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放過，這怎麼可能？”
蘇玉煙不敢相信這個可能性，“面對敵人的時候，當然要儘可能的攻擊對方的弱點，不擇手段的取得勝利纔對。”
“這是合理的選擇，可是它太合理了。”
蘇媛道，“可是，現實世界本來就是一個不講邏輯的地方，無論是華夏的春秋時期，還是西方古代的貴族戰爭遊戲，不都是把戰爭當做手段來用的嗎？”
蘇玉煙沉默了。
確實，現實不講邏輯。
以現在的眼光看來，古代那種先約戰，然後雙方按照規定排兵佈陣，最後決戰的做法，是不可理喻的。
可是，那種情況的存在，必然有原因的。
“哪怕是現代戰爭，不也是有不殺飛行員的默契嗎？有些規矩聽起來很荒謬，可是雙方同時遵守了，才更加符合雙方的共同利益。”
蘇媛繼續說道，“遠古神域一共有八大無上存在，代表了站在巔峯的八大勢力，它們互相之間也有爭鬥，可是從未不擇手段過，就是因爲，它們有着共同的利益和立場。”
“不允許其它勢力和他們並列。”
蘇玉煙道。
“沒錯，所以弱點也許存在，其它的勢力卻不願意攻擊。”
蘇媛道，“這個弱點，應該是和靈魂有關的。”
“未必！”
蘇玉煙卻給出了不同的意見，“至高神在靈魂和意識方面的造詣，已經超出了我們的理解範疇，或許這是一個明顯的破綻，可是它一定能彌補，甚至......”
蘇媛也打了個寒顫：“如果不能彌補的話，那就把這個破綻，製作成一個陷阱。”
這是一個很正常的思路。
有了弱點，就去彌補。
彌補不了，就變成陷阱。
以至高神在靈魂和意識方面的造詣，做到這種事情恐怕真的不是太難。
如果是前者的話，最多隻是方向錯誤。
如果是後者，可能就是災難了。
“研究敵人的弱點可以，但是不要投機取巧，而是要用降維打擊的形式，換一個角度去思考。”
蘇玉煙道，“至高神最大的弱點，其實是瀆神者，這是任何信仰之道的強者，都會害怕和忌憚的一個弱點，與其去想辦法削弱對手，不如想辦法強化依依。”
“可是依依她不吸收信仰之力，我們也不會同意她吸收的。”蘇媛擔憂的說道。
“哪怕不吸收信仰之力，也不是沒有辦法。”
蘇玉煙的聲音低沉了下來。
蘇媛剛想要開口問詢，忽然想到了什麼。
似乎，並不是不可能。
這種事情，有人做過的。
只是，她現在已經徹底消失了。
楚鋒想要留下她的靈魂，只是她自己不願意活下來。
她只希望在最美好的時候消亡。
類似的手段，也是可以做到的。
異能者是可以將自己的力量，傳承給自己信任的人的，只是只能傳承給非異能者。
對於聖階存在來說，這樣的手段早就不是什麼祕密了。
“你說，楚鋒是不是早就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準備呢？”
蘇媛開口道，“韓雲霄的那把劍，楚鋒一直沒有收回去，也許是爲了保護地球而考慮，可是，那把劍是不是已經取代了某個物品的功能呢？”
蘇玉煙的瞳孔微縮：“難道他？”
“爲了地球的將來，楚鋒一直都是不擇手段的人，當然，這並不是什麼壞事。”
蘇媛走到了窗邊，“楚鋒辛苦創建的地獄騎士團和曙光軍團，在那一戰之中被他輕易地葬送了，正是因爲他們的犧牲，纔有瞭如今的大好河山。”
很多事情，都是不能用對錯來衡量的。
楚鋒犧牲整個曙光之城的精銳，這個決定是對是錯，誰也沒有資格去評價。
但是，正是因爲楚鋒的狠心決定，纔在人族最艱難的時候，爲人族開闢出了一個未來。
也纔有了人族如今的局面。
作爲人族的高層之一，蘇媛要考慮的同樣不是某件事情的對和錯，而是結果。
如果犧牲一部分聖階存在，就能讓依依的勝算多一分，那爲什麼不去做？
至於會不會反人性？
等到人族至高神的威脅解除，到時候看誰有資格批判她？
“不行，這個方法是行不通的。”
蘇玉煙忽然想到了什麼，“如果依依擊敗至高神之後，成爲了新的至高神，那麼我們辛辛苦苦的擊敗至高神，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
“擊敗至高神之後，成爲新的至高神？”
蘇媛猛然驚醒，她忽然想到了聖光神帝，在紫微星帝出世之前，他是神族歷史上最強大的神帝。
可是他的結局，卻讓人不勝感慨。
爲了給神族保留儘可能多的元氣，他選擇了犧牲自己，最終重傷不治。
臨死之前，他將自己的一切交給了葉依依。
只爲了，能夠看到一絲戰勝至高神的希望。
而在他死後，無數的日冕神族隨着聖光神帝的消亡，也一起失去了生命。
這樣的結局，怎麼也不算是一個好結局。
“我有些明白了，楚鋒到底在做什麼了。”
蘇媛喃喃自語道，“難怪他一直不願意告訴我們，他面對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敵人，也不願意從我們這裏，得到過多的支持，而是一直孤軍奮戰。”
“難道說......”
蘇玉煙也意識到了什麼，“不可能吧！如果他的敵人真的......那我們真的還存在戰勝的可能嗎？”
“我們華夏的歷史上，不知道創造過多少被認爲不可能的奇蹟，楚鋒的一生，同樣是奇蹟的一生，只要他堅定地想要去做的事情，那就一定能做到。”
蘇媛的眼神堅定不移，“楚鋒有他要做的事情，我們也有我們要做的事情，我們能爲他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將手中的事情儘可能的做好。”
蘇玉煙點點頭，遙望着地球的方向：“可能，依依真的要孤軍奮戰了。”
如果她們的猜測是真，不，哪怕那個猜測存在真實的可能性，那她們就無法插手葉依依的戰鬥。
多做一點點，可能都是致命的干擾。
“不，她不會孤軍奮戰的，楚鋒將曙光之城送給了她，你認爲楚鋒送給她的，僅僅是一個城主的身份和責任嗎？”
蘇媛同樣遙望星空中地球的方向，“他留給葉依依的，是曙光之城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