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上皇后幽寒的眸光,尤嬤嬤着急的催促她:“你再想想,這些天出了鳳棲宮誰跟你親近過,夜氏醫術精湛,在你身上灑了藥粉也有可能。”
尤嬤嬤也知道,光灑些藥粉在人身上,不可能讓人能診出孕脈。
她是被皇后威脅的目光看着,病急亂投醫啊
“誰與我親近,葉采女,是葉采女。”
倪雁兒被尤嬤嬤逼供,終於想到那天被金夫人罰跪一事:“是葉采女救了我,那天我在御花園衝撞了金夫人,金夫人罰我跪在日頭下,我曬得快暈厥過去,是葉采女將我從地上扶起來,還端了水給我喝,那水味道怪怪的,我實在太渴了。”
尤嬤嬤繼續問:“你以前幫過葉采女”
“沒有,娘娘賞賜了我不少好東西,我從宮外帶進宮的簪子太寒酸了,想着葉采女仗着有幾分姿色不識趣,就拿我用過的舊簪子擲在她腳下,羞辱於她。那天葉采女救我時,說她在宮裏度日艱難,多謝我賞給她的簪子”
公孫芷渾濁的眸子,一下清明瞭不少,狠狠一腳踹在倪雁兒心窩上,將她給踹倒了。
“本宮千防萬防,卻沒有防到,身邊有你這麼個蠢貨,你羞辱了人,人家說不記恨你感激你,你還真信了”
公孫芷不顧地上痛哼的倪雁兒,一臉悽然:“好一個夜氏,將本宮的祕密透露給了金氏,先是罰這個蠢貨,再用葉采女對她下手,事後將葉采女滅口。天衣無縫的好計策啊嬤嬤,本宮死在了一個蠢貨手裏頭.”
尤嬤嬤看着公孫芷一變再變的臉,還有漸漸清明的眼神,才知道她是使詐逼供倪雁兒。
“娘娘別說這種喪氣話,藥是那人給的,他不會丟下娘娘不管。”
尤嬤嬤驚魂未定籲一口氣:“娘娘剛剛說倪宮女快死了,老奴信以爲真。”
“這話沒騙嬤嬤,她真的快死了”
皇后話音末落,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接着是開鎖的聲音,然後幾個太監闖進來,撲進來拖倪雁兒。
倪雁兒驚恐的掙扎:“你們要幹什麼幹什麼”
領頭的太監是內侍監,他一臉陰柔的開口:“一個與禁衛私通,淫亂後宮的賤婢,還讓咱家教你們不成別驚擾了太后事,將她的嘴給堵上,等動刑後就徹底清靜了”
倪雁兒的嘴很快被用破布堵上,五花大綁給捆了,被幾個太監拖死狗一樣往門檻旁拖去。
內侍監離開殿門時,扭過頭來,冷笑着看向公孫芷。
“皇后娘娘,太后有一句話,讓咱家傳給娘娘”
公孫芷冷哼了一聲:“本宮如今當不起你這一聲皇后娘娘。”
“當底是入主過鳳棲宮的女人,皇后娘娘當真會審時度勢。”
內侍監詭異的揚起了脣角:“太后讓咱家跟娘娘說,安心在這長春宮裏養胎,太后娘娘還等着抱孫子,娘娘可別想不開。公孫侯府那個庶弟,入不了娘娘的眼,公孫家還有不少族人的性命,全指望着娘娘肚子裏的龍嗣。公孫侯爺死了,想來皇后娘娘也不想公孫一族徹底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