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嶽峯是鄒明鏡年輕時被人強迫,然後意外懷孕生下的孩子。
所以鄒明鏡非常討厭鄒嶽峯。
鄒嶽峯是鄒明鏡的母親帶大的,二十多年來,鄒明鏡幾乎沒怎麼回過家,只是會定期給母親打生活費。
後來,鄒明鏡的母親去世了,鄒嶽峯來到龍城投奔鄒明鏡,鄒明鏡卻根本不願意見鄒嶽峯,直接讓手下把他趕走了。
手下出來攆人,偏偏鄒嶽峯性子很犟,沒見到鄒明鏡,他死活不肯走。
手下們沒了耐心,直接動起了手,三五個大喊,把鄒嶽峯按地上狠狠揍了一頓,然後擡起他,把他扔出了門外。
鄒嶽峯重重的摔倒了地上,額頭破了,鮮血直流,身上也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幾乎不剩一塊兒好肉。
那一年,鄒嶽峯二十歲,整整二十年的人生,他只見過鄒明鏡五次。
他知道鄒明鏡不愛他,但他想,她到底是他的母親,不可能不管他的。
所以他孤身一人來到了龍城,投靠自己的母親。
結果在秦家別院裏等了一整天,沒等到母親,等來的卻是一頓毒打。
這一刻,說不恨,那是假的。
鄒嶽峯恨透了鄒明鏡。
他擡頭,望着氣派的秦家別院,在心裏暗自發誓,他一定要讓鄒明鏡付出代價。
他要讓這個女人後悔,後悔拋棄他,後悔輕視他……他要把這個枉爲人母的女人踩在腳底下,讓她一輩子都在悔恨和痛苦中度過!
這一刻,仇恨的種子在鄒嶽峯心裏種下,鄒嶽峯決定報復。
而報復的第一步,就是秦淵。
鄒嶽峯找了個機會“偶遇”了秦淵,並一步一步的引導秦淵,讓秦淵發現了他是他同母異父的哥哥。
重情義的秦淵果然上當了,他不理解母親爲什麼要這麼狠心的對待自己的親生骨肉,心裏對鄒嶽峯很是同情,因此他不僅給了鄒嶽峯一筆錢,讓他當創業基金,還把鄒嶽峯介紹給了自己的朋友們認識,讓朋友們多關照鄒嶽峯的生意。
可鄒嶽峯是帶着復仇目地來的。
什麼創業?呵,他要的,是整個秦家!
接近了秦淵後,鄒嶽峯的下一步,就是找盟友。
他一眼就相中了霍筠。
因爲霍筠和他一樣,是個有野心,但在家不受寵的孩子,而且霍家是四大家族之一,如果霍筠願意當他的盟友,將來能爲他提供非常強大的後盾。
於是,鄒嶽峯就像神話故事裏引誘亞當和夏娃喫下智慧果的毒蛇,一步一步,引誘霍筠走向深淵。
“你纔是嫡長子,憑什麼霍家要內定霍修瑾當霍家未來的繼承人?就憑他會討好你父親嗎?這也太不公平了!”
“霍兄,我沒追上林月姝,這很正常,因爲我只是個沒權沒勢的窮小子,可你憑什麼要把林月姝讓給霍修瑾?霍修瑾已經搶了本該屬於你的霍家了,現在連你心愛的女人他都要搶……你真的能嚥下這口氣嗎?”
“霍兄,你就是和秦淵一樣,心太軟了,唉,看到你們這麼好,這麼出色的兩個人,被家族那樣的對待,我都是替你們氣憤!”
……
秦淵說的話,表面上聽是爲霍筠着想,替霍筠鳴不平,可實際上,他說的每個字,都在激發霍筠對霍修瑾的仇恨。
日積月累,仇恨的種子終於在霍筠的心裏種下。
霍筠也開始覺得:對呀,我纔是家裏的老大,還是嫡生的,按祖宗定下的規矩,霍家的繼承人本就該是我,憑什麼父親要內定霍修瑾當霍家未來的繼承人?
就憑他喜歡霍修瑾?就憑霍修瑾是個只會討好人的僞君子?
在鄒嶽峯的挑撥下,霍筠對霍修瑾的恨日益加深。
而導火索,則在霍老爺子病重那天。
“老爺子快不行了。”霍筠焦灼道:“他一死,霍家就是霍修瑾的了,我就真的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
鄒嶽峯壓低了聲音:“那如果霍修瑾也出意外了呢……”
霍筠一僵,臉色也變得煞白:“……你……你的意思是……”
“霍兄,心夠狠,才能成大事。”鄒嶽峯循循善誘:“你想想,你之前是如何針對霍修瑾的,如果霍修瑾繼承了霍家,你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霍筠的心瞬間涼了一大截。
他本來就不太喜歡霍修瑾,被鄒嶽峯挑撥離間後,他更是各種針對霍修瑾,如果霍修瑾繼承了霍家,他絕對沒好果子喫。
“霍兄,沒時間猶豫了。”鄒嶽峯沉聲蠱惑道:“你放過他,誰來放過你?”
終於,在鄒嶽峯的挑撥下,霍筠起了殺心。
霍筠花大價錢,收買了一個剛從監獄裏出來的犯人,讓犯人開車去撞霍修瑾,僞造成意外事故,送霍修瑾歸西!
“等等。”犯人臨行前,鄒嶽峯叫住了他:“你不要開車撞霍修瑾,你開車撞林月姝。”
“鄒兄,你腦子瓦特了?”霍筠驚道:“撞林月姝幹什麼?我們的目標是霍修瑾啊!霍修瑾死了,我才能繼承霍家!”
鄒嶽峯笑得高深莫測:“你放心,車子如果超霍修瑾開,他未必會死,但如果超林月姝開,他必死無疑!”
這些世家子弟,多多少少都會學些格鬥術防身,霍修瑾身手就非常好,警惕性也強,開車撞他,他有一定概率能躲開。
但如果撞林月姝的話……
那是一個晴空萬里,陽光極好的日子,林月姝約了霍修瑾。
“我有一個祕密要告訴你。”電話裏,林月姝笑容甜蜜。
她低頭看向了自己的平坦的小腹,臉上升起兩片紅暈。
這幾天,霍修瑾因爲霍老爺子重病的事一直鬱鬱寡歡,這件事,應該能讓他高興起來吧?
霍修瑾的身影出現在馬路對面。
“這邊!”林月姝興奮的向他招手。
霍修瑾拿着電話,一邊跟醫院的人通話,一邊伸手迴應林月姝。
兩人很久沒見了,看到對方,彼此的眼眸裏,都有藏不住的笑意。
林月姝按捺不住心裏的激動,邁着輕快的步子迎了過去。
現在是綠燈,她可以過馬路。
她走的還是斑馬線,她很乖,她沒有違反交通規則。
可一輛疾馳的大卡車,卻不講道理,橫衝直撞,向林月姝衝了過去。
“姝姝!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