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殷天的武功,要對付一頭猛獸,其實還是有勝算。
當初她第一次入山,那隻小虎已經開始學着捕食獵物了,幾個月過去,那隻小東西怕是已經長成兇猛的傢伙。
現在這片山谷,可是有兩隻猛獸
再加上此處樹木茂密,入了夜後,月兒會被遮擋在林外,夜晚無法視物,真要是撞上了那兩隻大傢伙,她和殷天要被撕碎了。
夜染警惕的扯了一下殷天的衣袖:“有虎嘯聲,快走,天黑前要離開這片山林”
殷天也不說破,此處其實是布了陣法,白虎之所以守着這片山林,其實是想守住陣法裏的一處地方。
夜染扯在他衣袖上的手,緊緊拽着,沒有鬆開的意思。
這個女人用一層堅硬的殼包裹着自己,很少有表現出如今依戀一個人的時候,她的這份依戀和信任,讓殷天很是受用。
虎嘯聲是從北面傳來的,殷天嗯了一聲,像是怕驚擾了夜染,任她拉着往南面的方向走。
越往深了走,樹林也愈發茂密,林子深處溪流潺潺,溪邊那纏繞在大樹上的藤蔓,有手臂那麼粗。
更糟糕的是,天色漸漸黯了下來。
淡淡的月光被擋在密林外,四周一片烏漆抹黑。
“今晚怕是走不出這片林子了。”
天色很黑,因爲有殷天在身邊,夜染倒是挺安心的,沒有感覺害怕。
走了一天的路,腳上起了些水泡,有些疼,夜染蹲在地上,有些俏皮的問他:“還沒有替你找到麝香囊,你要陪着我喂老虎了,後悔嗎”
如果不是爲了替他找麝香囊,又怎麼會困在這片林子裏
從發現這片幽谷後,染娘一共只來了三次。
可見還是有些忌憚這幽谷內的危險,儘管如此,她還是冒着險入谷獵麝,想找到替他做藥引子的麝香囊。
其實,她給的那麝香囊,一直在林掌櫃那兒保管着。
他爲了賴上她,不願意離開,推說那麝香囊早處理了,讓她一直惦記着替他尋藥治傷,讓她入山犯險
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殷天突然蹲下來,握住了夜染的手。
一隻粗勵的大手掌,包裹住了她涼而柔軟的手,感受到那隻手掙脫了一下,他用力的拽得更緊了。
“染娘,害怕嗎”
冬夜的山谷,寒意鑽進了毛孔裏。
他的手很溫暖,夜染本來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安心被他握住手取暖的。
可惜他這一開口,頓時讓夜染窘迫了。
“不害怕”
她猛力掙脫着,想將自己的手從他大手掌裏拽出來:“今晚要在這片山谷過夜,我去點打火石,再揀拾一些乾柴”
天色很黑,他和她離得很近。
耳邊窘迫又有些凌亂的呼吸聲,撩拔了他的心,他終於握住了這隻魂牽夢繞的手,又怎麼捨得放開
她想掙脫,他用了更大的力氣拽住,一下沒控制好力道,夜染往前一撲,脣上觸到了一抹涼涼的柔軟
她腦子裏一陣嗡嗡響,天旋地轉,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