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
他揹負着亡國妖孽的罪名,只是因爲神算門出一個叛徒,卻讓端木靈以皇后之尊,懷着身孕還不得不遠離陶滇。
除了對揭破真相的震驚以外,夜染得知了當初大澤湖梧桐島的真相,脊背生寒。
玄誠用阿滿要挾姚青時,姚青爲了求星兒爹爹放過阿滿,說了一個大澤湖梧桐島的祕密。
那個祕密就是,當初姚青並沒有來得及對月兒下毒,夏侯淵就趕去了。
但是,夏侯淵抱着月兒出現在他面前時,已經毒得快神智不清。
姚青沒有對月兒下毒,那就是夏侯淵下的。
想到她在藥王谷醒來那一刻,夏侯淵跟她說的話,夜染一陣後怕。
因爲從含笑嘴裏得知的祕密,讓夜染知道,從在大澤湖梧桐島那時,夏侯淵已經開始佈局了。
由此可以推斷,她從青山客棧消失,到藥王谷醒來,或許已經淪陷在了一場陰謀裏。
如果夏侯淵是爲了鳳凰轉世潛伏在藥王谷,這個陰謀,從端木淵接近父親,成爲夜離的弟子開始,端木家已經開始佈局了啊
她沒有誤陷局中,是多麼幸運。
在藥王谷時,她心裏空空落落,夏侯淵對她和月兒噓寒問暖,她差一點要接受夏侯淵的心意了。
如果一切按着端木家和夏侯淵的設定走下去,她成了夏侯淵的妻子,哪怕有一天龍胤天找來了陶滇,什麼也想不起來的她,只會以爲夏侯淵是月兒和她肚子裏孩子的爹爹。
她要是被夏侯淵利用來對付龍胤天,一切將會多麼可怕啊
坐上了蒼奕安排的馬車,一路往皇城太學院附近去,夜染想到如果星兒沒有闖進藥王谷改變這一切,她如果接受了夏侯淵的心意,還是禁不住泛起了陣陣寒意。
她突然很理解,爲什麼他從虎跳崖脫險了,一直沒有出現在她面前。
陶滇的這潭水,比她在凌雲和大漠時所經受的,還要險惡,端木家佈局的手段,比姚青拿捏阿滿一生還要可怕......
太學院附近有一處宅子。
宅子並不太,但也算得上是處處雅緻,更巧妙的是,這處宅子的溪流是用暖玉鋪就。
外面已是樹葉凋零,這處宅子卻像是將寒冬擋住了,院子裏處處綠樹如蔭。
午後的太陽很暖,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坐在石桌上憤筆疾書。
白衣少年,遺世獨立
只須站在遊廊上,遠遠看着他的影子,公冶崇的氣息便柔和了三分,脣角勾勒着笑意,一步一步走向那個白衣少年。
聽到身後的動靜,那少年擱下筆,扭過身去。
看清楚公冶崇,他那純淨的臉上,嘴角的弧度微微勾起來。
“阿崇,你來看我了”
那少年一雙乾淨得比溪水還澄澈的眸子裏蓄着笑意,欣喜的揀起桌上那頁紙遞給公冶崇:“快看,我寫了一篇絕世好文。”
少年露出澄淨的笑時,公冶崇只感覺若是春暖花開,天下所有的花朵,在一舟面前,也會瞬間失了顏色。
發生那件事情後,是有多久,他一直對他不理不踩了
他這樣對他笑,還是那件事情沒有發生前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