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墅裏,厲焱爵聽從蘇錦然的意見,從來都是穿着舒適的家居服的。
深灰色的v領毛衫,搭上淺白色的休閒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少了幾分肅然的殺氣。
然而,那張俊美奪目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宛如覆了一層薄霜,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已經走到門口的女人,擡眼就撞上了他沉寂的審視目光。
似乎是被他的長相驚豔到了,女人驀地頓住腳步,半晌沒有任何動作。
見她不說話,只是癡迷地盯着自己,厲焱爵淡漠的眼神中漸漸露出懾人的不悅。
被他眼神中犀利冷然的光芒刺痛,女人猛地回過神來,非常不自然地挽了挽耳邊的碎髮,捏着嗓音自報家門,“厲指揮官,您好,我是安妮,w集團設計部的部長。”
說完,她還露出一副自認爲非常大方又迷人的笑容。
這個女人是溫恆奇派來的人,這本身就讓厲焱爵非常反感。
再加上她眼神中不加掩飾的企圖以及帶有勾引意味的姿態,厲焱爵直接厭惡地皺了皺眉頭,正打算把金雀叫出來應付她,誰知,身後忽然響起蘇錦然含笑的聲音。
“安部長辛苦你還特意跑一趟,進來坐吧。”
循着聲音,安妮看到了一身粉白睡衣的蘇錦然。
睡衣是加絨的,很厚很暖和,唯一不足的就是沒能勾勒出她玲瓏窈窕的身材曲線。
腳上還穿了一雙兔耳朵的棉拖鞋。
看到她這幅樣子,安妮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眼神卻明顯露出一絲鄙夷。
這麼平淡無奇的女人,居然也能被厲焱爵看上
那她豈不是更有可能得到他的青睞了
要知道,她在w集團被公認爲美貌與智慧並存,多少青年才俊都對她展開追求。
可她根本不把那些人看在眼裏。
今天見到厲焱爵之後,哪怕只一眼,她就確定這個男人才是她想要的。
眼下見到蘇錦然這麼不修邊幅,她更是自信心爆棚。
既然蘇錦然不怕比較地邀請她進去坐一會兒,那她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徑直走到厲焱爵面前,強壓着心頭的激動,她淺笑着說道,“多謝厲指揮官的款待。”
聽見這句話,依舊站在樓上的蘇錦然整個人都不好了。
溫恆奇派來的這個女人,野心還真是不小,當着她的面都敢勾引厲焱爵
當她是空氣的嗎
喵喵的,軟肋被溫恆奇捏着她發泄不出來,眼前這女人也來挑事,她還真的忍不了了。
“安部長,你這可真是謝錯人了。邀請你進來做客的是我啊,你怎麼謝厲指揮官呢我跟你說啊,以他的脾氣,真要讓他說話,沒準兒就直接派人把你丟出去了。”
說這話時,蘇錦然看起來依舊和顏悅色,語氣也像是開玩笑。
可安妮分明感覺到了她話裏的針對。
什麼厲焱爵會派人把她丟出去
安妮纔不相信
不管怎麼說,她可是w集團公認的女神
在集團裏,她要是朝誰笑一笑,那個人都能高興得上天,恨不能發到辦公羣裏炫耀一番。
會有哪個男人忍心把她丟出去呢
這個蘇錦然一定是嫉妒她的美貌
這麼想着,安妮擴大了脣角的笑意,故意忽略掉蘇錦然的存在,嫵媚的眸子轉向厲焱爵,笑着說道,“厲指揮官,您太太可真會開玩笑,像您這麼尊貴紳士的人”
尊貴紳士
這四個字是用來形容戰場上見佛殺佛見鬼殺鬼的厲焱爵的
那可真是大錯特錯了。
沒等她說完,厲焱爵就不耐煩地打斷她,“金雀把人給我丟出去”
長官語氣惡劣,正在房間看書的金雀馬上跑出來。
看到表情僵硬的安妮,二話不說,直接揪住她的領子,十分簡單粗暴地把人拖到大門口,然後一個過肩摔,直接把人甩了出去。
隨後,鐵藝門自動關合。
安妮瞪大眼睛看向裏面,似乎到現在還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被丟出來了
厲焱爵那個男人是眼瞎嗎
蘇錦然那樣的女人,要身材沒身材,要相貌沒相貌,他到底看上了她什麼
原本打算把人丟出去就回屋裏的金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這女人是長官和夫人面前犯了蠢,並且蠢而不自知。
無奈地搖搖頭,她蹲下身,隔着幾道鐵柵欄跟安妮對視。
“我勸你啊,別打不該有的主意,長官可是非常疼我家夫人的,你該慶幸我家夫人說的是把你丟出來,要是她說一槍崩了你,你現在連命都沒有了。”
安妮嘴脣動了動,似乎還要說什麼。
只聽裏面又傳來蘇錦然的聲音,“金雀,把人趕出去,東西也別留下。”
“好的哦,夫人”
金雀應着聲,又把鐵藝門加了道鎖,省的一些貓貓狗狗隨便闖進來再惹長官和夫人的不開心。
安妮依舊跌坐在雪地裏,怒氣燒光了她的理智,等稍微平靜一些,視線掃到身邊已經散落一地的文件,她不由得變了臉色。
這些文件可是boss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務必親自送到蘇錦然手上的
送不到的話,他會斷了她的“白糖”。
白糖是一種特殊的毒品,她早就上癮了。
要真的斷了,接下來該怎麼過
想到這裏,安妮匆忙從雪地裏爬起來,也不顧身上的狼狽,她扒着鐵藝欄杆朝裏面大聲喊道,“蘇錦然boss特別指示我把東西給你送來,你居然敢把我攆出來”
對於她的叫囂,裏面沒有任何迴應。
她喝了一口飄着雪花的冷風,又賣力地大喊,“蘇錦然你給我出來,把文件拿回去,boss說你要想完成任務,一定會用到這些文件的,我親自給你送過來,別不識好歹”
客廳裏。
女人的叫聲隱隱約約傳過來,蘇錦然扭頭看向金雀,不確定地問道,“她是不是說我不識好歹來着”
金雀呆萌配合地點點頭,“好像是。”
“嘖嘖”蘇錦然感嘆地搖了搖頭,“這女人可真是”
居然還說她不識好歹
好啊,就看看到底是誰不識好歹。她拿起手機,直接撥通了溫恆奇的電話