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值守的牢頭和幾個牢卒,跟在鄭捕頭身後進來,朝沈大人跪下來。
“卑職見過沈大人”
“卑職見過沈大人”
“”
沈辰一拍驚堂木:“李牢頭,夜氏狀告曹主簿私設公堂,嚴刑逼供,可有此事”
李牢頭深知得罪了曹主簿,不是他死,便是自己死。
將心一橫,一咬牙道:“大人新官上任,曹主簿仗着在澤城爲官十年,近來揹着大人在牢內私設公堂,嚴刑逼供犯人,確有此事。”
牢頭髮了話,跟隨他的牢卒也跟紛紛跟着出來作證。
“卑職也能作證,昨晚曹大人提審了這位姑娘”
“曹大人逼迫卑職等人要搶這位姑娘身上的契書”
夜染眸子微眯,這個李牢頭倒是滑頭。
見馮同知還在,知道曹主簿這回跑不了,他不得罪沈辰,將他這位縣令大人撇了開來。
當然,夜染也沒有以爲,李牢頭已經得罪了曹主簿,還有膽子得罪沈辰這位新任知縣。
他能替她作證,已經不錯了
她要等的大戲,是曹主簿。
以姓曹的陰險,死也要拖個人下水,一定會將沈辰給供出來。
到時候看沈辰還如何戴着一副虛僞的面具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夜染還靜等着接下來狗咬狗的大戲,這時候去請曹主簿的捕快慌亂的跑進大堂:“大大人,曹主簿畏罪自殺了”
那個捕快將一封按了血印的畏罪書,交到沈辰手上時,圍觀的澤城百姓又炸開了鍋
“怎麼就死了”
“牢頭已經替這位姑娘作證,曹主簿揹着沈大人私設公堂,嚴刑逼供了”
“曹主簿這是怕了,以死謝罪”
這樣的結果,不但是夜染感覺出乎意料,連着馮同知也微露了詫色。
他剛和夜染交換了一個眼神,這時候沈大人將那封畏罪書遞到他手上,深深一揖:“同知大人,在下官的任上,出了這等私設公堂、嚴刑逼供之事,下官難辭其咎。曹主簿畏罪自殺一案,牽涉很大,還請同知大人陪着下官走一趟曹主簿家取證”
一個縣衙主簿畏罪自殺,這事情一定會驚動整個西陵州
馮同知作爲知府大人的左膀右臂,剛好又在澤城,還牽涉進了這件事情裏,自然不好推脫,要陪着沈辰走這一趟。
捕頭簇擁着兩位大人離去後,澤城百姓也紛紛跟在後頭瞧熱鬧去了。
只有夜染,走出縣衙時有些沮喪。
一個主簿私設公堂,嚴刑逼供,這案子要府臺大人親審的,曹主簿如果沒有鬧出人命,還罪不至死。
爲什麼會突然畏罪自殺
夜染可不信,曹主簿那種貪戀權力美色的人,在沒有山窮水盡前,會被馮大人的突然出現,嚇得畏罪自殺。
整件事情,背後都透着迷霧。
想清楚這其中的關竅,夜染頓時覺得自己太輕敵了
難怪殷天會喚沈辰一聲沈狐狸,也難怪她狀告曹主簿,順便將姓沈的那副清官大老爺的嘴臉撕破,並沒有看到他的慌亂和無措。
原來,曹主簿會畏罪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