀開,走了進去,蘇沫沫也隨後跟了進去。
清容剛剛將廚房收拾乾淨,來到廳堂一看,立即給赫連宇行禮,“奴婢參見王爺。”
赫連宇居然放下身段,親手扶着她,“清容,不必多禮,這些年你代替本王照顧宛如,真的是辛苦你了。”
“王爺這麼說,奴婢不敢當,奴婢照顧夫人,那是份內的事情,王爺,夫人現在的情緒……還請王爺見諒……”清容低着頭說道,淚水竟然直接滴到了地上。
“清容,你不用解釋,本王都明白,不怪宛如,今天本王就不應該過來……”赫連宇的身體也輕顫,目光一片的挫敗。
鳳兒走過來,看着他,“父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額娘爲什麼不願意見你,當年是不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額孃的事情?”
她仰着頭,目光疑惑着望着赫連宇,當然,目光裏也有責問,這幾年她都沒有額娘在身邊,她覺得自己有權利知道真相。
“鳳兒,不要話說,你父王並沒有對不起……”右邊的廂房和廳堂不過只有一道布簾相隔,根本就不隔音,外面的話裏面聽得清清楚楚,裏面的話,外面也能夠聽見。
慕容宛如的聲音很激動,也很大聲,帶着顫音,似乎就是爲了讓鳳兒相信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