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在竈房忙活完,取了早膳回來伺候夜染用膳。
夜染才喝下一碗豬肚湯,知公公就派人來,說夏侯碩中毒了,太后傳召她過去。
歡顏一聽到這個,握着的勺子掉進湯碗裏,驚恐的看向夜染。
她本以爲,這是在太后的鐘粹宮中,太后說要爲後宮妃嬪準備早膳,她推脫不過幫着忙活也沒什麼。
這一幫,就幫出問題來。
果然,這宮裏的水太深了
一不小心,就能將她和少主子給淹死了。
歡顏聲音有些發顫:“少主子......”
越是慌亂的時候,越是該冷靜。
夜染觸上難顏眸子裏的驚恐,握住歡顏的手,讓她在後殿等着。
這畢竟是在太后鍾粹宮啊
纔出了允管事誤診一事,她不信,會有人那麼快將手伸進鍾粹宮。
所以,一路跟着知公公派來的人,匆匆趕到鍾粹宮,她倒是沒有慌亂。
入殿後,一眼瞧見太后摟着的孩子,很是有幾分玉雪可愛。
夜染不顧滿殿打量的目光,蹲下來替夏侯碩診脈。
她在替夏侯碩診脈時,一旁的姬雪兒急得不輕:“夜大夫,碩兒這是怎麼了”
夜染摸清楚夏侯碩的脈搏,暗暗吁了一口氣。
果然跟她猜測的一樣,還沒有人敢將手伸進鍾粹宮中,敢明月張膽的下毒。
夏侯碩只是喫撐了,無法消食,才致使肚腹疼痛。
但偏偏在鍾粹宮喫撐了,喊肚子疼痛然後鬧得人盡皆知,實在有些太巧了。
想到上次鍾粹宮太后突然犯病一事,夜染將手從夏侯碩身上移開,站起身來看着姬雪兒。
“無妨,小皇孫不過是喫撐了我替他行鍼消食後,便可無恙。”
姬雪兒驚魂未定:“當真如此嗎”
夜染不知道姬雪兒在謀算什麼,本來並不算拆穿她。
但是,她都說只是喫撐了,姬雪兒還要質疑,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敢問二皇子妃,入宮前可是餵過小皇妃不少喫食”
姬雪兒難爲情:“小孩子家家不抗餓。”
“那就是了,聽二皇子妃這麼說,想來至少小皇孫是喫得半飽才進宮的吧”
夜染凝視着姬雪兒:“那小皇孫剛剛又吃了多少二皇子妃身爲孃親,難道不知道小皇孫的食量嗎”
衆目睽睽之下,被夜染拆穿,姬雪兒眸子裏斂下一抹恨意,自圓其說。
“碩兒一向能喫,倒是本妃疏忽大意了。還請夜大夫替碩兒行鍼消食。”
等夜染給夏侯碩行完針,問他還疼不疼。
夏侯碩眨着一雙晶亮的眼睛,搖了搖頭:“不疼了,夜大夫真厲害”
不管姬雪兒利用夏侯碩做什麼,這麼小的稚子無辜。
夜染衝他笑了笑:“小皇孫真是玉雪可愛”
夏侯碩肚子不疼了,扯着太后的衣袖撒嬌:“夜大夫治好了碩兒,曾祖母能不能重重賞賜夜大夫”
“你這孩子,倒是與夜大夫有緣,會找哀家討賞了皇祖母想想啊,賞夜大夫什麼......”
太后摟着夏侯碩直樂,還在想着怎麼賞賜夜染,一旁的知公公突然多嘴說了一句:“老奴那天奉太后旨意去歸芸居,藥王谷小谷主很是不捨夜大夫入宮,宮裏馬車走了好遠,一回頭,還瞧見小谷主站在歸芸居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