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斬殺了遠古神域八大無上存在之一？”
顧南飛手中的棋子差點沒有拿穩，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楚鋒，“雖然我確實感應到了，宙光至尊的隕落，可是這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嗎？”
他和楚鋒之間，一直都互相信任。
可是這件事情，也太驚世駭俗了。
剛剛感應到神域法則的變化，感應到一位無上存在的隕落的時候，顧南飛的心裏是無比震驚的。
他知道，一場腥風血雨即將來臨。
無上存在的隕落，那將會是席捲整個神域，甚至是席捲宇宙星空的恐怖風暴。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風暴的中心居然會是楚鋒。
“不是斬殺，是讓他脫離和現實世界之間的聯繫，他還是有機會重新建立聯繫的。”
楚鋒糾正道，接着很快補充道，“雖然我認爲，他做到這點的可能性不大。”
“脫離和現實世界的聯繫，那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只是沒想到，所有的永恆境竟然也都隕落了，這下子另外7大勢力，恐怕日子也不會好過了。”
顧南飛把棋子收進了棋婁裏，然後隨手一指，一壺剛剛泡好的茶擺在了棋盤上。
茶水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今天不想下棋。
反正兩個人下棋本身也不是因爲愛好，而是爲了裝逼，今天聽到了這麼大的新聞，他也不可能保持良好的心境了。
“你是不是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楚鋒沉聲問道。
顧南飛思索了幾秒，他知道楚鋒這麼問，肯定表示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但他還是配合着說道：“對地球來說，遠古神域越亂，那代表智慧文明的希望也就越大，機會也就越多，按照你那種悲觀的態度，這應該是一件好事。”
顧南飛知道，雖然楚鋒是個堅定的種族主義者，而且一直相信人族的潛力。
但他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悲觀者。
因爲他的眼界最高，看到的真相最多，所以對未來的期望也就越低。
最讓顧南飛感到佩服的就是，明明楚鋒看不到有希望的未來，卻從來都沒有放棄過。
在地球上就是如此。
面對至高位面那樣的龐然大物，地球理論上根本不存在任何希望。
但是楚鋒硬生生的殺出了一道希望。
“確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確實是一件好事，越是混亂的局面，就對我們越有利。”
楚鋒承認了這樣的觀點，但他的眼中卻看不到一點驚喜的樣子，“但是，如果我說，這樣的機會其實是我們的敵人，故意營造出來的呢？”
“什麼？”
顧南飛有些震驚，“難道是那個用永恆境的境界，來暗算你的幕後黑手？”
要說能暗算楚鋒的敵人，恐怕只有那個了。
雖然只是短暫的交手，可是對方卻對楚鋒非常瞭解，可以說是直擊弱點。
楚鋒道：“沒錯，他把永恆境的境界留給了我，如果這個佈局成功，那我就會成爲永恆境，但是從此以後，我就不再是楚鋒，而是宙光至尊的代言人，一個......傀儡。”
“如果楚鋒不再是楚鋒，而是宙光至尊的代言人，那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顧南飛包括了對方計劃中最可怕的一點。
但楚鋒接受了永恆的境界，哪怕只是稍微深入參悟，後果也將會不堪設想。
如果楚鋒不再是楚鋒，那他當然也不再是地球的守護者，也不是那個能夠創造奇蹟的人。
這樣的楚鋒，明顯就容易對付得多了。
“讓我瞭解了永恆之後，強行把這個境界相關感悟封印了起來，然後慢慢探索，通過對時間的瞭解，漸漸的瞭解到了永恆境和宙光至尊的關係。”
楚鋒道，“我對時間法則的理解程度，是沒有任何人知道的，哪怕是我自己，也從來沒有全力推動過時間法則，所以，這一點應該是出乎對方的意料之外的。”
能夠通過對時間的感悟，強行壓制永恆的境界，還能反推到時光之主的身上。
就連楚鋒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到這點。
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認爲，敵人應該也不知道。
“可是，事情發展的可能性，一共就那麼幾種，要麼被侵蝕，要麼抵禦住了侵蝕的力量，要麼就是反殺，簡單的考慮這幾種可能還是可以的。”
顧南飛爲楚鋒補上了後面的話。
“沒錯，這就是最可怕的可能。”
楚鋒道。
“但是對方，會預料到你擁有斬殺宙光至尊的可能性嗎？如果對方連這個都預料到了，那你現在就在想一些雜亂的東西，恐怕也是無濟於事吧！”
顧南飛看出了楚鋒的憂慮，於是開解道。
“如果是一個對我不太瞭解，只知道我的力量的敵人，也許這樣考慮就足夠了，但如果是天地書的化身，那他更應該考慮的是我的可能性。”
楚鋒的眼中滿是鄭重，“哪怕這樣的可能性只有一點點，引起的後果都將會是無可估量的。
偏偏地球本身的希望並不是太大，所以這樣的做法，我實在是找不到動機。”
如果不引起遠古神域混亂，地球生存下來的希望極爲渺茫，只有遠古神域的混亂，才能讓地球在混亂之中把握住機遇，在混亂中開闢出生路。
正是因爲地球，成爲了這次事件的受益者，楚鋒才更加不敢確定對方的想法。
“或許，我們應該考慮另一個問題。”
思索了十幾秒後，顧南飛道，“宙光至尊的隕落，遠古神域的混亂，對那個幕後黑手有什麼好處呢？如果這樣的做法，對雙方都有一致的利益，那一切就都有可能了。”
“確實，也許是有共同的利益吧！”
“等等，我們好像一直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那是一個被忽略的疑點。”
顧南飛忽然想起了什麼。
“神麼疑點？”
“那個幕後黑手，將永恆境的見解作爲對付你的陷阱，那麼，他是怎麼獲得永恆境的境界以及相關感悟的呢？這種東西真的可以以特殊的形式留存下來嗎？”
顧南飛帶着疑惑問道。
聽到顧南飛的提醒，楚鋒的臉色發生了劇變。
“不好，我還是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