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吳秋在睜開眼睛,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小,小秋,你醒了?謝天謝地,老天爺保佑!”
坐在病牀邊的張鳳萍發現吳秋醒過來,有點兒激動的結巴起來。
吳秋動了動手指,覺得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疼的地方,最疼的還是腦袋。
這裏是……醫院?
她有一瞬間的恍惚,怎麼又回醫院來了?
“嬸子,我怎麼在這裏啊?”
吳秋強忍着疼,開口詢問着。
張鳳萍是她二叔的媳婦兒,他二叔年輕的時候,蓋房從房頂上摔下來,摔斷了腿沒錢治成了殘疾,兩口子一直都沒有孩子,就靠着張鳳萍種家裏的那二畝地維持着生活。
也許是一直因爲沒孩子,雖然吳長東和劉春蘭對吳秋不疼不愛的,可是張鳳萍對她卻是很好的,逢年過節的還會親手做上一雙新鞋給她穿。
“小秋,你受了傷了,不來醫院就死了……”
張鳳萍說着說着就紅了眼眶,扭過頭去抹着眼淚,不想讓吳秋看見。
吳秋皺了一下眉頭,右眼的骨頭就是一陣鑽心的疼。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終於想起來她暈倒之前,被劉春蘭和吳夏毒打的情景。
眼神慢慢的冷了下來。
“嬸子,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嗎?”
張鳳萍搖了搖頭,“不是我,我也是後來才得了信兒,纔過來看你的!”
吳秋很明顯的愣了一下,難不成是吳長東和劉春蘭良心發現送她到醫院來的?
“那個小夥子好像是老顧家當兵的那個小子,叫什麼峯來着,是他通知我你在醫院,讓我過來看着你的,住院費也是他給交上的。
小秋啊,你這是遇見好人了,等以後出了院一定得好好兒的謝謝人家!”
吳秋心裏疑惑及了,她明明是在家裏昏迷的,怎麼會是顧家的兒子送她到醫院的呢?
當兵的?
她要是沒記錯,那個小護士說過,第一次送她來的也是一個當兵的男人,這兩個人不是同一個吧?
吳秋在醫院踏踏實實的住了兩天,這兩天有張鳳萍照顧着,她恢復的很快。兩天的時間,足夠她徹底的消化自己重生的這個事實了。
現在擺在她面前只有兩條路,第一條就是出院之後乖乖回去,面對劉春蘭和吳夏無休止的謾罵和欺負。第二條就是她從那個地獄般的家裏,搬出去自力更生……
啪嚓!
“你ta媽的,怎麼走路的?不長眼是不是?”
正在吳秋猶豫不決的時候,走廊外一道刺耳的謾罵聲傳進了病房,打斷了她的思緒。
“對,對,對不起!我一時……沒看見,對不起!”
男人的謾罵聲之後,緊接着是女人緊張不安的道歉聲。
吳秋的眼神一晃,一把掀開身上的薄被,踉蹌着腳步的走了出去。
走廊裏已經站了不少看熱鬧的病人和病人家屬,張鳳萍頭低的不能在低了,顫顫巍巍的跟面前一臉橫肉的男人道着歉。
剛纔她出來給吳秋打開水,雖然是沒怎麼看路,可是不是她撞上這個男人,而是這個男人先撞上她的。開水澆在她的手腕上,瞬間紅了一大片,杯子也掉在了地上,她疼的腦袋上全是冷汗,可還是被嚇的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