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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遺恨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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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莫鳶來到了關押年糕的地方。

    元袁只是把年糕軟禁在了偏殿的冷院,還算心存仁慈。恐怕昨晚祁堇衾說的結論正是元袁與他探討的,元袁也更偏向於年糕只是被利用了。

    莫鳶再見到年糕,只是過了一夜卻覺得年糕瞬間憔悴了,她眼神裏再沒有往日的靈動。見到莫鳶來也只是擡了擡眼就又低下頭去。

    莫鳶上前扶住年糕的肩膀:“年糕,我來看你了。吶,蟹黃包……”

    年糕一動不動道:“別和我扯上關係了,你走。”

    這個如行屍走肉般的年糕讓她倍感陌生,甚至害怕,莫鳶晃着年糕:“年糕你別這樣,看着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年糕擡起眼,無甚表情的望了莫鳶一眼:“我說了你們又不信,何苦來問我?”

    莫鳶一時沉默無言,半晌低聲道:“到底是不是你?”

    年糕無奈又苦澀的笑了一下:“這還重要嗎?反正所有人都覺得是我,你們殺了我好了!”

    莫鳶不可置信的看着年糕,這真是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年糕嗎?難道之前那個可愛的小姑娘真的是她的虛情假意,逢場作戲?

    莫鳶壓抑着洶涌而來的悲傷憤怒道:“爲什麼要騙我?”

    年糕忽然失控了一般哭喊道:“都是我騙你的!我裝的!全都是假的!你別來和我扯上關係了!你走啊!”

    年糕發瘋了似的把莫鳶往外推,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

    “啪!”推推搡搡之下,莫鳶不知怎麼的一巴掌甩到了年糕臉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火辣辣的手掌。

    年糕愣了一瞬用袖子狠狠地擦掉眼淚,又記起什麼似的停下來任由眼淚流了滿臉。

    小米飛進來拉住莫鳶道:“走吧主人,她都承認了,何苦多費口舌。”

    莫鳶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流了下來,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直到出了冷院,風吹着臉上的淚痕冰涼的觸感那麼清晰,莫鳶苦笑了一下,用袖子擦掉了。

    “元裏上仙可能已經收到信在趕回來的路上了,審問年糕已經不能再拖了,明潭弟子那邊元袁已經壓不住了。”小米跟在莫鳶身側緩緩道來。

    “從現在起,主人就把過去的年糕忘了吧,現在她是明潭遇襲的重要線索之一,免不了要被審問的,過幾日會在殿前公審……”

    “我知道了。”莫鳶繼續向前走着,小米看着莫鳶的背影,輕嘆一聲。

    莫鳶忽然停下,背對着小米道:“查查在我之前還有誰來過嗎?”

    現在此案的線索之一年糕已經基本被確定下來了,而這幾日元袁查了六界擅傀儡術的幾大派系,魔界魔尊殊言,這牽扯到仙魔兩界的關係,只能等元裏上仙回來定奪。

    而妖界乂壇司司主在當年火焚蒼山一戰中灰飛煙滅,該組織數百年前就已解散,其弟子散落各處,難尋其蹤。

    鬼界鬼王倪昶避世多年,不問世事,基本可以排除。

    現只剩下乂壇司的弟子,乂壇司當年在妖界盛極一時,正是傀儡術在六界盛行時,不少妖魔拜入乂壇司學習傀儡術。

    只因此術入門修習必得有人引導,不然容易被傀儡反噬,所以多是傳授沒有自修的。

    這麼看下來,會傀儡術的必是當年乂壇司的弟子,但修煉到如此道行,爲何六界並無人知曉?

    質鱗一物用途廣泛所以難以判斷他的目的。這一線索要找下去如大海撈針,恐怕難有突破。

    因此所有人都指望着年糕能說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這日天空一直陰沉沉的,襯的明潭殿更是莊嚴肅穆,一片肅殺之氣。

    所有的明潭弟子都早早在殿前候着,審訊還沒開始,天上就下起了小雨,絲絲密密的落下來。

    宓傾兒對此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壓根沒打算來看,一大早就出門去了。

    和莫鳶一起來的小米見雨勢漸大喊她離開,莫鳶卻像被定在原地一樣,挪不動半步。

    而元袁和祁堇衾也還沒有來,莫鳶這樣孑然一身的站在人羣裏就好像對於這一切自己只是個局外人一般。

    被押上來的年糕一言不發低頭望着地面,她的碎髮都打溼貼在額前,更顯得幾分悽苦。

    自那日後,莫鳶再沒見過年糕,她似乎一下消瘦了,憔悴不堪。

    莫鳶想起小米的話,轉過頭不再看她。

    雨似乎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越發放肆,直打的地面都嘩嘩作響。而正位空着,元袁一直沒有出現。

    正當大家都議論紛紛的時候,殿頂忽然躍下兩人,一人身着黑色斗篷緊緊勒住手中的少年,正是失蹤的元袁!

    緊隨其後的是祁堇衾,從殿頂躍下大喊道:“就是他!他要奪元袁質鱗!”

    此言一出如平地驚雷,衆人大驚,都慌張失措的拿起手中的武器對着黑衣人。

    黑衣人嗤笑道:“呵,以爲把我引到這裏有用嗎?一羣傷殘病弱還妄想攔住我?”

    場面一下陷入混亂,莫鳶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下意識的就想瞬移離開,但轉念一想,自己怎麼能拋下他們自己跑掉。

    祁堇衾看到慌了神的莫鳶,拋出一把劍給她。祁堇衾想着此時莫彥不在莫鳶身邊,他二人在青丘一事上着實幫了自己大忙,受了他人這等恩惠,又親口許諾要護莫鳶周全。若莫鳶有個三長兩短,自己無論如何也是難辭其咎,良心難安。

    莫鳶接住劍纔回過神來,祁堇衾給她了一個眼神,似乎是讓她保護好自己。

    元嘉飛快跑到祁堇衾身邊道:“救人要緊!”祁堇衾點點頭。

    黑衣人一擡手,從地面驟然出現了幾團黑影,傀儡從黑影中前仆後繼的爬了出來。衆人都開始和傀儡對抗,場面陷入混戰。

    黑衣人笑道:“那我就當着你們的面剜了他的質鱗,你們要他這個人便拿去……”

    祁堇衾一驚與元嘉對視一眼,幾刀劈開了面前的傀儡,飛身朝黑衣人就是一招。

    黑衣人右手手掌一翻,一把短刀擋住了祁堇衾的武器,刀面一轉,一陣妖力發出祁堇衾被震的後退兩步。同時數只傀儡蜂擁而上,拖住了祁堇衾。

    元嘉本已受傷,難以正面對抗,便從後方襲來。

    黑衣人一個轉身,元嘉的劍直直朝着被脅的元袁刺去,元嘉瞳孔驟縮,手腕一轉偏了劍鋒。

    黑衣人趁此一掌過去,元嘉撞在柱子上,新傷加舊傷生生吐出一口血。

    祁堇衾解決了傀儡,又朝着黑衣人攻去。

    祁堇衾與其連過數招絲毫不佔上風,黑衣人只一手就能壓制住祁堇衾的招式。

    “呵,半妖也配和我交手?”黑衣人隱在斗篷下勾起脣角輕蔑一笑,掌心聚集了妖力攻向祁堇衾。

    聽聞半妖二字,祁堇衾擡眸滿是惱怒憤恨,狠狠劈出了手中的刀。

    兩下聚力一擊撞在一起,祁堇衾的刀承受不住剎那間段成兩截,這一掌的後力更迅猛,正擊在祁堇衾胸前!

    祁堇衾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他擡手抹去,把嘴裏的血腥盡數嚥了下去。

    黑衣人把玩着手中的短刀,元袁被緊緊扼住咽喉,神色痛苦,額間的質鱗受到刺激已若隱若現的發出光亮。

    殿前一片混戰。

    傀儡此起彼伏擊殺不盡,而明潭弟子又多帶傷修爲受損,情況也越來越嚴峻。

    莫鳶揮着劍擊殺張牙舞爪的傀儡,好在四周還有其他明潭弟子,且傀儡無意識不懂什麼招數,莫鳶還算招架得住。

    她一直在用餘光注視着殿前高臺上的黑衣人和祁堇衾,見祁堇衾被打倒在地,心中驟然一緊,手上的動作就慢了下來。

    “小心!”

    不知是哪裏傳來的聲音,莫鳶一瞬間懵了,四周都是恍恍惚惚的影子。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看到手上紅色的,黏黏的,是溫熱了一瞬就冰涼下來的液體。

    莫鳶眼前彷彿蒙上了紅色的紗布,一切都看不真切。她鬼使神差的轉過身去,是年糕,像初見那樣眼中帶淚的笑着卻突然倒了下來,就這麼倒在了莫鳶身上,渾身脫力般的她被這麼一壓就倒了下去。

    四周還在響着此起彼伏廝殺的聲音,而莫鳶好像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

    年糕趴在莫鳶身上,她的背後不斷涌出鮮血,莫鳶想用手捂住卻怎麼也捂不住,溫熱的血從指縫裏溢出來。

    “年糕……年糕……”莫鳶已經完全懵了,她不知道恐懼不知道悲傷不知道該怎麼辦。

    年糕貼在她耳邊說:“下輩子……我做男孩子,保護莫鳶姐……姐……我娶你……咳……好不好?”

    “不……不好,我還沒娶你呢?怎麼就輪到你了?年糕!年糕……你聽我說……”

    莫鳶慌了起來,眼淚一下順着流進了鬢髮間。“千隱山的筍!筍可好吃了……你還沒去呢……年糕年糕?回答我啊……”

    四處喊聲漸無,只有疾風驟雨從高處墜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明潭殿前遍地屍骸,血流成河。

    祁堇衾環視一週,竟無一人生還,他一下慌了神掙扎着要起身。

    黑衣人道:“好戲就要開場了,怎麼急着走呢?”

    說着,黑衣人握着短刀,刀尖抵着元袁完全顯現的質鱗刺了下去,元袁發出嗚咽聲,刀順着輪廓劃出了完整的質鱗形狀……

    黑衣人勾起脣角擡手就要剜下去,忽然一擊打飛了他手中的短刀!

    黑衣人警覺地後退了一步,望着攻擊的方向。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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