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晴天一個霹靂
接下來,還有更令他瞠目結舌的事情,隨着公孫小侯爺一揮手,隨行的羽林衛從馬車上搬出一卷白綾,在王府前鋪陳了開來。
“慢着,慢着,小侯爺這是幹什麼”
殷松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王爺要他小心應對,事關驍王府的顏面和尊嚴,他沒法再小心應對了。
公孫小侯爺命人搬出白綾來時那抹冷笑,徹底激怒了他。
殷松怒聲質問:“去歲大火,王爺貴體有恙,一直在府外靜養。何來的英年早逝”
“殷管事忠心侍主,實在令本世子佩服,聖上二次下旨來西陵州,甚至派了御醫來,都不曾見到皇兄,殷管事節哀順便,不必再瞞下去了”
公孫昭一臉悲痛:“煙兒,你是應國公賜給王爺的侍妾,本世子就全你對驍王殿下一片癡情,下來磕頭守靈吧”
馮府的馬車跟了柳如煙的馬車一路,夜染漸漸感覺不對勁了。
因爲柳如煙乘坐的馬車,拐到了一條平坦的青石板大道上,這條路,她很熟悉,因爲幾天前帶着月兒來過驍王府。
這是通往驍王府的路,路是用上好的青石板鋪就,一直往前延伸,就是驍王府巍峨的大門。
阿泉也感覺不對勁了,問夜染:“侄小姐,還跟嗎”
知道這是通往驍王府的路,夜染可以肯定,柳如煙是將她引去驍王府。
她到底玩的什麼把戲
夜染正猶疑不決時,看到有不少看熱鬧的百姓涌去驍王府。
“快去驍王府門口看看,聽說是京城的羽林衛,將驍王府圍上了”
“圍什麼啊是聖旨來了聽說這次來傳旨的,除了宮裏的公公,還有一個公孫什麼小侯爺”
公孫家的人來西陵州了
夜染心裏咯噔一下,頓時就想到了泰安客棧發生的事情。
如果公孫家的人來過西陵州,她倒想看看,泰安客棧背後佈局的,究竟是誰
夜染吩咐阿泉:“跟上去吧”
阿泉趕着馬車,到了王府門口時,府門口熱鬧得很。
羽衣衛已經拿着白綾扎的花,往驍王府前石獅子上掛,接旨的殷管事,一臉憤怒對峙着。
與殷管事相對而立的人,一身墨色金絲鑲邊綢衫,隔着一道簾縫,夜染只看清楚了他的側臉。
“煙兒,你是應國公賜給王爺的侍妾,本世子就全你對驍王殿下一片癡情,下來磕頭守靈吧”
等他轉過身來,看着柳如煙的馬車,夜染看清楚了那張熟悉的臉。
這不是,在奇香閣救了月兒那個公子爺嗎
他是公孫侯府的小侯爺,那就是公孫芷的嫡親弟弟,公孫昭。
站在驍王府門口這張臉,與跟在公孫芷身邊那張稚嫩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是他,沒錯,是公孫昭
在奇香閣那天,公孫昭爲什麼會出手救月兒
樓梯上的油到底是誰倒的
夜染還沒有來得及想清楚,更令她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在府城街還是一身花色衣裳的柳如煙,這會兒穿着一身白綾,淚眼婆娑下了馬車。
緊接着,她匍匐在王府門口,撕裂般痛哭失聲:“王爺,你拋下妾身,讓妾身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