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神域，那是什麼？”
羅興耀也沒有認真審問葉依依的意思，他更在乎的，是這個遠古神域本身。
雖然還不知道這個遠古神域到底是什麼，可是他有感覺，這裏肯定有大祕密。
不然的話，也不會讓楚鋒遠離地球二十年不回家了。
“遠古神域，可以說是一切悲劇的源頭吧！”
楚鋒的眼中無喜無悲，彷彿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可是他說出的內容，卻讓人覺得驚悚。
“遠古神域，自稱是宇宙中心，也不知道到底是已知的宇宙，還是整個大宇宙。這與我們無關，在那裏，有着數不盡的強者，聖階存在，在那裏的地位也只是如同至高位面的七階。”
“同時，那裏也是我們的敵人。”
“敵人？”
衆人都驚呆了，一個聖階存在的地位，如同至高位面的七階的可怕地方，是他們的敵人？
“是的，敵人，同時，他們也是所有智慧生命的敵人，至高位面的先祖，就是爲了抵禦來自遠古神域的敵人，纔會創造出至高位面的。”楚鋒解釋道。
“等等，至高位面的起源，不是爲了抵禦外域入侵嗎？怎麼說是遠古神域的敵人呢？”
羅興耀有些糊塗了，難道人族一直相信的情報，竟然是錯誤的嗎？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諷刺了。
“這兩者，並不衝突。”
楚鋒道。
“外域就是遠古神域？不對，外域的敵人雖然強大，可是七大神殿足以抵禦。”
羅興耀快速思考着，“在聖階存在的層面上，我們甚至佔據了不小的優勢，遠古神域如果真的如同你所說的那樣強大，那外域敵人就有些不夠格了。”
在他說完這些話之後，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
“外域的敵人，只是遠古神域的馬前卒？”
說完這話，他的臉色帶着激動的漲紅。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恐怕他已經可以理解，爲什麼楚鋒要離開地球了。
天河戰場雖然重要，有七大神殿頂着。
黎明戰爭，其實也是一場早已註定結局的戰爭，楚鋒在或者不在，都不重要。
他所說的遠古神域如果屬實，那纔是人族最大的威脅。
如果楚鋒說的是真的，那麼人類將來要面對的敵人，到底是多麼強大？
“是，也不是。”
楚鋒給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什麼意思？”
羅興耀更加糊塗了。
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可是這樣的回答是什麼意思？
到底是不是呢？
楚鋒也沒有賣關子的打算，直接給出瞭解釋。
“外域入侵我們的那些敵人，確實是遠古神域的馬前卒，可是並不代表他們就是於遠古神域驅使的。那些弱小的螻蟻，根本就沒有代表遠古神域的資格。”
楚鋒道，“我們對於遠古神域，就像是一個小村莊的村霸，有了獨立的思想，甚至付出了行動，可是，區區一個小村莊而已，還能勞駕中央不成？”
衆人的心神，隨着楚鋒的話不斷起伏。
智慧生命的總體，對遠古神域來說，也只是一個小村莊裏的逆民嗎？
勞駕中央？
一些地方的力量，足夠滅了他們了。
他們也明白了，爲什麼楚鋒會說，是也不是這樣的話了。
外域生命，確實是他們的敵人，可不是專門對付他們的，他們只是遠古神域的馬前卒而已。
地球，甚至是整個智慧生命文明加起來，甚至達不到引起敵人警覺的地步。
哪怕地球擊敗了這些敵人，也只會引來更強大的敵人。
“他們爲什麼一定要和我們爲敵？”
蘇媛冷靜的問道。
如果勢不可違，至少也要知道爲敵的理由。
這樣，纔能有機會制定更加適合的戰略。
“狼喫羊需要理由嗎？如果非要給出一個理由，那就是智慧生命在宇宙星空這個龐大的自然界中，並不是食物鏈頂端的掠奪者吧！”
楚鋒給出了一個無情的解釋。
那些蟲子，爲什麼要吞噬地球上的生命？是因爲仇恨嗎？不，僅僅是在捕食而已。
理由？
我餓了。
“一定要不死不休嗎？”
葉依依的眼中，帶着一些迷茫。
“也許在遙遠的未來，我們存在着和平談判的一天，可是在那之前，我們必須要向他們證明，我們有和平談判的資格。”
楚鋒一臉平靜的說着，“除此之外，我們也不要試圖抱着僥倖心理，因爲，智慧生命之所以是智慧生命，就是因爲我們憑藉着智慧，而不是通過正常的生命進化，走上了食物鏈頂端的位置，這，也是我們取禍的根源。”
現場一片寂靜。
智慧生命引以爲傲的智慧，竟然是他們取禍的根源？
這算什麼？
如果沒有了智慧，他們的生命還有意義嗎？
不，他們連這個問題本身，恐怕都不會思考吧！畢竟，這是智慧生命纔會去思考的問題。
羅興耀卻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那些遠古神域的敵人，都是非智慧生命嗎？”
智慧生命總是對自己的智慧，有着謎之自信。
如果敵人不是智慧生命，也不是智慧文明，那他們還有什麼可怕的？
羅興耀的話提醒了大家，大家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楚鋒，希望能從楚鋒這裏，獲得一個好消息。
可是，楚鋒面無表情的粉碎了他們的期待。
“古代皇帝禁止民間私鑄玉璽，能代表皇帝本人沒有玉璽嗎？”
衆人的眼神，再次黯淡了下去。
當然不能證明了，因爲皇帝禁止民間私鑄玉璽，私自穿戴龍袍，就是因爲自己有。
也許，玉璽和龍袍只是一個象徵意義，可是，對於智慧生命來說，自私是天性。
“當智慧生命處於低谷的時候，他們會本能的團結起來，也會互相分享知識和財富，希望能夠將彼此的力量結合起來，共渡難關。”
“可是，如果智慧生命已經站在了巔峯，那麼，他就會本能的阻止新的智慧生命超越他們。”
楚鋒道，“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雖然是根據一些已知的事實做出的猜測，可是，終究不是已經確定的情報。”
楚鋒最後那些安慰性的話語，並沒有掃清衆人心中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