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回突然上我家來,指不定憋着什麼壞。”
周芸竹提醒夜染:“陳思草嫁給殷浪做妾了,她如今不知道有多得意,再加上身子好些,上次你將她吊起來那事兒,她一定還記恨着。染娘,你近來要防着她點。”
周芸竹突然提起陳思草,與她交好的一家媳婦兒,走得近,聽到她們在嘀咕什麼陳思草。
在一旁閒得無聊插了一句:“染娘,昨天你那妹子回過一趟陳家,好傢伙,殷家大郎給挑了一擔東西,擱在上頭的布料一看就是上好的,果然這嫁進了大戶人家做派不一樣,還有丫鬟貼身服侍着。”
陳思草回了一趟陳家,李春花就突然拎着一籃子雞蛋上了周芸竹家。
夜染隱約聞到了一股陰謀的氣息。
她猜測,這件事情似乎與殷三郎有些關係。
好一個心思深沉的殷三郎
做了壞事不夾着尾巴,還藉着陳思草,攛掇李春花對付她。
看來
他一定是嫌死得不夠快。
夜染以爲殷天帶着星兒入深山採藥了,結果剛走出山,殷天牽着星兒等在山口。
見夜染的揹簍沉甸甸的,一聲不響接過她的揹簍,默默的背上了。
周氏一族的幾個小媳婦,頓時捂着嘴直笑。
周芸竹更是在一旁打趣:“殷公子還真是體貼”
“不及你家俊郎體貼”
夜染學着周芸竹的口氣,像模像樣道:“芸竹此生是夫君的人,死後也要藏入陸家祖墳”
周芸竹想來捂上夜染的嘴,她往殷天身後一閃,學着陸俊的無奈口氣,衝周芸竹幽幽嘆息一聲。
“傻瓜,我不想拖累你”
周氏一族的人頓時鬨然大笑。
“竹娘,你們夫妻當真如此說話,這秀才娘子說話就是不一樣”
“你喊你家夫君俊郎啊”
周芸竹惱火的瞪夜染一眼,一跺腳:“染娘,你個壞胚子”
怕衆人再追着她問來問去,周芸竹背上藥簍跑得飛快
殷天很少看到夜染如此俏皮的模樣,見她還拽着他的衣裳,半躲在她背後,似笑非笑抽了抽嘴角。
“人都走了,還捨不得鬆手”
夜染忙撒開手,理直氣壯道:“喫我家的,住我家的,借你用一下怎麼了”
殷天脣角的孤度勾深了些,避開星兒,壓低聲音在夜染耳邊吹了口氣。
“多借用幾回”
溫熱的氣息呵在耳畔,夜染感覺耳後一陣麻癢,見星兒在一旁瞪着,惱火的踢了殷天一腳,扭身往前走。
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問:“我出手對付殷三郎,殷松會不會與我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對付他看中的女人
哼
給殷松一百個膽子,諒他也不敢。
殷天想到上次他離開殷家,其中便有殷浪的手段,殷浪帶人上門搶東西,夜染二話不說擋在他面前。
他微微側頭看向夜染,眼神裏透着一絲愉悅,輕勾脣角:“爲什麼對付他替我出氣”
他這話一問出口,迎來一旁星兒極度鄙夷的目光。
他是很討厭那幾個聒噪的婆娘喊殷天醜八怪。
但這人哪來的自信
自家孃親要對付殷家的人,是爲了替他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