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自小在夜離身邊長大,在與夏侯峯搏奕時,爲了能夠佔據上風,竟然不惜藉着允管事將藥王谷捲進他的陣容中。
這樣的人,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所以,如果雲墨斷了他的後路,夏侯淵可不會考慮老太君和雲家的關係,一定會想盡辦法置雲墨於死地。
如果現在摟着她的人,不是龍胤天,真的是雲墨。
雲墨是雲家的嫡子,雲家又是最護短的,哪怕是對嫁入端木家的老太君都護到不死不休,何況雲家的嫡子云墨。
到時候......
“不死不休,自相殘殺”
夜染得出了結論後,只感覺脊背發寒,也認識到太后是多麼老謀深算。
“真刀真槍的拼,那是在逞匹夫之勇,夏侯淵和夏侯峯之流鋒芒畢露,不足爲慮。”
她感嘆出聲:“薑還是老的辣啊,太后這是借刀殺人,殺人於無形”
龍胤天在暗夜裏撫着夜染的臉龐:“那本王,非夏侯淵和夏侯峯之流吧”
“是”
夜染在他手上咬一口:“王爺是高手中的高手。”
龍胤天得意的低低笑出聲來:“還是娘子懂本王”
這話沒毛病,可夜染聽着不對勁啊
他的低笑如此曖昧,夜染後知後覺發現,這是着了他的道。
他這是在撩她
被他捉弄了,夜染氣得在他腰上又狠掐了幾把:“什麼時候跟龍胤幽學了這套,油嘴滑舌。”
“本王什麼也不能做”
龍胤天將頭埋在她臂彎,手輕輕貼上夜染的肚子:“染兒,是本王的錯,你懷着身孕,還累你勞苦奔波......”
他說他什麼也不能做,意思是隻能過過嘴癮,說得如此委屈。
堂堂威震天下的凌雲攝政王,竟然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
做他的娘子,的確累了些。
但是,人的出生是不能選擇的。
他不累嗎
如果她不陪在他身邊,做他的助力,那還有誰能讓他如此放下僞裝,有片刻的鬆懈
她爲他所做的一切,甘之如飴。
兩人頭碰着頭,夜染任着他將手擱在肚皮上,靜靜感受着肚子裏那個小生命。
夜,很靜很靜......
清晨,夜染感覺肚子皮癢癢的,睜開了眼睛。
月兒趴在夜染肚子上,聽到她醒來的動靜,依然那般趴着。
小姑娘這是在鬧什麼
夜染推了推她:“月兒”
“噓孃親別鬧,月兒在聽......”
月兒耳朵貼在夜染肚皮上,終於等到了肚皮上傳來動靜。
她覺得很新奇:“孃親,他動了,真是個小猾頭,要等到爹爹在,他才肯動一動。”
夜染有幾分心虛,輕咳一聲:“月兒,你昨晚睡得可沉”
月兒衝夜染甜笑:“可沉可沉了,還夢到爹爹來找孃親了。”
昨晚他鬧出那麼大動靜,是不是驚醒了月兒
是不是小人兒在裝睡
一想到他說過什麼話,夜染頓時臉頰有些發燙。
月兒爬到夜染身邊來,手撐在枕上,又笑了:“孃親,月兒今天能去跟那個雲墨叔叔學琴嗎”
這孩子,怎麼衝她笑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