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小門小戶,門前只能容一輛馬車過,巷子很窄。
夜染翻牆從易家後院出來,棄了馬車,帶着雲顏和陸永明大搖大擺進了易家大門。
迎客的丫鬟見她面生,愣了一下。
雲顏在一旁巧笑嫣然:“我家夫人與易老夫人是故舊,在太后壽宴時見過一回,聽說易老夫人過壽,特意登門賀壽來了。”
能出現在太后壽宴上的,一定是貴人。
看夜染衣着光鮮,又長得那麼好,丫鬟想着一定是哪家高門大戶的夫人,馬上跑進去稟報易老夫人。
夜染是來湊熱鬧的,又怎麼會等着易家的人出來相迎
那丫鬟前腳往哪兒跑,她後腳就帶着陸永明和雲顏跟了進去。
聽到屋裏頭易老太太驚慌的聲音,夜染一步邁進去,笑意吟吟:“易老太太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不管是在大澤湖梧桐醫館,還是太后壽宴,你我相談甚歡。您老與阮國公府私交甚密,攀上了高門大戶,不認我這個故舊了”
見到從天而降的人,易老太太臉色一陣泛白。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阮鶯鶯臉色很難看,阮國公夫人寬袖下的手緊握成拳。
偏生易老太太的嫂嫂苗氏,只顧着看來的貴客。
聽到夜染說與易老太太在太后壽宴上見過的,猜夜染一定是哪個高門大戶家的夫人。
“來者是客”
苗氏熱情的起身相迎:“妹子,你怎麼沒跟我說過,咱們家還有這麼一位故交這是哪家的夫人”
那天在太后壽宴,這個夜神醫只是碰了她一下,她馬上變成啞巴了,一直到阮家的馬車出了宮,她才能開口說話。
因爲不能開口說話,害得她在阮老夫人面前丟了面子。
本來想着她只是一個大夫,喫的這虧一定要討回來,後來回到家跟朝陽提起宮裏的事,一向孝順他的朝陽,馬上沉了臉色。
“母親,誰都能惹,唯獨她惹不起,以後離她遠一點,到時候出了個什麼意外,母親別怪兒子不孝。”
她家朝陽,從來沒有跟她說過一句重話。
易老太太不甘心:“你是翰林院的七品官,她一個大夫,有什麼好怕的”
“兒子再說一次,當初在西陵州趕考,兒子冒犯了貴人,差點落了大獄不再有科考的資格,是她出手相救,後來才考中了。”
易朝陽神色凝重:“她是兒子的救命恩人不說,且她的身份貴不可言,還有,就算她沒有身份,也有一身本事,她如今在宮裏爲皇上診病,皇上對她言聽計從,惹怒了她,不但沒辦法查清父親當年捲入貪墨案一事,兒子這官位能不能保住另說。”
這個女人,真有這麼厲害嗎
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易老太太最是欺軟怕硬,觸上夜染那意味深長的笑,她磕巴了:“這個,這個”
上次壽宴她警告過這個惡毒的老太婆,她敢動素荷,有她好看。
今兒她壽宴,阮夫人將阮鶯鶯都帶來了,看來這老太婆聽不進別人說的話,喜歡一意孤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