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將夜染說過的話,一字不落說給陳柳兒聽了。 .
“染姐姐將我放在縣衙門口時,像是生氣了,說咱們兩人看着鋪子辛苦,會從宅子裏調人手去花茶鋪子幫着。”
青杏急道:“恕奴婢說句冒犯的話,夫人落魄時,是誰落井下石,不體諒夫人的難處,還像吸血鬼一樣,三番五次門來討要夫人的錢銀,連夫人爲了生計開個麪點鋪子,他們都輪着門來鬧騰。”
“在夫人和杏兒最難的時候,是誰不計前嫌,伸手拉了夫人一把。”
話已經說出了口,青杏乾脆一氣兒說痛快了:“染姐姐那真是刨心刨肺的對夫人好,李春花和那個陳思草,明顯是找到了靠山,衝着染姐姐的香茗軒來。誰是誰非,夫人心裏該有一盤賬,別誤了他人奸計。夫人若真是受了她們挑唆,要跟染姐姐離了心,青杏也沒臉在夫人身邊伺候了。”
誰是誰非,她心裏自然有一筆賬。
除了陳寶兒和她,不管陳家哪一個人,對染娘做下的事情,都夠她們死好幾次了。
染娘心善,才讓他們蹦噠到了現在。
只是,生養的恩情大過天!
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一切便罷了。
陳老太太做下的事情,雖沒有一樣光彩,但到底是生養她的娘,她下落不明,自己卻不能對她不管不問。
她更不願意爲了此事,與染娘離心。
等找到老太太,最多給她租個住處安頓,供養她喫喝,算是回報她的養育恩情吧!
“我從被沈家趕出來後,只有你和染娘兩個親人了。”
陳柳兒在青杏手臂泄恨的戳了一下:“你這傻丫頭,連你也不打算要我了嗎?”
青杏囧道:“不是,奴婢以爲小姐又心軟了。”
“經歷了那麼多,我便是爲了奕兒和賢兒,也不能對他們心軟。我來探獄,是因爲與陳貴還有一絲血脈親情牽連,不是不信染娘,要背棄於她。傻丫頭,你跟在身邊時日也不短了,難道以爲你家夫人這麼容易受她們挑唆?”
陳柳兒笑着替青杏攏了攏鬢髮:“這去替你的染姐姐好生看着花茶鋪子,不管怎樣,也不能讓新開的香茗坊將咱們鋪子裏的生意給搶了。”
從小澤鎮一回到澤城,月兒枕着殷天的手臂睡着了,一路回到宅子裏也沒有醒。
殷天將月兒抱回屋,安頓好了,纔出屋子。
這時侯,周管事已經在侯着:“稟主子,如煙姑娘來了。”
殷天臉色一沉,像刀子般犀利的眸光,落在周管事身。
“她來幹什麼?”
被主子用那種眼神盯着,周管事脊背發涼:“如煙姑娘有應國公親筆書信,要轉呈到主子手。”
她最好,有應國公府的書信要轉交。
殷天陰晴不定看了周管事數息:“周通,你跟在本王身邊多少年了?”
周管事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還是老實的回答。
“奴才自京城時隨在主子身邊,有十來年了。”
殷天跨出門檻時甩下一句話:“年歲這般大,怎好一直辛勞你跟在本王身側操勞?你該找個依山傍水之處頤養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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