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眸中的一抹憂鬱之色就像是得到了渲染一般,看着越發的覺得憐惜。
曾幾何時,堂堂的辰王府世子是那麼的不可一世,那麼的驕傲矜貴,他的身上就像是隻帶光環一樣,引的衆人紛紛的仰視
可是如今,他變成了一個被情所傷的憂鬱男子,如同一隻落單的天鵝一樣,只喜歡待在安靜的角落裏靜靜的輕舔着自己的傷口
“二孃怎麼也還沒有休息”
“我就想和你聊聊王府裏的事情,鳳兒還好吧她的病有沒有發作”
事實上,她只比赫連宇早出來一天而已,這一天的時間,王府裏能夠發生什麼事
只不過是她自己心心念唸的惦記着。
“鳳兒很好,我走的時候交代給了管家,讓他好好的照顧鳳兒的,不過鳳兒知道二孃偷偷的離府以後,有些生氣,說你沒有帶着她一起出來”
說到鳳兒,赫連隸的臉上的笑意很快就變得輕柔起來,連眸底那層淡淡的憂鬱都被沖淡了不少。
“那個傻丫頭以爲二孃是出來玩呢,沒有帶她出來玩,所以她生氣了”
薄脣透着一抹的嫣紅,在淡淡的燈光裏顯得格外的迷媚,他微微一笑的時候,似乎眼前的一切都明媚起來了。
古悅不得不承認赫連隸的容貌比起他的父親來更勝一籌。
他不過是缺少赫連宇身上的那種霸氣和沉穩而已。
這些經過時間的沉澱以後,終究會顯現出來的
古悅的面色微微的一紅,“其實我走的時候應該跟鳳兒辭行的,但是我又怕”
赫連隸清淺的一笑,“二孃,你不需要解釋的,我完全明白,因爲離開的時候,也不敢跟鳳兒辭行,我怕她知道以後,非要做尾巴”
古悅立即想起鳳兒嘟起小嘴撒嬌的樣子,也不禁的笑了
鳳兒剛剛纔成爲大人,身上的稚氣未脫呢,如果她真的撒起嬌來,還真的狠不下心來不依着她
“對了,你不是答應蘇沫沫不跟來閔月國的嗎你現在來了,如果碰到沫沫怎麼辦”
可能蘇沫沫也想不到赫連隸會食言吧。
赫連隸勾脣一笑,有些不羈的意味,“我是答應不跟着來尋找尊王墓啊,可是又沒有答應自己一個人不來閔月國這根本就是兩碼事”
我靠
這不管是多麼高雅的男人,狡辯起來也跟無賴沒有兩樣
“你就不怕沫沫生氣”
“我更怕以後見不到她”赫連隸幾乎是脫口而出。
古悅知道赫連隸一直都沒有對蘇沫沫死心,可是想到連蘇沫沫都無法推掉的那樁親事,心裏頓時覺得可惜了,明明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到頭來卻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給束縛了。
“世子,我想問你,如果,如果這次蘇沫沫是真的打算離開你,你以後會怎麼辦”
目光小心翼翼的看過去,赫連隸那麼喜歡蘇沫沫,如果真的是這種結局,他一定承受不了的。
誰
知道他淡淡的一笑,那雙眼眸裏映照着星月只光,特別的明亮,也特別的堅定,神情一片的平靜,“她要離開我,那是她的事情,但是我一定要跟着她,如果她躲着我,我也一定會找到她的”
那是唯一一個讓她心動的女孩子,他又怎麼能輕易失去呢
她是那麼的獨特,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蘇沫沫了,所以,再也不會有第二個讓他心動的女孩子
“萬一以後她身邊有別的男人不,我的意思是她可能會嫁人”
古悅知道自己的這些話很殘忍,就像是當頭給赫連隸澆了一盆冷水一樣。
可她是赫連隸的二孃,她無法跟赫連隸說明實情,卻只能夠提前暗示他,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畢竟,以後他是要面對那樣的現實的
“身邊有個男人又何如我只想跟着她,遠遠的看着她也行”冷峭的薄脣清冷的一勾。
在搖曳的燈火之中,那張俊顏卻透着果決與堅毅。
眉頭微微的一蹙,帶着一絲的懷疑朝着古悅看過來,“二孃,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沒有告訴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沫沫真的想離開我”
古悅慌忙的說道:“我不知道啊,我所知道的事情你都知道,我們是一家人,怎麼會瞞着你呢”
赫連隸明亮的眼眸頓時就黯淡了許多,“我明白了,二孃一定是感覺到沫沫這次離開我的態度很堅決的,所以才那樣說”
濃密的睫毛垂了下去,縫隙中揮灑出來的光芒摻雜着淡淡的憂傷,那張臉,如同浸在夜色中的樹影一樣,根本無法鮮亮起來。
“不是的,我不過是猜測而已,你想啊,你現在和蘇沫沫的關係弄的這麼僵,萬一我說的是萬一萬一她真的不原諒你,不接受你了,那她身邊以後出現一個男的也是大有可能的事情”
赫連隸揚眸,擡頭望向那片璀璨的夜空,目光卻如同光柱一般,可以穿透層層的黑暗,到達他自己想要去的彼岸
“我不管將來和沫沫怎麼樣,總之,我一定要跟着她,不能讓她逃出我的視線,除非我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薄脣冷凜的一勾,那張臉居然嚴肅起來。
古悅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他是赫連宇的兒子,在性格上有些相似,都是認定了目標,就不會回頭的人
況且還是蘇沫沫這麼有個性,有風姿的女孩子呢
該說的話她已經說完了,再說下去,她還真的擔心自己說漏了嘴,將蘇沫沫有婚約的事情給說出來了。
“別想這麼多了,還是早點休息吧,你既然已經想好了未來要做什麼,我也只能夠祝你好運了”
赫連隸回眸微微的一笑,“謝謝二孃,我一定會重新將沫沫的心給贏回來的,因爲我一直都感覺的到,她是喜歡我的,只不過因爲小鳳嬌的事情,讓她傷心了”
他的感覺並沒有錯,可是事情的起因卻錯了。
如果他真的感覺到蘇沫沫是喜歡他的,蘇沫沫又怎麼會因爲小鳳嬌這種女子而棄他而去呢
說到底,赫連隸還是稚嫩了一些,想問題簡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