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就是魔道的本性吧！”
看到魔道聯盟的衆人，眼中那無法掩飾的膨脹，那睥睨天下的狂妄，楚鋒暗自搖頭。
當初地球人對抗魔界的時候，那個時候的魔族其實已經腐朽不堪，堪稱墮落了。
比起顛覆至高位面秩序的無上真魔，那些所謂的魔族，只不過是不思進取的跳樑小醜。
所以對付魔族時候，根本沒花太大力氣。
人族崛起了，魔族就滅亡了。
紫微星帝更是以一己之力，斬殺了魔界的五大魔皇，帶給了魔界史無前例的重創。
可是楚鋒還是寄希望於，13萬年前的魔族，還是朝氣蓬勃的一族。
如果是魔道剛剛散播的時候，可能還有一些價值。
但他還是失望了。
魔道的力量來得快，去得也快。
他們可以很輕易的極端自信，但也很容易失去自信，變得墮落不堪。
打一場勝仗就得意洋洋，膨脹的不知所云。
遇到一些挫折就抱頭鼠竄，喪失信心。
要說真正的可取之處，其實也不是沒有，那就是發自骨子裏，發自靈魂的叛逆。
每一個魔道強者，在陷入絕境的時候也許會考慮求饒，但是絕對不會忘記拼命。
順風局會墮落，逆風局卻能超神。
“不過，這不是正好嗎？”
楚鋒自嘲一笑。
如果魔道真的完美無缺，還會被神道擊敗嗎？
如果魔道真的強大無比，沒有這麼明顯的弱點，自己還敢在這裏散播魔道嗎？
好吧，對掀桌子的人而言，不需要考慮那麼多。
但無論如何都改不了，這是一條只能用在一時，絕對不能用千秋的大道。
在戰勝了至高神殿的軍團之後，整個魔道聯盟都是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模樣。
當然，至少他們還沒膨脹到挑釁楚鋒。
一些稍微理智的，在叫囂着攻打至高神殿以及聖淵宇宙國的時候，不忘記把華夏城也拖下水。
也有一些，想要請時之谷谷主出手。
那些膨脹到極點的，已經對黑天王的躊躇不定，遲遲不下達總攻的決心感到不滿了。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修行體系會有一些弊端，可是沒想到弊端竟然這麼大。”
暗靈王搖頭嘆息，“現在整個魔道聯盟，對戰爭的渴望已經沒有辦法壓制了，你可以不去攻打至高神殿，但一定不能阻止他們發動戰爭，甚至還要主動帶領。”
他說這些話，不是爲了指點黑天王。
他只是在提醒，把客觀事實講出來而已，免得黑天王自己不願意去面對。
“我當然明白這個。”
黑天王低聲說道，“我只是在想，時之谷主爲什麼要傳播這樣一條大道呢！谷主確實預言到了未來，這裏將會遭受一場重大的災難，但是災難的形勢超出了我們的預料。
我現在已經越來越懷疑，谷主傳播魔道的用意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谷主的目標絕對不是暗靈祕境，而是整個神域。”
“你竟然敢揣測谷主的心思。”
“谷主不會在乎這個的。”
“但這並不能成爲，你隨便揣測上位的心思的理由。”
“那如果是谷主自己期待這樣呢？”
“這怎麼可能？”
暗靈王有些不可思議。
作爲上位者怎麼，能夠希望下位的揣摩自己的心思呢？
可是仔細一想，他所站的位置和谷主所佔的位置，高度就是一個巨大的差距。
雙方的眼界格局，更是天壤之別。
“不要用我們的思維去衡量谷主，也許谷主也在期待着，有人能夠稍微理解他的一點點想法。”
黑天王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那麼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谷主希望我們做的事情給做好，這是對我們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我們最重要的價值。”
“谷主要我們做的事情？”
暗靈王猛然驚醒，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居然忽略了谷主真正想做的事。
哪怕不去揣摩谷主的想法，不去探究谷主的目的，但是谷主目前想做的事情，他還是要了解的。
不然還要他們做什麼？
黑天王看着暗靈王的樣子，眼神有些黯然：“看來魔道體系，對心性的影響不是一般的大，你現在已經沉迷在暗靈族的強盛，以及自身力量的強大上了。”
暗靈王沒有否認，只是沉默以對。
黑天王說的沒錯，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樣強大的暗靈族，怎樣強大自己的力量。
雖然在本質上，其實沒有什麼變化。
但是對力量的渴望，已經矇蔽了他的理智和心靈，讓他忽略了一些事情。
他的力量，暗靈族如今的力量，都是來自於時之谷谷主。
如果連時之谷谷主都沒辦法討好，那暗靈族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呢？
想到這裏，暗靈王后背有些發涼。
他現在有些慶幸，幸好自己將暗靈族的權柄都交給了黑天王，不然讓他以這樣的心態繼續帶領暗靈族，那絕對是一場無法想象的災難。
整個暗靈族，都會被他拖入深淵。
“你要怎麼做？”
暗靈王向黑天王問道。
既然自己沒辦法做出正確的選擇，那就把選擇權交給可以做出正確選擇權的人。
黑天王轉過身去，側身對着暗靈王：“我在考慮要不要，把整個魔道聯盟給犧牲掉，或者犧牲掉一大部分來成全自己，提高我們暗靈族的力量。”
“你說什麼？”
暗靈王大驚失色，這不正是之前黑天王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去觸碰的事情嗎？
怎麼現在，黑天王自己將這件事情重新提起？
“過去和現在是不一樣的，過去的谷主需要的是整個暗靈祕境的力量，需要的是整體實力的提升，但是現在谷主的格局，已經放到了整個神域。”
黑天王的目光，似乎在觀摩着整個世界，“暗靈祕境對谷主來說，也就是一個測試魔道體系的實驗區，現在這個實驗，已經要接近尾聲了，也就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想要真正的幫到谷主，絕對不是將愛祕境作爲谷主的拖累，而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哪怕犧牲掉整個魔道聯盟，也要爲谷主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提供一點點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