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別四個月,當鄭穆重新回到文明世界,一切恍如隔世,青石板鋪就的寬闊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羣,鱗次櫛比的古建築,跟除了石頭就是大樹的深山老林截然不同。
“人類還是適合生活在城裏啊”鄭穆笑呵呵的沿着主幹道前往萬象樓。
他這次回來有三個目的,一個是放鬆心情,一個是好好休息,消化這四個月來的鍛鍊成果,最後一個則是購買一些地球上無法買到的奇妙靈植,用來改進藥浴的功效,以便更好的方便自己磕藥升級。
雖然他不知道滕青山具體走出大山的時間,但絕對不會超過十八歲,大時代的序幕馬上就要開始了,鄭穆如果想要分一杯羹比如李太白的傳承,就必須使自己強大起來。
滿意的從萬象樓離開,鄭穆馬不停蹄的趕回自己宅了三年的小窩,繼續自己的宅男生涯,這次不突破二流武者他是不打算出來了。
“益陽草的功效比鹿血要好,但好的十分有限,如果考慮到成本,還是鹿血性價比比較高”鄭穆從浴桶中爬起來,皺眉回憶着剛剛的體驗,有些遺憾的說道。
“或許是益陽草跟其他材料的藥性有衝突,纔會錶行差勁的嗯,還要多試幾次”鄭穆是一個不容易放棄的人,或者說執拗的人,他不介意多花點時間放在枯燥的實驗上。
“只不過接下來的實驗,步子肯定會邁的越來越大,不適合親自下場,必須找一些試驗體”穿好衣服,鄭穆將意識掃向監獄島中頓時有了決定。
有近兩百的人渣可以利用,他就不信成功不了,又不是什麼高深的項目。
“土參替代白蘿蔔,藥效足足提升了三成,哈哈,不錯不錯”
“失敗哎,又廢了一個”
“嗯,益陽草加大劑量,同時取代烏頭和鹿血,效果更佳先記下來”
“哈哈哈在原有的基礎上添加少量藍星芝,藥效直接增長一半,發啦發啦”
就這樣,在鄭穆孜孜不倦的研究下,終於在回到宜城家中的第三個月,試廢了五個倒黴蛋後,鄭穆如願以償的得到了目前能得到的最新藥浴配方,被他命名爲“二級培元液”,之前的原始版本也沒有扔掉,被他順勢命名爲“一級培元液”,說不定以後會有用。
“哈,不枉費我浪費三個月寶貴的修煉時間,果然物超所值”美美的躺在浴桶裏,鄭穆閉目養神,這三個月可把他累壞了,不比之前在深山裏呆的四個月差,後者是身累,前者是心神俱疲。
“不過有這二級培元液的輔助,這三個月的時間很快就能追趕回來,甚至比我一開始預想的還要快進入二流武者行列。”鄭穆喃喃道,嘴角不自居的上翹,顯示他此刻的心情甚佳。
在這之後,鄭穆又恢復了閉關修仙的生活,基礎體能鍛鍊、武技練習、內勁修煉、泡藥浴、睡覺喫飯,週而復始,循環往復,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而他的實力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增長,轉眼間,又到了一年年祭時。
而在年祭前一天,鄭穆又測試了一番自己的力量,光憑蠻力就能舉起一千八百斤的重量,用上內勁則可以舉起兩千四百斤,一舉突破了二流武者的界限,甚至還多出了不少,這一值得慶賀的大喜事也着實沖淡了不少鄭穆的孤寂感。
獨在異鄉爲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每到年關,與外面張燈掛彩、歡聲笑語不同,鄭穆的心情總是很低落,與主流世界格格不入,他不像滕青山是靈魂穿越,前世是一個孤兒出身的孤獨殺手,這一世卻有一個圓滿的家庭,甚至是一個大家族,只會在親情的感化下,在這個世界越過越開心,根本不會對苦逼的前世有多少留念。
鄭穆是肉身穿越,他沒有親人去溫暖他的內心,自然睹物思情,看到人家閤家天倫,心裏難免感傷。
當然,感傷僅僅只是感傷,不會發展成後悔,如果能重來一次,他還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這條路,哪怕是先知道的情況下。
爲了不在這兒給自己添堵,在當天傍晚,鄭穆悄悄的離開了宜城,再次一頭扎進大延山,開始了自己第二次的歷練之旅。
只不過他自己是認爲悄悄的走的,但還是被有心人看到了。
當初鄭穆接連滅掉了五個小幫派,但沒有做到斬草除根,有不少人都成功逃脫,光是白沙幫就有二十多人,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投靠了別的幫派,但也有一部分來到這宜城成了一名光榮的混混,這些混混整日沒事幹在街頭遊蕩,尤其是夜幕降近的時候,混混們最是活躍。
任致見就是一個光榮的混混,以前更是一名前途無量的強盜,而他所在的組織
就叫做白沙幫,他是親身和鄭穆交過手的,雖然只擋了一招,但那個如“魔神”般的身影一直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時時刻刻折磨他的神經,而且自從白沙幫解散後,他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要不了多久,估計又要轉職,加入更“強大”的丐幫了,所以,對於鄭穆這個破滅其幸福生活的罪魁禍首,他是又畏又恨。
並且跟他抱有同樣想法的天涯淪落人還有很多。
這天黃昏,像往常一樣,任致見與幾個二流子嘴裏叼着根樹枝,漫無目的的遊走在大街小巷上,時不時的對着經過的大閨女小媳婦評頭論足一番過過乾癮,又或者趁着年節大家都在置辦年貨的時候耍無賴凱點油,在別人的斥責怒罵聲中依舊嘻嘻哈哈,不以爲恥,既然選擇了當混混,誰還要臉
就在任致見又成功的從一個老太太手裏順來一包杏仁時,突然眼角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腦袋不自覺的轉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一張令他時常做噩夢的臉,整個人忍不住一激靈,手上的杏仁掉地上了都不知道。
鄭穆只是覺得路邊有個傢伙有點奇怪,像是生病了還是咋的,臉色煞白,不過他沒興趣多管閒事,皺了皺眉頭,徑直擦身而過,他必須趕在關城門之前離開宜城,不然就又要等明天了。
任致見提心吊膽的看着鄭穆走遠,渾身上下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但隨後又是無窮無盡的憤怒以及自尊心受到傷害後的羞辱感。
他不認識我他居然不認識我他將我的一切都毀掉了,卻心安理得的忘記了一切我這種小人物不值得去花功夫記嗎不可原諒
任致見惡狠狠地盯着鄭穆的背影,臉色猙獰,目光怨毒,忽然,他一把抓過同伴的衣領,惡聲道:“小六兒,你快去通知廖大哥,告訴他我發現了那個人,他會明白的,只要你去報信,廖大哥一定會有賞賜,相信我,快去我會在沿路留下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